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3，又是你！給我下來。”主任就納悶了，一天天的怎麽就她事多，一不留神就上樹，下回她還不得上天？
    咋咋呼呼的真煩人，薑顏往下瞅了瞅：“太高了，下不去。”
    “怎麽上去的就怎麽下來，馬上就到月底考核，是不是不想出院了？”
    “這裏的護士姐姐又白又美，還會講故事，病友們個個都是人才，我才不走。”她像個鴕鳥似的，老實巴交蹲在樹上。
    主任鼻孔裏冒煙：“你……真是氣死我了你。”
    就在這時，她的視線中闖入一個身影，個子很高，起碼一米八五以上，寬肩窄腰十分結實，標準的黃種人膚色，五官還生得十分精致。
    “你說的人，是她？”宋揚抬眸望著樹上的人。
    院長陪著笑臉：“沒錯，一開始就是她先說起殺人狂的事，但咱們這個地方您也知道，我也就沒當回事。”
    “去給她搬個梯子。”
    有梯子了某人也一動不動。
    主任拿出殺手鐧，軟著嗓音哄了半天，最後成功用兩根七彩棒棒糖把薑顏哄下來。
    周昊強忍無奈，一本正經地看著她：“警察，有個案子需要你配合一下。”
    薑顏指了指自己：“我？”
    她可是精神病。
    宋揚的目光掃向院長和主任：“你們先去忙吧。”
    “接下來我問什麽你答什麽就行，別怕。”
    薑顏隨意點了個頭，湊上宋揚跟前打量半晌，嘴裏嘀咕道：“帥哥，你平時應該健身比較多吧，這身材比例也真是絕了，介意讓我畫上一幅嗎？”
    周昊剛想說什麽就被宋揚阻止，他語氣放緩了一些：“你以前是畫畫的？”
    “畫BL漫畫的，以你的身材和顏值來創作，效果一定不錯，正好我最近在構思一個新故事，你願意成為我故事裏的主人公嗎？”
    怕他不願意，薑顏還不忘補充：“放心，稿費方麵我肯定會補償你的。”
    “可以。”
    “你答應了？”薑顏眼底亮晶晶的，臉上溢出喜悅。
    宋揚漆黑的眼底充滿了平靜：“不過，在這之前，你需要回答我一些問題。”
    “你問吧。”
    “你怎麽知道殺人狂事件的？”
    薑顏想了想：“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兩隻耗子告訴我的。”
    “耗子？！”
    周昊一臉無語，他就說不行吧，問誰不好，問一個有精神病的人。
    “你看，是你們自己不信的啊。”跟她可沒關係。
    聽到這兒，暗處的身影悄然離去。
    宋揚鎮定地往下問：“那耗子說什麽了？”
    隊長你認真的嗎？周昊偏頭看去。
    她清了清嗓音，沉聲道：“它們說，凶手穿著白大褂，極有可能就是盛陽醫院的人，但我覺得不是。”
    “你覺得？”
    “如果是盛陽的人行凶，不太可能穿白大褂拋屍，這不是明擺著自找麻煩嘛，我尋思著要麽是嫁禍，要麽凶手也是個精神病。”她分析地十分認真。
    見鬼，周昊竟然覺得，她分析案子的時候還挺正常。
    其他的，薑顏沒再往後說。
    “宋隊，你真相信一個患有精神疾病的人說的話？”回車上後，周昊簡單整理著詢問記錄。
    宋揚麵色沉靜：“痕檢從腳印判斷過，嫌疑人為男性，身高大概在175180之間，體重75公斤左右，與她描述的沒有太大出入，如今又多了條線索，嫌疑人身穿白大褂。”
    “這倒也是，附近監控排查過了，大部分都是壞的，好不容易找到兩個好的探頭，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嗯。”宋揚突然想到什麽，順嘴問了句：“BL漫畫是什麽？”
    “就是以男性同性戀為主題的漫畫作品。”
    “那你剛才為什麽不提醒我？”
    周昊略顯無辜：“你也沒問啊，答應地這麽爽快，我以為你感興趣呢。”
    宋揚欲罵又止，突然暗沉的表情，猶如吃了蒼蠅般難受。
    第二天，第三天，狗老大一直沒來。
    胖耗子說它可能遇到麻煩了。
    而此時，薑顏正在糾結另外一個問題。
    “係統，你說我該不該把拋屍地點告訴他們？可是說了，警察會不會懷疑到我身上來？”
    天氣逐漸升溫，再這麽下去屍體腐爛，就算有什麽線索也都被破壞了，萬一凶手再次殺人，她豈不是間接成了幫凶？
    ｛理論上來說，配合警方抓捕凶手，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當然，宿主可以有自己的理論。｝
    IT學習進度30％，在隱藏IP的情況下給刑偵隊發送郵件，一時半會應該查不到，就算查到了，精神病院上百號人，就一定是薑顏發的嗎？
    斟酌再三，她終於作出決定。
    很快，警方根據郵件提供的線索找到屍塊，並且在現場采集到凶手的足跡，讓宋揚疑惑的是，這位匿名人會是誰？為什麽要特意隱藏IP地址？
    周昊在副駕吃包子，邊吃邊說：“有段時間網上不是流行“預言家”，預言某年某月某日誰會死，關於怎麽死的，細節，地點，幾時幾分都一清二楚，結果你猜怎麽著？”
    “預言家就是凶手，所有的未卜先知都是蓄謀已久。”宋揚冷不丁冒出一句。
    “咦，你知道這個啊？”
    “我也是智能手機，會上網。”
    周昊哭笑不得，隊長還怪幽默的。
    一連兩日等不來狗老大，薑顏隻能先離開精神病院，這鬼地方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否則早晚成真的精神病。
    深夜。
    麻雀飛到窗口，喳喳叫了兩聲：【我的小夥伴已經仔細勘察過，整個院裏都沒人。】
    薑顏掀開眼皮，她的病房是三人間，其餘兩個病友吃了藥早就睡得鼾聲如雷，要說還是她們沒煩惱，整天吃了睡睡了吃。
    【我咬斷了監控室的路線，你放心出行。】瘦耗子從角落裏探出頭來。
    “牆都讓你挖穿了，可以啊！”
    胖耗子擠出半個身子：【洞是我挖的。】
    “你可真是個鼠才，沒白長一身肉。”
    她悄無聲息地從走廊上摸出去，在麻雀的帶領下來到東門，這裏是消防通道，幾百年沒個人來，早就成廢物堆積處了。
    【我幫你放風，你快爬呀！】小烏龜從草叢鑽出來。
    哪呢？隻聞其聲不見其龜，薑顏找了半晌才瞧見它，這麽點個頭出來放風，能看見啥呀。
    “你躲開點，一會別把你龜殼踩扁。”
    【講道理，我背的是龜殼，不是豆腐。】
    “行行行，反正你躲遠點。”
    【小心啊，有人來了，快躲起來。】麻雀為她捏了把汗，話說這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薑顏爬到一半扭頭一看，整個人掛在原地不上不下。
    齜著十六顆大牙的傻子好奇地問：“道友，你也是出來吸收日月精華的？”
    “聽話，上那邊吸去啊，別擋著我飛升成仙。”
    傻子仰頭看她，實在想不明白：“你要出去為什麽不騰雲駕霧，莫非也跟我一樣失去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