萬俟萍的眼神亮了亮。
    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那人看，從最開始的憤怒慢慢變成了驚豔。
    見自家阿姐發呆，萬俟蕪也忍不住別過頭去看出聲的人。
    是一個長得很好看，很好看的男子。
    她從來沒有見過長的，就是一眼看過去，就想擁為己有的人。
    灰白色的長衫，明明很舒雅的穿著，配上一張好看的容顏，顯得格外貴氣。
    任誰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萬俟蕪看向阿姐，不出意外的在她臉上看到一抹緋紅。
    她扯了扯唇角。
    果然是少女懷春的年紀。
    見此，萬俟蕪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個人很麵生。
    而且也不是雲暮城的口音，她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家阿姐。
    其實她對那對手鐲沒什麽興趣。
    但架不住自家姐姐喜歡。
    自己家姐姐喜歡的東西，自然是要幫助她得到的。
    還沒有等到萬俟蕪有什麽動作。
    萬俟萍直接擋在展櫃上，冷笑道。
    “我們先看上的，先來後到懂不懂。”
    萬俟蕪再看過去時，萬俟萍臉上的那抹羞紅已經消失不見。
    有的隻是東西被搶的不爽，和戒備。
    果不其然，她高估了自家姐姐。
    情緒來的快，也去的快。
    那人手中握著一個小方盒，也不知道裏麵裝了些什麽。
    見到萬俟萍的動作後，看了一眼玉鐲，又看了一眼她們姐妹。
    “既然是姑娘先看上的，在下確實不好奪人所愛。”
    說罷，他轉身看向店小二。
    聲音溫柔，謙遜有禮。
    “店家，還有沒有成雙成對的飾品。”
    萬俟萍本來像是一隻小獸一樣戒備，顯然沒有想到，為何對方不和她搶。
    她順著萬俟蕪的視線看過去，那人已經被店小二帶上了二樓。
    萬俟蕪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對他的第一映像就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她忍不住拽了拽萬俟萍的袖子。
    “阿萍，人家都看不見影了，你還在看什麽呢？”
    萬俟萍的臉再次羞紅，忍不住去撓萬俟蕪。
    “好啊，死丫頭，現在都能取笑姐姐了。”
    她連忙躲開。
    “沒有沒有，快買了鐲子就回去了，不然爹爹要擔心了。”
    ……
    姐妹倆原本以為隻是在人海中隨意遇見的一個陌生人。
    卻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又見麵了。
    萬俟蕪早早的就和自己的貼身丫鬟阿素一起學女工。
    萬俟萍還在美夢中。
    “怎麽了？阿爹別喊我。”
    “我還要睡一會兒。”
    “你讓阿蕪去吧……”
    萬俟蕪剪斷手中的線，忍不住回頭看過去。
    阿萍非要在她的院子中休息，她怎麽勸也勸不住。
    也不知道這會兒是做了什麽美夢。
    “二小姐，老爺讓您和小姐去前廳。”
    她抬頭看過去，這是阿萍的貼身丫鬟阿染。
    見自己家小姐睡得正香，她連忙去把她搖醒。
    “怎麽了怎麽了，天塌了有老頭頂著，搖我幹什麽？”
    萬俟萍眯著眼半夢半醒的四處張望。
    隨後抱怨的看著阿染。
    “阿蕪，你看看你的丫鬟，能不能讓我睡個好覺了。”
    她抱著被子捂著腦袋，準備繼續睡。
    萬俟蕪無奈的搖搖頭。
    明明阿染是她的丫鬟。
    “阿萍，這般早爹爹是很少叫我們的，必然是有事。”
    萬俟萍在被子中翻了個滾，把耳朵捂住。
    “阿蕪，有事你就去唄，我再睡會兒。”
    阿染連忙將手中給替換的衣服放在一旁，伸手去拽被子中的萬俟萍。
    “小姐，老爺喚的是您，而且老爺說了，二小姐去不去都可以。”
    這下輪到萬俟蕪詫異了。
    她問：“阿染，你知道是什麽事麽？”
    阿染搖搖頭。
    萬俟萍這時候頂著一個雞窩頭掀開被子，她哀怨的看著屋子裏的三人。
    “阿染，備水洗漱，去前廳。”
    “好嘞，小姐您放心，全部都準備好了。”
    等到萬俟萍磨磨蹭蹭，不情不願的收拾好時。
    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
    萬俟蕪自知道這樣有失禮數。
    但架不住阿萍內心糾結。
    一路上，她一直在問。
    “阿蕪，老頭不會是要給我議親吧。”
    “我聽阿染說，她的妹妹剛剛及笄就許了人家，不到一月就嫁人了。”
    萬俟萍連忙甩了甩腦袋，仿佛想到了什麽很恐怖的畫麵。
    “阿蕪，老頭會不會嫌棄我，真準備把我嫁給一個真老頭吧。”
    她不知道一天天的哪裏來的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萬俟蕪摸了摸她的腦袋。
    “放心吧，阿爹最疼阿萍了，不會把你嫁人的。”
    不管她怎麽說，萬俟萍心中都是忐忑的，一路都拽著她的袖子。
    走在她的身後。
    直到他們走到前廳，看到一抹灰白的身影時。
    萬俟萍才把自己腦袋從她身後伸出來。
    看到那人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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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溜溜的眼睛頓時睜大，她從萬俟蕪身後走出來。
    指著上麵和她們爹爹並排而坐的男人說道。
    “是你……”
    隨後她又轉頭看向萬俟勍。
    “老頭，你不會是為了什麽權勢，要把我嫁給這個人吧。”
    同她們爹爹坐在一起的男人雖然穿著素雅。
    可那身衣服是少見天蠶真絲。
    萬俟蕪姐妹這樣材質的衣服，也隻有一套，正是他們及笄禮那天穿的。
    萬俟萍的話讓她們的阿爹額頭的青筋直跳。
    他左右環顧一圈手，沒有趁手的武器。
    隻有手中的茶杯，一時不知道要不要朝萬俟萍扔過來。
    最後忍無可忍的將茶杯頓在桌子上。
    “沒大沒小，一天天腦袋裏麵不知道都裝的什麽。”
    “阿染，回頭把小姐房間的話本都沒收了。”
    萬俟萍一聽急了，拽著阿蕪的胳膊堪堪摔倒。
    “老頭，不行……那是我的……我的半條命啊……”
    她一邊喊一邊拽萬俟蕪的袖子。
    試圖讓萬俟蕪給她說兩句好話。
    “老頭你變了，嗚嗚嗚……你說了會對我們好的，結果現在讓我嫁人，還收我的話本……嗚嗚嗚……”
    本來已經被放下去的茶杯，再次抬起來。
    最後又放下了下去。
    萬俟蕪忍不住站過去兩步，擋在了萬俟萍的身前。
    她看著前方快要包不住火的阿爹。
    輕聲說道：“阿爹……阿萍還小……”
    她的眼神在灰白衣服男人之間和萬俟勍之間來回轉。
    她在想，這個人要是做她姐夫。
    好像也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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