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魔氣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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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琴山的月色被染成血痂般的暗紅。譚小枚倚在劉玄肩頭,指尖還殘留著《往生契》的符文殘光。她脖頸處妖紋忽明忽暗——那是強行催動天階禁術的後遺症,每道妖紋都對應著三魂七魄中的一魄,此刻已有兩魄近乎透明。
“祠堂地磚在滲黑水。”劉玄突然按住腰間青鸞劍。劍鞘上鑲嵌的七顆星砂正發出尖銳嗡鳴,這是三十年前屠魔戰役時青鸞劍主留下的預警機製。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掐動黃階《淨塵訣》,卻見術法光華觸到黑水的刹那,竟凝成冰晶墜地。
地底傳來鎖鏈拖曳聲。譚小枚異瞳驟亮,左眼浮現人階《窺魔籙》的七十二道符紋,右眼則映出地脈深處駭人景象:九根刻滿《噬魂咒》的玄鐵柱貫穿山體,每根鐵柱都拴著三具劉氏先祖的屍骸。屍骸心口插著月光石碎片,本該澄澈的晶石此刻泛著汙血般的暗芒。
“鏡月之匙被汙染了...”譚小枚話音未落,整座祠堂突然震顫。供奉著曆代家主牌位的紫檀木架轟然倒塌,那些寫著錯亂生辰的牌位竟懸浮在半空,組成地階《逆星陣》的九宮格。劉玄的玄黃血脈不受控製地沸騰,他看見自己掌心浮現出與父親當年持握魔刃時相同的魔紋。
三長老的冷笑從地縫中滲出:“當年你父親用破軍魔刃斬殺親弟才穩住封印,今日輪到你了!”隨著這句詛咒,劉玄心髒處的第二枚鎖魂釘應聲崩裂。魔氣如毒藤般順著經脈瘋長,將他剛剛恢複的殘魂染成墨色。
譚小枚咬破舌尖噴出本命精血,在虛空繪出地階《九轉妖縛陣》。這陣法需以斷尾為代價,她身後三條虛幻狐尾齊齊斷裂,化作三百六十根妖力鎖鏈纏住劉玄。陣眼處的青鸞劍感應到主人危機,劍身浮現出《浪琴劫》終章記載的天階秘紋——那是初代家主夫人用魂飛魄散換來的《鎮魔七律》。
地脈深處傳來龍吟般的悲鳴。九根玄鐵柱同時迸裂,噴湧出的魔氣在空中凝成三長老扭曲的麵容。他手中握著的正是劉玄父親遺留的破軍魔刃,刃身纏繞的七重《噬心咒》已吞噬了九十九名童男童女的生魂。
“用《禦龍訣》!”譚小枚將殘餘妖力注入青鸞劍。劍柄處的鏡月之匙碎片突然發光,引動浪琴山地脈中的玄黃之氣。劉玄強壓魔種反噬,掐動地階《玄黃鎮魔訣》,九十九道青銅符籙與玄黃之氣交融,竟在兩人周身凝出五條七丈長的護法金龍。
魔刃破軍斬落時,金龍仰首咆哮。龍吟聲引動祠堂密室中塵封的鎮魔碑,碑文上三百六十五個朱砂字同時浮空,化作人階《誅邪陣》的陣基。譚小枚趁機拋出三根斷尾,尾尖燃起的狐火點燃了碑文,將陣法強行提升至地階《焚魔淨世陣》。
三長老的麵容在烈焰中扭曲:“你以為封得住?”他袖中飛出九盞魂燈,其中五盞燈芯赫然是劉玄失蹤母親的眼珠!魂燈組成天階《九耀噬魂陣》的刹那,劉玄心髒處第三枚鎖魂釘徹底粉碎,魔種根須刺穿了他的瞳孔。
青鸞劍突然脫手墜地。譚小枚發現自己的妖力正被《焚魔淨世陣》反向吞噬——三長老早在三十年前屠魔戰役時,就在鎮魔碑中暗藏了地階《偷天換日陣》。陣眼處的鏡月之匙碎片發出妖異紅光,將譚小枚的九世血誓咒力轉化為魔陣養料。
“用我的血!”劉玄將魔種侵蝕的右臂插入陣眼。玄黃血脈與魔氣交融的刹那,整座浪琴山地脈圖在他識海中展開。他看見母親被囚禁在地脈核心,正用星圖繪製最後一道封印——那竟是以劉氏嫡係血脈為祭的天階《縛龍陣》。
三長老的笑聲突然凝滯。破軍魔刃上的《噬心咒》反噬其主,隻因劉玄的魔種已覺醒到第三重境。譚小枚趁機催動殘存的《聚魂陣》,四十九道符文裹挾著月光石碎屑,在地表拚湊出殘缺的鏡月之匙。當最後一塊碎片歸位時,初代家主夫人的殘影從時空裂隙中踏出,手中握著本該隨她魂滅的...
初代家主夫人殘影手中的青銅燈盞驟然點亮,竟是《浪琴劫》終章失傳的天階秘器——「七情引魂燈」。燈芯處躍動的三昧真火穿透時空裂隙,將三長老袖中飛出的九盞魂燈盡數熔煉。劉玄母親的眼珠在火焰中化作兩點星芒,與鎮魔碑殘片融合成地階《星砂封魔印》。
“三十年前你偷換生辰牌位時,就注定了今日敗局。“殘影指尖點在青鸞劍的鏡月之匙上,劍身三百六十道裂痕突然彌合如初。譚小枚被反噬的妖力倒卷而回,九尾虛影在《聚魂陣》中重新凝結,每根狐尾都纏繞著人階《清心咒》的銀紋。
三長老的破軍魔刃突然震顫,刃身上七重《噬心咒》逆向流轉。劉玄瞳孔中的魔種根須刺入虛空,竟在《玄黃鎮魔訣》的青銅符籙上刻出天階《逆魔籙》的咒紋。玄黃之氣與魔氣在他經脈中形成太極漩渦,浪琴山地脈圖上的三百六十五處穴竅同時亮起。
“母親在縛龍陣眼!“劉玄魔化的右臂插入地麵,玄鐵鏈從指縫間迸射而出。這些灌注了地階《穿山訣》的鎖鏈直透百丈地脈,在囚禁母親的祭壇周圍結成天階《兩儀化魔陣》。祭壇上以鮮血繪製的星圖突然倒卷,將三長老苦心培育三十年的魔胎盡數吸入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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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小枚的異瞳突然映出雙重景象:現實中的青鸞劍正引動月華,幻境裏初代家主夫人卻在燃燒殘魂催動《鎮魔七律》。她咬破三根手指,以半妖之血在虛空繪製改良版地階《血媒陣》,將兩種時空的力量強行貫通。
三長老的麵容在陣法對衝中扭曲變形,他撕開衣襟露出心口的天魔印記。印記中湧出九條刻滿《喚魔經》的鎖鏈,每條鎖鏈末端都拴著當年屠魔戰役陣亡修士的兵器。這些沾染魔血的兵刃組成地階《萬兵弑神陣》,將浪琴山的玄黃之氣切割得支離破碎。
劉玄的魔種突然爆發第三重境威能。他握住破軍魔刃的刹那,刃身上浮現出父親臨終前刻下的天階《血繼封印》。封印解除的瞬間,三十年前的記憶洪流席卷識海——原來父親斬殺親弟時,已將半數玄黃血脈封入魔刃,隻為今日助他逆轉乾坤!
“以劉氏嫡血,祭天地正氣!“劉玄將魔刃刺入心髒。融合了玄黃血脈與魔種本源的精血噴湧而出,在地表繪成天階《血薦軒轅陣》。陣法成型的刹那,整座浪琴山的時空裂隙同時震蕩,鏡月之匙的完整形態終於顯現——竟是初代家主夫人眉心的月紋!
譚小枚的九尾突然盡數炸裂。她在妖力潰散的瞬間,抓住鏡月之匙投射的光斑,將其嵌入《往生契》殘缺的陣眼。天階禁術與上古秘器產生共鳴,將三長老的《萬兵弑神陣》硬生生拖入輪回幻境。
幻境中浮現三十年前屠魔戰役的真相:三長老早在那場戰役就被天魔奪舍,他用《偷天換日陣》將劉玄父親的功績替換成自己的。當劉玄目睹父親被七重《噬心咒》貫穿心脈的影像時,魔種突然突破第四重境,周身浮現出地階《魔鎧千劫》的骨甲。
“該結束了。“初代家主夫人的殘影與青鸞劍合一,劍身浮現《鎮魔七律》最終式——天階「搖光寂滅」。這一劍穿透時空斬落時,三長老的天魔印記應聲碎裂,但他臨死前捏碎的命牌卻引動了更可怕的危機:被封印在鏡月之匙中的上古魔尊精血,正順著地脈裂隙滲向人間......
地脈裂隙中滲出的魔尊精血凝成九條血蟒,每片鱗甲都刻著上古《天魔籙》。劉玄的魔鎧千劫與精血觸碰的刹那,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這魔尊精血與劉氏玄黃血脈同源,正是九代必出魔胎的詛咒根源!
“用鏡月之匙斬斷血契!“初代家主夫人的殘影在消散前,將七情引魂燈的最後火光注入青鸞劍。譚小枚九尾盡毀的殘軀突然浮空,眉心裂開的妖紋中飛出三百六十枚月光石碎屑,在虛空拚成地階《斬緣陣》。陣法成型的刹那,她以半妖之骨為引,強行催動天階禁術《斷輪回》。
劉玄的魔種在精血刺激下突破第五重境。他雙手插入地脈,玄黃之氣與魔尊精血在他體內形成陰陽雙丹,竟在丹田處凝出失傳千年的天階《混沌元胎》。破軍魔刃感應到主人變化,刃身《血繼封印》徹底解除,浮現出父親臨終前刻下的真相:三十年前屠魔戰役,正是初代魔尊借劉氏血脈轉生的開端!
地脈核心突然傳來琴音。被囚禁的母親竟用星圖作弦,以血脈為柱,在縛龍陣中奏響人階《鎮魂曲》。曲調引動鏡月之匙的完整月紋,浪琴山上空浮現出初代家主與魔尊同歸於盡的幻象——原來所謂“玄黃血脈“,正是封印魔尊元神的容器!
三長老瀕死的軀體突然炸裂,飛出九十九道《喚魔經》符紋。這些符紋融入魔尊精血,在地表繪成天階《九幽返生陣》。劉玄的混沌元胎不受控製地吞噬精血,魔鎧千劫生長出倒刺,將趕來相助的譚小枚肩胛骨貫穿。
“醒過來!“譚小枚忍痛咬破舌尖,將蘊含九世血誓咒力的精血噴在青鸞劍上。劍柄處的鏡月之匙突然逆轉時空,將兩人拖入三十年前的屠魔戰場。幻境中,他們親眼看見初代家主夫人將魔尊元神一分為九,分別封入劉氏九代嫡脈的心髒!
現實中的魔尊精血已滲透三百裏地脈。劉玄的混沌元胎突然睜開豎瞳,射出地階《攝魂魔光》。譚小枚在千鈞一發之際,將《往生契》殘缺陣眼刺入自己心口,以半妖之軀為祭,發動改良版天階《逆命陣》。
陣法逆轉的刹那,劉玄體內九代累積的魔尊元神碎片被強行抽出。青鸞劍承載著鏡月之匙的完整月紋,化作天階「斬孽刀」劈落。這一刀斬斷的不僅是魔尊精血,更是纏繞劉氏千年的詛咒——三百六十五處地脈裂隙同時噴湧玄黃之氣,將汙血盡數淨化。
當最後一絲魔氣消散時,譚小枚的妖丹已碎成齏粉。她倒在劉玄逐漸清明的懷抱中,指尖殘留的《往生契》符文正化作星光飄散。浪琴山巔的時空裂隙緩緩閉合,初代家主夫人的歎息隨風而來:“真正的劫難,才剛剛開始......“
劉玄抱起譚小枚逐漸冰冷的身體,看向手中融合了玄黃與魔氣的混沌元胎。地底深處傳來熟悉的琴音——母親所在的縛龍陣方向,赫然出現了本該隨三長老死去的《喚魔經》符紋......
欲知後事如何,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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