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蛇蠱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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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鎖鏈崩裂的餘音仍在耳畔轟鳴,劉玄背著昏迷的譚小枚衝出地宮時,亂葬崗的月光已染上青灰色。玄黃血脈在經絡中翻湧,他右手指節凸起的鱗片正啃食著《九星逆陣》反噬的傷痕——那是強行催動天階禁術的代價。
“公子當心腳下!“譚小枚突然驚醒,九尾殘存的第八根狐尾燃起人階《冰魄焰》。火光映照下,三百具冰棺滲出的黑血竟在地麵遊走成蛇形軌跡,每條血蛇額間都嵌著米粒大小的鏡月石碎片。
劉玄揮劍斬斷三條血蛇,問心劍刃卻傳來粘滯感。地階《溯源紋》在劍身亮起,照見蛇身內遊動的青銅鱗片——正是先前冰棺女子操縱替身傀儡時使用的改良版《飼魔術》部件。
“這些是蛇蠱!“譚小枚突然捂住心口,冰凰紋破碎處滲出青黑色液體。她咬破舌尖噴出半妖精血,在空中凝成地階《驅邪陣》,卻見血蛇們突然昂首吐信,蛇信子尖端浮現出縮小版的天階《飼魔印》。
地麵傳來沙沙聲響,整座亂葬崗的腐葉下鑽出千萬條青銅蛇蠱。它們首尾相銜組成人階《萬蛇噬心陣》,每移動三寸就在地麵刻下血色《換骨經》殘篇。劉玄背後《溯源紋》突然灼痛,記憶中母親繪製星圖的手竟與蛇蠱爬行軌跡重合。
“快閉七竅!“譚小枚九尾暴漲,狐毛尖端凝結出三百枚黃階《清心釘》。釘入地麵的刹那,蛇蠱群中炸開七團血霧——竟是三長老座下七名死士的殘魂,他們眼眶中遊動的正是蛇蠱本體!
劉玄左手結出地階《玄黃印》,右手問心劍劃破掌心。精血淋在劍身三百道《誅魔紋》上,魔氣與正氣交織的劍氣橫掃而過,三十丈內的蛇蠱應聲爆裂。飛濺的青銅碎片卻突然懸浮半空,拚合成人階《鏡麵殺陣》,將劍氣原封不動反彈回來。
譚小枚的第八尾突然插入地麵,天階《冰魄鏡》殘片從眉心飛出。鏡光籠罩的刹那,兩人看清恐怖真相:每條蛇蠱體內都蜷縮著劉氏旁支子弟的命魂,他們心口插著的青銅釘正是《換骨經》記載的“飼魔引“。
“三長老用旁係血脈養蠱...“劉玄虎口震裂,問心劍被反彈的劍氣擊出裂痕。最靠近的蛇蠱突然人立而起,蛇首裂開露出三長老虛影:“玄兒可知,你斬殺的每隻蛇蠱,都在替你承受魔種反噬?“
譚小枚突然發出痛呼,殘存狐尾被三條蛇蠱纏住。蠱蟲額間鏡月石碎片亮起,竟在狐尾烙下與冰棺女子同源的《飼魔印》。劉玄揮劍欲救,腳下地麵突然塌陷——蛇蠱群早已蛀空地脈,此刻顯露出深達十丈的養蠱池。
池中漂浮著七具青銅棺槨,棺蓋刻著劉玄曆代先祖的名諱。最中央那具棺材突然開啟,飛出的不是屍骸,而是三百條纏繞著地階《鎮魔籙》的蛇蠱王。它們鱗片縫隙滲出黑霧,在空中凝成《九轉血飼陣》改良版的陣圖。
“公子看棺內!“譚小枚強忍劇痛甩出冰魄鏡。鏡光照見棺底密密麻麻的蟲卵,每顆卵都包裹著劉氏嫡係的血肉——正是三十年前失蹤的十二叔公左臂,斷肢斷麵還殘留著劉玄兒時咬傷的齒痕。
蛇蠱王們突然首尾相連,化作一柄青銅巨劍。劍身浮現的《誅魔刃》紋路竟比問心劍還要完整,隻是每道紋路末端都係著蛇蠱的命魂。劉玄被迫使出地階《青鸞泣血》,劍光與青銅巨劍相撞時,懷中的鏡月石碎片突然發燙。
“它們在模仿問心劍訣!“譚小枚吐出血冰碴,九尾燃起幽藍火焰。她忍痛扯下第八尾,狐尾離體的瞬間化作天階《冰凰翎》,翎羽尖端迸發的寒氣凍住半數蛇蠱。劉玄趁機咬破舌尖,精血混合魔氣在空中繪出地階《玄黃鎮魔印》。
封印成型的刹那,養蠱池底部傳來鎖鏈斷裂聲。七具青銅棺槨同時開啟,飛出七顆刻滿《飼魔術》的鏡月石。這些石頭在空中擺成北鬥陣型,投射的光束竟將《玄黃鎮魔印》改寫成天階《飼魔陣》。
譚小枚的冰凰翎突然調轉方向,翎羽尖端的地階《破障紋》亮到極致。她瞳孔中流轉著前世記憶:“公子擊天樞位!那是母親改良陣法的生門!“
劉玄劍指北鬥陣第一星位,問心劍觸及光柱時,劍柄鏡月石突然離體飛出。兩股同源力量對撞產生的衝擊波,將三百條蛇蠱王震成齏粉。飛散的青銅粉末中,浮現出三長老用蛇蠱替換嫡係血脈的完整過程——那些所謂“病逝“的叔伯兄弟,實則是被煉成了活體蠱鼎。
“小心蠱毒反噬!“譚小枚甩出最後七根《清心釘》。劉玄後頸突然浮現蛇鱗,魔種封印裂縫中鑽出三條青銅蠱蟲。它們沿著脊椎瘋狂啃食,竟是要將地階《玄黃氣》轉化為《飼魔絲》。
養蠱池突然沸騰,池底升起九盞人階《引魂燈》。燈油中漂浮的冰晶,正是譚小枚先前被吞噬的狐尾精魄。劉玄雙目赤紅地揮劍斬向燈盞,魔化的劍氣卻被燈罩表麵的《鏡月鎖》紋路吸收。
“沒用的...“三長老的聲音從每盞燈中傳出,“當年你母親自願成為蠱母,才換得你活過周歲。“燈影晃動間顯露出塵封往事:雨夜中的母親抱著啼哭的嬰兒,將七條蛇蠱種入自己心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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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小枚突然發出尖嘯,剩餘八尾同時插入自己心口。半妖之血噴湧而出,在空中凝成地階《九尾祭魂陣》。陣法籠罩下,養蠱池中的青銅棺槨紛紛炸裂,曆代先祖的殘魂呼嘯著撲向蛇蠱群。
劉玄趁勢催動魔種,漆黑劍氣貫穿九盞《引魂燈》。燈油潑灑處,蛇蠱們突然自相殘殺,每條吞噬同類的蠱蟲額間都浮現出劉玄的《溯源紋》。當最後兩條蠱王撕咬時,譚小枚的冰凰翎突然刺穿它們七寸。
“就是現在!“她嘔出帶著冰碴的鮮血。劉玄問心劍脫手飛出,劍柄鏡月石精準嵌入兩條蠱王額間。天階《溯光術》自主發動,光幕中顯現的密室畫麵令二人窒息——三長老正將七顆染血的鏡月石,嵌入與譚小枚容貌相同的少女膻中穴。
地脈深處傳來轟鳴,浪琴山方向的夜空突然亮起血色星辰。劉玄背後的《溯源紋》瘋狂灼燒,母親封印的半縷魂魄在識海嘶喊:“玄兒,去北麓斷龍石...“
話音未落,最後一條蛇蠱王突然自爆。飛濺的毒血中藏著三千根《飼魔絲》,瞬間穿透譚小枚的護體冰晶。她踉蹌倒地時,心口冰凰紋徹底碎裂,露出下方若隱若現的天階《飼魔印》。
青銅鎖鏈在地脈深處發出垂死的呻吟,劉玄抱著譚小枚墜入沸騰的養蠱池。三千條《飼魔絲》在冰凰紋上瘋狂遊走,將天階封印撕開蛛網狀的裂痕。
“公子...用這個...“譚小枚顫抖著扯下頸間玉玦,半妖之血滴在玄黃玉上竟激活了地階《溯源紋》。劉玄這才發現,這枚自幼佩戴的玉玦內側刻著母親的字跡——天階《玄凰涅盤陣》的陣眼符文。
池底突然傳來鏡月石共鳴的嗡鳴,七顆染血的晶石在兩人頭頂結成北鬥殺陣。三長老的虛影從陣眼浮現,手中握著的竟是劉玄父親當年使用的天階魔刃《泣血》。
“你以為母親真舍得用玄黃血養蠱?“虛影揮刃斬斷三條青銅鎖鏈,“當年她剖開自己心脈,用半數精血凝成這枚玉玦,就為今日助你成魔!“
譚小枚的狐尾突然纏住劉玄手腕,九尾殘存的《冰魄焰》順著血脈注入玉玦。玄黃玉爆發出的金光中,竟浮現出二十年前的雨夜畫麵:母親抱著繈褓中的嬰孩,將七條蛇蠱種入自己脊椎——那些蠱蟲額間閃爍的,正是劉玄此刻持有的鏡月石碎片。
“原來我才是蠱母...“劉玄虎口迸裂,問心劍的裂痕中滲出玄黃血。血液滴落在沸騰的蠱池,竟讓萬千蛇蠱痛苦蜷縮。地階《誅魔紋》自發遊走劍身,劍氣掃過之處,池底浮出三百具刻著劉氏族徽的青銅鼎。
三長老的虛影突然扭曲,魔刃《泣血》調轉方向刺入自己眉心。天階《飼魔術》的符文在池麵亮起,那些青銅鼎接連爆裂,飛出的蠱蟲融合成三條背生雙翼的蛇蠱皇——每隻都散發著地階巔峰的威壓。
譚小枚的冰凰紋徹底碎裂,第九根虛幻的狐尾從脊椎鑽出。半妖之血在空中繪出天階《九幽斷魂咒》,咒文觸及蛇蠱皇的瞬間,劉玄懷中的玉玦突然發燙。母親封印的記憶洶湧而至:原來浪琴山北麓的斷龍石下,鎮壓著初代玄黃血脈化魔的屍骸。
“小心因果鏈!“譚小枚的狐尾卷住劉玄脖頸,將他甩向養蠱池邊緣。三條蛇蠱皇噴出的黑霧中,竟浮現出三十年前屠魔戰役的場景——劉玄父親手持《泣血》刺穿的“魔尊“,麵容與此刻的譚小枚有七分相似。
鏡月石在這時發生異變,北鬥殺陣的光束扭曲成時空漩渦。兩人透過裂隙看到平行時空的恐怖畫麵:三長老將七顆鏡月石嵌入另一個譚小枚的膻中穴,地階《換骨經》的符文正將她改造成蠱母。
“公子...斬斷紅繩...“譚小枚突然將冰凰翎刺入自己心口,天階《九尾祭魂陣》在腳下綻放。劉玄這才發現兩人手腕不知何時纏上了血色絲線——正是改良版《九轉血飼陣》的命魂鏈接。
問心劍感應到主人決意,劍柄鏡月石自動離體。劉玄催動魔種本源,漆黑的玄黃血裹住劍身,地階《青鸞泣血》化作三百道劍光。劍氣穿透時空裂隙的刹那,平行時空的三長老突然轉頭獰笑,手中的《飼魔印》竟與當前時空產生共鳴。
譚小枚的第九尾在這時完全凝實,天階《攝魂瞳》強行切斷兩個時空的聯係。反噬之力讓她七竅流血,殘存的狐尾卻死死纏住三條蛇蠱皇:“快用玉玦吸收蠱池精華!這是唯一補全《玄凰涅盤陣》的機會!“
劉玄將玉玦按入蠱池中心的陣眼,玄黃血引發連鎖反應。池底浮出母親遺留的星圖,圖中浪琴山輪廓與蛇蠱皇鱗片上的紋路完美契合。當地階《溯源紋》覆蓋整個養蠱池時,駭人真相浮出水麵——所謂“九代必出魔胎“的詛咒,實則是劉氏先祖為延續血脈力量設下的天階《輪回飼魔術》。
三條蛇蠱皇突然融合,化作父親模樣的傀儡。傀儡手中的《泣血》迸發出天階威壓,劍刃刺出的軌跡竟與問心劍訣同源。劉玄被震飛撞上青銅棺槨,喉間腥甜中混雜著鏡月石碎屑。
“你以為母親當年怎麽保住你性命?“傀儡口中傳出三長老的聲音,“她將自己煉成蠱鼎,用玄黃血溫養魔種...“劍氣掃過劉玄右臂,飛濺的鮮血在棺蓋刻出地階《破陣紋》。
譚小枚的尖嘯響徹地宮,完全魔化的第九尾掃滅七盞《引魂燈》。養蠱池開始崩塌,浪琴山方向傳來斷龍石碎裂的轟鳴。在最後時刻,劉玄看見玉玦中的母親殘魂微笑著捏碎鏡月石,天階《玄凰涅盤陣》終於補全最後一道陣紋。
衝天光柱中,萬千蛇蠱灰飛煙滅。當劉玄在浪琴山北麓醒來時,懷中隻剩半枚染血的玉玦,譚小枚消失的位置殘留著冰凰羽與半截狐尾——以及一道嶄新的時空裂隙。
欲知後事如何,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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