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戰魂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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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玄的意識在黑暗中沉浮,耳畔回蕩著青銅鎖鏈斷裂的脆響。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懸浮在星圖構築的虛空裏,無數光點如螢火蟲般掠過身側。每粒光點都承載著片段記憶——母親在祠堂滴血的手、譚小枚破碎的狐尾、三長老心口的魔族印記。
“九代魔胎,終於來了。“沙啞的聲音自四麵八方湧來,劉玄驚覺周身懸浮著九具透明戰甲,甲胄上的銘文與自己心口的胎記完全吻合。戰甲的主人麵容模糊,唯有眉心處跳動著幽藍火焰,正是族譜中記載的劉氏曆代先祖。
“這是...“劉玄話音未落,九具戰甲同時發出尖嘯。他感覺有千萬根細針紮入魂魄,無數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識海:初代先祖與妖族聖女歃血為盟的祭壇、父親持魔刃斬殺同族的雨夜、母親用星圖殘卷封印地脈的瞬間。
“我們等了你三百年。“最前方的戰甲突然開口,其眉心火焰化作青銅劍影刺入劉玄心口,“劉氏的詛咒,該由你來終結了。“劉玄痛哼一聲,發現自己的魂魄正在與戰甲融合。他看見九代先祖的虛影在體內重疊,最終凝結成一柄纏繞著星砂的青銅劍。
地脈深處傳來青鸞劍的哀鳴,劉玄的意識突然被拉回現實。譚小枚正抱著他逐漸冰冷的身體,將骨笛刺入自己心口。九尾末端的青銅鎖鏈突然繃直,三百道婚書殘頁自地脈裂隙飛出,在兩人周身織就血色結界。
“哥哥,這次換我等你。“譚小枚的淚滴在劉玄眉心,化作妖紋爬上他的眼瞼。就在她要將骨笛刺入劉玄心口時,青鸞劍突然破空而來,劍鋒懸停在兩人之間。劍身映出三長老的虛影,他手中的青銅羅盤正在吞噬母親的魂魄。
“你以為斬斷婚書就能逃脫宿命?“三長老的聲音帶著扭曲的笑意,羅盤缺口處的玉佩突然迸發出魔焰,“九幽冥婚的同心陣,早已將你們的魂魄綁定。“劉玄感覺體內的青銅劍開始震顫,九代先祖的戰魂同時發出怒吼。
譚小枚突然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青鸞劍上。劍身浮現出三百道婚書殘頁,每道殘頁都映照著劉玄不同時空的命運。當劍鋒觸及婚書的刹那,劉玄看見自己在無數個平行時空裏重複著同樣的抉擇——要麽斬殺譚小枚,要麽被三長老吞噬。
“夠了!“劉玄的魂魄突然脫離肉身,懸浮在半空的戰甲驟然凝實。九代先祖的虛影同時睜眼,他們的聲音在虛空中重疊:“用青鸞劍斬開同心陣,但若如此...“戰甲突然炸裂,無數星砂刺入劉玄魂魄,“你將永遠失去轉世輪回的機會。“
劉玄握緊青鸞劍,發現劍身映出母親最後的星圖。陣眼處標注的“鏡月之匙“,正是譚小枚心口骨笛的位置。他突然明白,所謂的九幽冥婚,竟是母親為了封印三長老而設的局。而譚小枚,不過是被選中的容器。
“原來我們都是棋子。“劉玄苦笑,劍鋒轉向自己心口。就在這時,譚小枚突然撲過來,用狐尾纏住劍身:“哥哥要救母親,我要救哥哥。“她指尖溢出妖力,在婚書殘頁上繪出與母親星圖相同的陣紋。
地脈深處的青銅祭壇突然升起,三百口冰棺同時開啟。劉玄看見自己的魂魄正在離體,與九代先祖的戰魂融合。青鸞劍突然發出龍吟,劍鋒直指地脈最深處的九星連珠異象。當劍尖觸及星軌的瞬間,整座浪琴山開始劇烈震顫。
“戰魂附體,九世輪回!“三長老的虛影突然撕裂,露出其背後的魔族本體。他心口的魔族印記與劉玄的胎記產生共鳴,地脈中湧出的魔氣如黑色巨龍般纏繞住劉玄。戰甲上的銘文突然活過來,在虛空中織就新的星圖。
劉玄感覺自己的魂魄正在被撕裂,一半融入青鸞劍,另一半被魔氣吞噬。譚小枚的狐尾突然化作青銅鎖鏈,將兩人的魂魄緊緊纏繞。當魔氣即將吞噬劉玄的刹那,九代先祖的戰魂同時燃燒,將最後的力量注入他的體內。
青鸞劍突然暴漲千丈青光,劍鋒所指之處,地脈中的魔氣如冰雪消融。劉玄看見母親的魂魄化作流光注入劍身,劍靈的虛影浮現:“用戰魂之力斬斷因果,但代價是...“她的聲音突然哽咽,“你將永遠背負劉氏九代的罪孽。“
劉玄深吸一口氣,戰甲上的銘文突然刺入他的魂魄。他感覺自己的記憶正在被重塑,九代先祖的戰魂與自己的記憶交織融合。當青鸞劍再次揮動時,劍鋒所過之處,時空開始扭曲。
譚小枚突然被卷入時空裂隙,九尾末端的青銅鎖鏈突然繃直。劉玄看見她的身影在裂隙中逐漸透明,心口的骨笛正在生長出星紋。“哥哥,我會在鏡月之匙等你。“她的聲音帶著決絕,身影最終消失在裂隙深處。
地脈中的九星連珠異象突然爆發,劉玄感覺自己的魂魄正在被吸入星軌。九代先祖的戰魂同時睜眼,他們的虛影在星軌中化作人形。“記住,“初代先祖的聲音帶著悲憫,“鏡月之匙既是鑰匙,也是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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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劉玄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浪琴山主峰的祭壇上。九具鬼將的無頭屍身環繞四周,他們心口的青銅鏡倒映著同一個畫麵——三長老站在冰晶囚籠前,將半塊玉佩嵌入羅盤。隨著玉佩歸位,冰晶囚籠開始融化,母親的星圖殘卷化作一道流光沒入劉玄眉心。
“該上路了,少主人。“器靈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戰甲碎片重新拚湊成星紋臂釧,“前麵還有七重鬼將鎮守的地脈關卡,每道關卡都藏著三百年前的真相。“劉玄握緊青鸞劍站起身,發現劍身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血色紋路,正是譚小枚心口骨笛的形狀。
地脈深處傳來戰鼓轟鳴,第二重關卡的青銅門緩緩開啟。劉玄深吸一口氣,戰甲突然傳來灼燒般的疼痛。他低頭看去,掌印胎記正在滲出星砂,在地麵繪出與母親星圖相同的陣紋。當陣紋完全顯現時,青鸞劍突然發出龍吟,劍鋒直指青銅門後的無盡黑暗。
青銅門在青光中轟然洞開,劉玄沿著星砂繪就的陣紋前行。臂釧突然泛起幽藍火焰,七具鬼將屍身竟同時站起,他們斷裂的脖頸處湧出星砂,在地麵匯成與母親星圖相呼應的軌跡。
“少主人當心!“器靈話音未落,鬼將屍身已化作青銅巨像。他們胸口的鏡麵突然射出寒光,鏡中映出的卻不是當下場景——三百年前的祠堂裏,初代先祖正將染血的匕首刺入妖族聖女心口。
劉玄的胎記驟然發燙,青鸞劍不受控製地劈向鏡麵。當劍鋒觸及鏡麵時,時空突然扭曲,他看見自己站在初代先祖身側,而地上奄奄一息的聖女竟長著譚小枚的臉。
“這是戰魂記憶。“初代先祖的虛影在鏡中浮現,他手中魔刃滴落的鮮血正化作青銅鎖鏈,“當年我們歃血為盟,卻在月蝕之夜屠盡妖族。“鏡麵突然炸裂,無數記憶碎片刺入劉玄識海。
器靈突然發出尖嘯:“快用星砂封住心脈!“劉玄低頭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正在魔化,指甲已變成漆黑的利爪。戰甲碎片突然收緊,臂釧上的星紋化作鎖鏈刺入血管,將翻湧的魔氣硬生生壓回丹田。
第二重關卡深處傳來冰晶碎裂的聲響。三長老的虛影從青銅門後浮現,他手中的羅盤正在吞噬冰晶囚籠裏的流光。劉玄瞳孔驟縮——那些流光分明是母親破碎的魂魄!
“你以為斬斷婚書就能改寫命運?“三長老的冷笑讓地脈震顫,他胸口的魔族印記突然裂開,露出半塊青銅玉佩,“這三百道婚書,本就是為你準備的祭品。“
青鸞劍突然發出悲鳴,劍身血紋化作狐尾纏住劉玄手腕。當他握住劍柄的刹那,整座地脈的星砂突然倒流,在虛空凝結成巨大的青銅羅盤。羅盤中央的凹槽,正與三長老手中的玉佩嚴絲合縫。
“鏡月之匙...“劉玄突然醒悟,母親當年繪製的星圖殘卷在識海中自動拚合。當陣眼處的月光石圖案亮起時,他看見譚小枚消失前的最後畫麵——少女心口的骨笛正在生長出與玉佩相同的紋路。
九代戰魂的歎息在魂海中回蕩:“當年我們親手將聖女煉成器靈,如今輪到你了。“劉玄的胎記突然迸發青光,戰甲碎片化作三百枚星釘刺入周身大穴。他看見每代先祖都在重複同樣的動作:將摯愛之人的魂魄注入兵器。
地脈深處傳來鎖鏈繃斷的巨響,七具青銅巨像突然跪地朝拜。他們胸口的鏡麵投射出七道星軌,在劉玄腳下交織成血色祭壇。當祭壇成型的瞬間,青鸞劍自動飛向羅盤缺口,劍柄處的凹槽竟與玉佩完美契合。
“不要拔劍!“器靈的聲音突然變成譚小枚的哭喊。劉玄的指尖已經觸到劍柄,三百道婚書殘頁從地脈裂隙飛出,每張殘頁上都浮現出他與譚小枚在不同時空相處的畫麵。
三長老的狂笑震落洞頂冰錐:“看來你還不明白,青鸞劍本就是為斬殺聖女而鑄!“他手中的半塊玉佩突然魔氣暴漲,劉玄驚覺自己正在重複初代先祖的動作——劍鋒所指之處,赫然是譚小枚在時空裂隙中逐漸透明的身影。
戰魂的嘶吼在識海炸響:“現在斬斷因果,劉氏血脈就能...“
“閉嘴!“劉玄突然逆轉劍勢,將青鸞劍狠狠刺入自己心口。星砂繪就的陣紋突然活過來,沿著劍身瘋狂湧入傷口。他看見母親的魂魄碎片從羅盤中逸出,在虛空凝結成完整的星圖。
三長老的虛影突然扭曲:“你竟然...啊!“
魔族的慘叫中,劉玄拔出心口的青鸞劍。劍身沾染的星砂之血竟化作新的青銅鎖鏈,將正在消散的譚小枚魂魄從時空裂隙強行拽回。九尾末端的鎖鏈發出刺目紅光,三百道婚書殘頁同時燃燒。
“以我九世罪孽,換她一線生機。“劉玄將燃燒的婚書殘頁按進心口,戰甲上的銘文突然脫離軀體,在虛空織就全新的星軌。當星軌與母親留下的陣圖重合時,整座浪琴山地脈開始崩塌。
器靈化作流光注入劍身:“少主人,青鸞劍真正的名字是...“
它的聲音被地脈轟鳴淹沒。劉玄抱著譚小枚逐漸凝實的魂魄躍入星軌,身後傳來九代戰魂最後的歎息。當青銅門徹底閉合時,他看見冰晶囚籠裏的母親露出微笑,手中星圖殘卷赫然寫著“鏡月同歸“四個血字。
欲知後事如何,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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