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萬還挺沉的。”梁嶼跟著宋揚和薑顏往銀行跑了一趟。
    薑顏捧著糯米飯邊吃邊說：“六十多斤吧，找個行李箱拉比較方便，不然就這麽拎著怪累的。”
    “宋隊長，你們要去哪個賭場？”
    宋揚開著車，用餘光瞥了她一眼：“少打聽這些有的沒的，這次任務很危險，麵對的可能是一幫窮凶極惡的歹徒，別拿生命開玩笑，跟著我們不安全，一會回去你換個酒店住。”
    “你這是卸磨殺驢。”薑顏不樂意了。
    “我這是保護你！”
    “說話就說話，你凶什麽凶，難怪沒有女朋友……”
    宋揚隻是嗓音略微高了那麽一點，怎麽就是凶她了？
    梁嶼默默地沒吭聲。
    前麵收費站有交警和武警，過往所有車輛都需要停車檢查。
    “煩死了，以前都沒見查車，這兩天天天查，也不知道幹什麽。”隔壁車司機吐槽道。
    “您好同誌，請停車熄火，靠邊接受邊防檢查。”武警目光嚴肅道。
    宋揚拿出證件，武警看了一眼，正色道：“自己人就更要檢查了，請熄火，降下車窗。”
    “當然，應該的。”
    經過武警和警犬的輪番檢查後，車輛得到放行。
    “查這麽嚴，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梁嶼有種不好的預感。
    宋揚調整了後視鏡，緩緩跟著車流往前挪。
    薑顏啟動讀心功能，與她視線對上三秒，就能讀取對方心裏的想法，這係統有點老化，後麵升級應該就不用這麽麻煩了。
    （執勤武警：一定要盯緊每一輛車，決不能讓毒販從我眼皮子下溜走。）
    （路人甲：前麵那煞筆會不會開車。）
    （路人乙：摁你爹喇叭啊，沒看見前麵堵成這樣，趕著投胎嗎？）
    （嗚嗚嗚～媽媽，我要媽媽。）
    （死孩子一直哭個沒完，早知道剛才多加兩片安眠藥。）
    薑顏的目光一瞬間鎖定那輛灰色別克。
    後座的女人抱著一個兩三歲大的孩子，麵容略顯焦急，心裏卻一直罵罵咧咧。
    司機和副駕是兩個男人，他們的神色似乎在強裝鎮定，因為司機三十秒內抹了兩次冷汗，不會是拐賣小孩子的吧？
    “等會，那輛尾號411的灰色別克有問題，可能是一幫人販子。”薑顏的聲音突然嚴肅下來。
    “人販子？”宋揚回頭看去，正好此時武警查到那輛車。
    “您好，請熄火降下車窗。”
    司機一臉無奈地說：“警察同誌，我家孩子病了，正趕著去醫院呢。”
    “孩子病了？”武警看了眼兩個男人，“身份證看一下。”
    另外一名武警看向後座：“孩子哭這麽厲害，哪裏不舒服？”
    “我去看看。”出於幹刑偵的直覺，宋揚也覺得不大對勁。
    “隊長，我也去。”梁嶼戴上帽子和口罩。
    宋揚不忘回頭叮囑薑顏：“你別下車。”
    女人一邊哄著孩子一邊抹眼淚：“就是因為不知道哪裏不舒服，這才要上醫院看，警察同誌，你們就通融一下吧，孩子身體弱可耽擱不起，求求你們了。”
    周圍的司機紛紛幫忙說話：“讓他們先走吧，孩子這麽小，耽誤了時間沒準更嚴重，誰來負這個責？”
    “就是，老早早地堵在收費站口挨個查，我上班都要遲到了，上踏馬哪說理去？”
    “現在這些警察真是冷血，孩子哭成這樣在那兒慢悠悠查身份證。”
    看到有人幫忙說話，司機揚聲道：“我告訴你，我家孩子要是出了什麽事，我跟你們沒完！告訴我你警號多少，我投訴你去我！”
    兩名武警對視一眼，看車裏沒什麽不對勁，便決定放行，畢竟孩子小臉煞白，可能真的得了什麽急症。
    “走吧。”
    “謝謝警察同誌。”女人抹去臉上的鼻涕和眼淚。
    宋揚亮了證件後，攔下那輛車，敲敲車窗。
    女人扯著嘴角：“不是都放行了嗎？我們還趕著去醫院呢。”
    “這孩子是你的嗎？”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不是我的孩子我能這麽著急嗎？”
    掃了眼小女孩，宋揚溫聲詢問：“寶貝，告訴叔叔，這是你媽媽嗎？”
    車裏的三人瞬間緊張。
    就在小女孩搖頭那一瞬間，司機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停車！”武警子彈上堂連忙追趕。
    突然，男人從座椅底下拿出武器，“砰砰”開了幾槍，所有人都被槍聲驚呆了。
    車門被鎖住，薑顏從裏麵打不開，看著這追逐的場景，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報告，發現毒販！一共三個人，車裏有個孩子，對方攜帶槍支闖收費站，連開數槍，請求擊斃毒販。”武警向上級請示中。
    “準許擊斃，務必保護好群眾和孩子的生命安全。”
    “收到。”
    兩聲槍響後，司機和副駕倒下。
    “放下孩子，雙手抱頭，慢慢下車。”宋揚手裏的槍瞄準那女人。
    女人哭喊著說冤枉：“我是被他們綁架強迫的，警察同誌！我剛才不敢說話，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我的孩子病得很嚴重，她需要趕緊看醫生。”
    “你看！孩子的臉色蒼白，嘴唇發紫，就快要沒氣了，我求求你們，趕緊送我孩子去醫院吧……”
    宋岩掃了一眼，剛才還大聲哭喊的小女孩，現在聲氣都沒了，動也不動地躺在女人懷裏。
    望著女人滿臉的淚痕和鼻涕，以及旁邊擺放的檢查單子，宋揚收槍，上前一步：“把孩子給我，跟我上那邊的車去醫院。”
    “謝謝，謝謝！”就在女人把孩子遞出去的那一秒，臉色瞬間陰冷下來。
    “宋揚小心！”薑顏衝著他大喊一聲。
    “砰！”身後的梁嶼開槍打穿女人的掌心，她手裏的槍也跟著掉落。
    宋揚抱著孩子，回頭看向梁嶼。
    “這孩子情況不太好，我推斷可能是體內藏毒，毒品已經出現破損，必須馬上搶救。”梁嶼檢查後，眉心緊緊擰在一起。
    “去醫院。”
    女人被控製住，惡狠狠地看著梁嶼，要不是他，剛才就換了一個警察了！
    兩個小時的搶救結束，很不幸，小女孩最終沒能活下來。
    醫生從她的胃裏和腸道中，一共取出2.2公斤毒品，其中一袋在胃裏破損直接導致她的死亡。
    宋揚麵色隱忍：“這些毒販真是喪心病狂，兩歲的孩子，2.2公斤！”
    薑顏的心情也很難過，孩子是拐來的，在毒販手裏不知受了多少苦，她的家人要是知道該有多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