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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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很快來到了葉禹報名武道大會之後的第二天。
    葉禹在完成了當日的鍛煉後就走出了旅店,洛克斯為了安全,依然待在自己的房間,沒有出門。
    武道大會測試地點是在皇宮的一處偏角校場進行,雖然現在測試還沒開始,但已經有很多人在這裏等著了。
    葉禹的到來引得所有人側目,葉禹抱著手臂,沒有搭理這些目光,找個位置就隨便坐在了地上,也打量著周圍的人。
    來到這裏的都是報名武道大會的人,一個剛過成年人半身高的小鬼出現在這裏,不得不說十分引人注目。
    “一個乳臭未幹的小鬼都能來參加武道大會了?”一個虎背熊腰,長著滿臉絡腮胡的粗莽大漢不滿的叫道,聲音洪亮,全場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而去。
    見所有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大漢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甩著膀子就向著葉禹位置走去。
    周圍的人有的露出了看戲的笑容,有的擔憂的看著葉禹,還有的抱著手臂靜觀其變,可就是沒有人出來對大漢的行為提出異議。
    所有人都知道大漢想要借助一個小鬼來立威,畢竟柿子,軟的才好捏。
    葉禹沒有起身,也沒有說話,就靜靜地看著大漢走到自己的麵前。
    “小鬼,你的位置我看上了,起來!”大漢見葉禹不動如山,頓時感覺自己臉上掛不住,一般的小鬼怎麽經得了這麽嚇?連忙出聲喊道。
    葉禹依然沒有動,抬頭望了大漢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
    大漢手上捏拳,心中氣憤不已,沒想到還沒開始測試,就被一個不懂臉色的小鬼掃了臉麵,這如何讓他忍下去?
    更何況葉禹的那一眼,眼中盡是嘲諷,很明顯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小鬼!這是你自找的!”大漢猛然一拳向著葉禹砸去。
    周圍看戲的人都十分驚訝,沒想到大漢還真對一個小鬼動了手,更驚訝一個小鬼能頂住這麽大的壓力,逼得大漢都動起手來,難道真不怕死?
    “住手!”
    還沒看清喊話的人,一把刀泛著銀光進入了眾人的視線,隨著刀光入鞘,大漢便慘叫著倒在地上。
    大漢的手臂掉到地上,滲出涓涓血水,被土地貪婪的吸取著,留下了鮮紅的泥土。
    慘叫著,黑色的咒毒從大漢的傷口處延伸,迅速到達了心髒,大漢身體一抽,便口吐白沫沒了氣息。
    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離大漢的屍體遠遠的,深怕自己也被沾染上這種可怕的咒毒死於非命。
    見大漢沒了生氣,葉禹才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向身旁的人,一頭齊肩長發,別著一把日式刀。
    “帝具,一斬必殺·村雨。”葉禹看著刀,有些眼饞了,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副帝具。
    一斬必殺·村雨,也被叫做妖刀·村雨,刀型帝具。
    一斬必殺是因為擦傷即死,妖刀中的咒毒會隨著傷口迅速附於全身,到達心髒處就會死亡,此毒無藥可解,隻對生物有效。
    使用村雨傷害使用者本身,可以使用秘技——役小角,咒毒爬滿使用者身體,背負起刀下亡魂的詛咒,通過詛咒之力強化自身,獲得身體能力的大幅提升。
    但會縮減使用者的壽命,並且秘技結束後,咒文也會一直存在皮膚之上,痛癢難忍,折磨使用者一生。
    這是葉禹前世所知道的有關妖刀·村雨的情報,沒想到這麽快就見到這把主角用刀了。
    不過現在這把刀在這裏,那麽刀的主人是誰不言而喻。
    羅刹四鬼之一,現階段妖刀村雨持有者——戈茲齊。
    “喂喂,小鬼我救了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戈茲齊低頭看著葉禹,不滿地說。
    “羅刹大人來到校場,不會是作為主考官吧?”葉禹沒有回答戈茲齊的問題,反問道。
    “所以呢?你想說什麽?”戈茲齊疑惑的問,這小子難道真是個傻子?怪不得別人打他都不躲開。
    “沒什麽,多謝主考官大人救命。”葉禹淡淡一笑,然後便轉身朝一個角落走去,這裏躺著具屍體,葉禹可不想繼續待在這麽晦氣的地方。
    “沒想到羅刹大人會是主考官!”
    “那就是妖刀村雨麽?果然是十分可怕。”
    “如果我也有帝具,那我的人生不是起飛了!”
    “......”
    隨著戈茲齊的出現,校場的人群頓時熱鬧起來,所有人都議論紛紛。
    戈茲齊陰沉的看著葉禹離開的背影,成為羅刹四鬼之一後,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無視,說什麽也要給他一點教訓。
    但現在他也沒有做什麽,而是轉身讓在場維持秩序的警衛叫來,把大漢屍體抬了出去。
    現場剛清理幹淨,戈茲齊便打開雙手,對著所有人喊道:“剛才那人挑戰我身為主考官的威嚴,公然挑事,所以死在了這裏,請各位嚴格遵守帝國的秩序。”
    “現在,武道大會參加者選舉正式開始,請各位相互廝殺吧!”
    “十分鍾後,擁有三條手臂的人,便可以通過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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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參加的,現在就可以離開。”
    戈茲齊舉著手大聲的向在場所有人宣告著殘酷的測試規則,然後用手指著角落裏的葉禹,喊道:“那個小鬼的一條手臂頂三條!”
    周圍的人一陣嘩然,也暗自慶幸,這很明顯是在針對葉禹,不過誰讓他得罪了身為主考官的戈茲齊呢?
    一個小鬼,能有多厲害?
    所有人都看著葉禹,像是在看砧板上的魚肉,那可是一條胳膊頂三條啊,拿到就直接晉級了。
    隨著一部分人受不了如此殘酷的規則,選擇了離開後,測試便直接開始。
    所有人的警戒著身邊人,同時也盯著葉禹,這塊香饃饃誰都想要,但是又怕別人在他們戰鬥的時候坐收漁翁之利,所以一時間竟然誰都沒動。
    葉禹站在原地,把手放在落櫻的刀柄之上,冷眼望向在遠處看得饒有趣味的戈茲齊。
    這個仇,我記下了。
    “哈!”
    其中一人大喊一聲,然後直直的衝向葉禹,他等不下去了,不如先搶占先機,萬一自己得手了呢?
    隨著有人開始了動作,很多早就坐不住的人也向著葉禹衝去,甚至有的直接對自己身邊的人出手,葉禹那競爭激烈,看來是不準備爭搶葉禹的兩隻小手了。
    校場內的大混戰,就此拉開序幕。
    另一邊,雷歐奈頂著有些消腫的熊貓眼,來到了葉禹他們所在的旅館。
    畢竟碰到葉禹可就有一個銀幣!除了這裏哪還有這麽賺錢的地方?
    沒錯,小小雷歐奈為了弟弟妹妹外出賺錢,準備三戰葉禹了。
    敲了敲葉禹房間的門,卻並沒有人回應。
    雷歐奈苦惱地撓了撓腦袋,怎麽出門了?那我怎麽賺錢?
    這時旁邊房間的門打開了一條縫,洛克斯在門縫顯現出身形,看著雷歐奈,差一點把雷歐奈嚇得跳起來。
    還以為見鬼了呢。
    “老爺子,葉禹那家夥呢?”雷歐奈見是洛克斯,才收起了想跑的心,連忙問道。
    “少爺今早出去了,還沒有回來,雷歐奈小姐請先進來等一會兒吧。”洛克斯打開了房門,邀請雷歐奈進入。
    雷歐奈想了一會兒,反正沒什麽事做,不如先去等一會兒,於是跟著洛克斯走了進去。
    洛克斯為雷歐奈倒好茶水,放在了桌子上。
    雷歐奈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椅子上,然後拿起杯子用嘴吹了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來。
    洛克斯看著雷歐奈的樣子,嘴角竟掛著微笑。
    “啊,老爺子名字叫什麽啊?”雷歐奈感覺茶到了胃裏溫溫的很舒服,開心的向洛克斯問道。
    “就叫我老爺子就好。”洛克斯笑著回答道,他的名字可不是好東西,如果雷歐奈在外麵提他名字被有心人聽到,可就小命不保了。
    “好吧,老爺子你們從哪來呀?應該不是旅行商人吧?”雷歐奈問道,畢竟作為旅行商人,來到帝都既不賣貨也不進貨,怎麽也不像旅行商人的樣子。
    “我們從帝國南部的三水鎮過來的.......”洛克斯笑著跟雷歐奈講著自己與葉禹相遇的故事,對於一些細節就把它抹去了,有些東西不是現在的雷歐奈可以知道的。
    在雷歐奈的好奇心下,洛克斯也開始為雷歐奈解答著很多困惑,以及為她講著全國各地的故事,雷歐奈聽得很認真,從小她就想到外麵的世界去看一看,聽洛克斯的故事解解饞也是不錯的選擇。
    時間在洛克斯的故事當中悄然流逝。
    皇宮的校場內,大片的土地被染成紫紅色,哀嚎聲,打殺聲響成一片。
    唯有場地的正中央處,一堆人山堆砌而起,山中的人們痛苦地慘叫著,無一人例外,全都少了一隻手。
    其他還在爭鬥的人全都有默契的不靠近這座鬼哭狼嚎的肉山,好像山上有吃人的鬼怪。
    站在遠處的戈茲齊臉色陰沉,死死地盯著肉山的山頂,他的手不斷地握住了腰間的村雨又不斷放下,像是在與什麽作鬥爭。
    隨著戈茲齊的目光,肉山之上,葉禹一隻手撐著帶著刀鞘的落櫻,冷漠的坐在最頂端,低頭看著仍在爭鬥的人群。
    鮮血沾染在少年的臉上,為他稚氣的臉龐增添了幾分凶狠,從一開始不斷的有人向葉禹發起挑戰,到現在根本沒有人敢靠近,隻用了十分鍾。
    十分鍾的時間,葉禹就像那死神一般,麻木地收集著挑戰者的手臂,肉山旁的一堆由手臂堆成的小肉山,便是葉禹的戰利品。
    戈茲齊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安撫下浮躁的心情,大喊道:“現在測試結束,向我們的警衛提交手臂和姓名,數量足夠的就算通過測試。”
    “終於結束了,這測試也太殘忍了。”
    一些擁有了足夠的手臂的人放鬆了下來,慶幸地說道,有的人甚至兩條手臂都被砍了下來,下輩子注定廢掉了。
    葉禹聞言,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下肉山,其他所有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死死地盯著葉禹移動的身體,生怕葉禹走到他們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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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殺神般的身影,現在還他們腦子裏揮之不去。
    葉禹緩緩走到警衛那裏,在警衛顫顫巍巍的目光下,停在了他的麵前。
    “那堆東西你們自己數吧,我的名字是葉禹。”葉禹指著那堆小肉山,言語淡漠的說道。
    “好...好的。”警衛連忙點頭,把葉禹的名字記錄上。
    見得到了回複,葉禹便徑直走出了校場。
    站在警衛旁邊的戈茲齊緊緊的用手握住村雨的刀柄,看著葉禹離去的背影,久久未曾言語。
    帶著一身血汙,葉禹遊蕩在帝都的街上,所有行人都如避瘟神一般遠離。
    葉禹也不在意,畢竟自己這種樣子上街,誰見不得抖一抖?
    現在準備先回去洗個澡,畢竟血黏在身上也不好受,而且太引人矚目了,葉禹不太習慣。
    作為一名殺手,這麽顯眼可感覺不好。
    都怪主辦方,連個洗澡的地方都沒有。
    可葉禹不知道,除了他們的測試點這麽血腥,其他測試點都隻是普通的測試。
    “小朋友,請等一下!”
    身後,似乎有人叫著葉禹。
    停下腳步,葉禹轉身向後看去。
    是一位身著警備隊隊服的男子,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女孩,像一個小尾巴一樣,害羞地躲在他身後,探出一個腦袋好奇又害怕地看著葉禹。
    “你好,我叫做伯利克·尤比基塔斯,是帝都警備隊的一員,這是我的女兒賽琉·尤比基塔斯。”男子麵帶微笑向葉禹做著自我介紹,笑得很溫和,看起來像一名不錯的人。
    “請問是遇到什麽問題了嗎?”
    伯利克擔憂地看著葉禹,小心地問道,像這麽小的孩子滿身血汙,作為警備隊的一員,伯克利害怕葉禹遇到了什麽不好的事。
    他的擔憂甚至忽略了葉禹腰間的落櫻刀。
    “賽琉·尤比基塔斯...”
    葉禹看了一眼躲在伯利克身後的小女孩,又不動聲色看向伯利克笑著說道:“你好,我叫葉禹,沒什麽事。”
    “葉禹!”伯利克驚訝地叫出聲來,連忙說道:“居然是這麽小的孩子,武道大會的名單上不是已經十八歲了麽?”
    “抱歉,沒有冒犯你的意思,請問你就是在第九測試場被稱為吞臂惡魔的葉禹先生麽?”
    很快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伯克利連忙正色的詢問道。
    “吞臂惡魔?”
    葉禹有些無語,不就砍了幾條手臂,怎麽就給自己這麽難聽的外號,更何況測試的題目明明是戈茲齊這主考官提出來的。
    “如果、可能、大概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指我吧。”
    歎了口氣,葉禹不情不願地承認道。
    “閣下真的有十八歲麽?”伯克利還是不願意相信,看起來隻有十歲左右的小孩,會是那個讓整個第九測試場聞之膽寒的人。
    “伯克利,以後就算朋友了,今天我這身在外麵亂晃可能會影響你們治安的形象,下次再陪你聊吧。”葉禹笑了笑,沒有正麵回答伯克利的問題。
    “你的女兒很可愛的,再見。”
    說完,也不等伯克利有什麽動作,便轉頭離開。
    伯克利看著葉禹的背影,撫摸著自己女兒賽琉的頭,喃喃道:“真是個奇怪的人呢,葉禹先生。”
    然後蹲下身子,笑著對賽琉說道:“好,讓我們接著巡邏,不要讓任何邪惡打擾到帝都的安寧!”
    “是!”小小的賽琉眼裏閃著光,興奮地應答著,在她的心裏,她的爸爸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是與黑暗對抗的光明。
    “爸爸好厲害,就算是滿身是血的哥哥都敢上去搭話!”
    “哈哈,小賽琉,我們要對有幫助的好人伸出自己的援手啊!這樣才是正義。”
    “好的,我以後也要像爸爸一樣做一個正義的英雄!”
    “.......”
    葉禹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旅店,走在過道上,剛準備打開自己房間的門,旁邊洛克斯的門突然打開,一道金色的身影迅速撲向了他。
    葉禹直接拉開大門,雷歐奈躲閃不及,用臉結實的與門來了次親密接觸。
    “啊,好疼!!!”
    “少爺,您回來了。”
    雷歐奈捂住自己的額頭,鼓著臉,坐在地上惡狠狠地盯著葉禹叫道。
    洛克斯站在門口,向葉禹微微欠身。
    這時雷歐奈才反應過來葉禹身上全身是血,連忙站起身來,擔憂的向著葉禹詢問道:“你去幹什麽了?怎麽這麽多血?”
    “沒事,這血不是我的。”葉禹無所謂的擺擺手,然後走進門去,雷歐奈緊張地跟在葉禹身後,剛一進門,就被葉禹踹了出來。
    “我要洗澡!你進來幹嘛?”
    葉禹見雷歐奈身體出去了,直接把門關上。
    “真是不懂好人心!以後不管你了!”
    雷歐奈揉著被踹的地方,對已經關上的門嘟嚷道。
    洛克斯隻是麵帶微笑的看著葉禹與雷歐奈的互動,並沒有說什麽。
    “那我先回去,老爺子,下次你再給我講講其他故事吧!”雷歐奈撓著後腦勺,現在該回去了,到飯點了,自己的弟弟妹妹們還等著自己帶吃的回去,看著葉禹房間的門,懊惱地說道:“算了算了,看來今天是沒機會賺錢了。”
    洛克斯聽後,對著雷歐奈搖了搖手,笑著說道:“歡迎雷歐奈小姐下次光臨。”
    站在門口目送了雷歐奈離開,直到看不見了雷歐奈的身影,才關上門走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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