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劍破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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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山巔的青銅流光在雲層中凝固時,劉玄腕間的星紋突然灼痛。懷中的譚小枚睫毛顫動,少女心口逆北鬥疤痕竟透出青銅色脈絡,與天際未散的鏡月石虛影形成詭異呼應。
譚小枚的指尖撫過青鸞劍柄的鈴鐺印記,昨夜消散的狐尾虛影突然在她身後浮現。三條狐尾末端纏繞著青銅鎖鏈,鏈頭掛著縮小百倍的青銅棺槨,正是宿命殘軀所化的九具棺木!
地脈深處傳來悶雷般的響動,劉玄扶起譚小枚的瞬間,青鸞劍突然脫手飛出。劍鋒劃過的軌跡在虛空中凝結成青銅鏡麵,映照出三百裏外鳳凰山的真實景象:那些崩塌的青銅宮殿殘骸正在重組,每塊磚石表麵都浮現出劉玄與林曉雪交錯的殘影。
譚小枚突然捂住左眼,指縫間滲出青銅色血絲,“他在我們的血脈裏種下了錨點...”
話音未落,兩人腳下的土地突然玉質化。劉玄後頸的魔種泛起幽光,昨夜本該消散的星砂從毛孔中滲出,在地麵勾勒出完整的鳳凰山輿圖。輿圖中央的浪琴山標記突然凸起,化作三尺高的青銅碑,碑文正是劉氏祠堂密室中消失的《玄黃誌》殘頁!
劉玄撫過碑文的手突然被青銅液侵蝕,那些文字竟順著血管爬進體內,“原來所謂的九代魔胎...”
譚小枚的狐尾突然刺入青銅碑。碑麵應聲龜裂,裂縫中滲出暗金色液體,凝聚成三十年前屠魔戰役的場景,指揮使劉青陽揮劍斬落的根本不是宿命頭顱,而是一枚刻著玄字的青銅鈴鐺!
地脈震動驟然加劇。青鸞劍突然調轉方向刺向譚小枚心口,卻在觸及星圖疤痕時軟化成一灘青銅液。液體中浮現出林曉雪的身影,少女的虛影握住兩人手腕,三股血脈在青銅液中交融成北鬥七星圖案。
林曉雪的虛影突然開口,聲音夾雜著簷角銅鈴的碎響,“鏡月石裏藏著斬斷輪回的劍。”
天際的鏡月石虛影在此刻崩塌,九道青銅流光墜向鳳凰山方向。劉玄的魔種突然蔓延至右臉,視野中浮現出詭異畫麵:三百裏外的青銅廢墟裏,三長老正用刻滿魔族符文的匕首,將宿命的殘魂注入自己的眉心!
譚小枚突然撕開衣襟,逆北鬥疤痕中飛出七點星火。星火觸及青銅碑的瞬間,碑文化作流光湧入青鸞劍,劍鋒驟然暴漲出三丈青銅劍氣,“用我的血開天門!”
劉玄還未來得及阻止,譚小枚已握住劍刃劃過掌心。狐族鮮血融入青銅劍氣的刹那,兩人腳下的玉質地麵突然塌陷,露出一條深不見底的青銅甬道,甬道牆壁上密密麻麻鑲嵌著劉氏先祖的玉質骸骨,每具骸骨的心口都插著半截青鸞劍!
劉玄的魔種突然刺痛,那些玉質骸骨的眼窩同時亮起幽藍鬼火。甬道深處傳來鎖鏈拖動的聲響,與昨夜宿主蘇醒時的動靜如出一轍。
譚小枚的三條狐尾突然繃直,尾尖青銅鎖鏈自動射向黑暗深處!
青鸞劍突然發出悲鳴,劍柄鈴鐺印記迸發出刺目金光。金光所過之處,甬道牆壁上的玉質骸骨紛紛碎裂,骸骨中的青鸞劍殘片飛向劉玄,在他周身凝聚成九重青銅劍陣。
當第九塊殘片歸位時,甬道盡頭亮起血光。一具與劉玄容貌相同的玉質屍骸被青銅鎖鏈懸在半空,屍骸手中的斷劍正是青鸞劍缺失的劍尖,那劍尖上刻著曉雪二字,卻浸染著暗金色的魔血!
譚小枚的狐尾鎖鏈突然崩斷,逆北鬥疤痕中滲出的星火凝聚成林曉雪的模樣,“當年曉雪姐斬斷的根本不是魔胎,而是...”
屍骸空洞的眼窩突然轉動,兩道青銅光柱直射劉玄。青鸞劍陣自動護主,卻在觸及光柱的瞬間玉質化。劉玄感覺自己的經脈正在結晶,魔種爬滿的皮膚下浮現出與屍骸相同的青銅血管。
林曉雪的虛影突然推了譚小枚一把。少女踉蹌著跌入劍陣中心,心口的星圖疤痕恰好與屍骸手中的劍尖形成共鳴。當疤痕觸及劍尖的刹那,整個甬道突然翻轉,露出隱藏在地脈深處的青銅祭壇。
祭壇中央懸浮著完整的鏡月石,石中封存著林曉雪持劍自刎的真實場景。劉玄的魔種在此刻完全蘇醒,他終於看清,當年少女的劍鋒並非刺向自己,而是穿透了鏡月石中的宿主倒影!
劉玄的右眼徹底化作青銅色,青鸞劍感應到鏡月石的氣息突然暴走。九重劍陣化作流光刺向祭壇,卻在觸及鏡月石的瞬間被反彈回來。
譚小枚的狐尾突然暴漲,三條尾巴纏繞著青銅化的青鸞劍刺入自己心口。星圖疤痕迸發的光芒中,鏡月石表麵浮現裂痕。
青鸞劍尖刺入鏡月石的刹那,譚小枚的三條狐尾突然繃成弓弦。玉質甬道裏萬千先祖骸骨同時震顫,那些插在胸口的斷劍殘片竟化作流光,順著青銅鎖鏈湧向祭壇中央。
譚小枚的星圖疤痕已蔓延至鎖骨,青銅脈絡在她皮膚下遊走如活物。鏡月石表麵浮現的已不是林曉雪自刎場景,而是三百裏外鳳凰山的實時畫麵,三長老的眉心裂開青銅漩渦,九具棺槨正從漩渦中緩緩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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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玄的魔種突然灼痛,右眼看到的畫麵與鏡月石產生詭異重疊。當三長老將最後一具棺槨拖出漩渦時,他看清棺蓋上刻著的生辰:癸卯年七月初七,正是今夜子時!
林曉雪的殘影突然凝實,她握住劉玄持劍的手,“青鸞劍當年斬斷的,是連接現世與青銅紀元的錨點。”
祭壇突然劇烈搖晃。鏡月石表麵裂痕中滲出暗金色液體,那些液體在空中凝結成三十年前的場景:林曉雪握著完整的青鸞劍刺向虛空,劍鋒穿透的正是此刻鏡月石映照出的三長老眉心!
譚小枚的狐尾鎖鏈突然崩斷,三條尾巴末端開始玉質化。她猛地將星火注入心口疤痕,乾坤圖案驟然放大,將整個祭壇籠罩在星輝之中:“哥,用我的血重鑄劍鋒!”
青銅祭壇突然升起九根盤龍柱,每根柱子上都纏繞著刻滿魔族符文的鎖鏈。劉玄發現這些鎖鏈的走向,竟與譚小枚尾部的青銅鎖鏈完全吻合。當第三根盤龍柱亮起時,他懷中的青鸞劍突然發出哀鳴,劍身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裂痕。
林曉雪的殘影突然融入青鸞劍,劍尖的曉雪二字迸發出血色光芒。那些玉質化的先祖骸骨突然站起,以北鬥七星陣的方位跪倒在祭壇邊緣。
地脈深處傳來鍾鳴般的震動,劉玄看到自己的倒影在鏡月石中扭曲,倒影裏的他握著布滿鏽跡的青銅劍,劍鋒正刺入譚小枚的後心。而現實中的譚小枚突然轉身,三條玉質狐尾如利刃般刺向鏡麵!
林曉雪的聲音從劍尖傳出。青鸞劍突然脫離劉玄掌控,自動斬向譚小枚的狐尾。金石相撞的刹那,鏡月石中的倒影突然實體化,另一個渾身青銅化的劉玄從鏡中走出。
祭壇四角的盤龍柱開始坍塌,宿命沙啞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九代魔胎若成爐鼎,鏡月倒懸顯魔心…”
譚小枚突然撕開星圖疤痕,七顆星火精準擊中鏡月石的裂縫。當第六顆星火炸開時,林曉雪的虛影突然凝實,她握住劉玄的手腕,將青鸞劍刺入自己心口!
林曉雪的身體開始消散,劍尖卻迸發出純淨的青光,“記住,劍破九霄的刹那...”
宿命的笑聲戛然而止。鏡月石轟然炸裂,無數碎片中飛出三百年前屠魔戰役的場景。劉玄在紛飛的記憶殘片裏看到驚人真相,每代持劍者臨終前,都會將一縷魂魄封入青鸞劍,而劍尖缺失的部分,正是初代宿命被斬落的頭顱所化!
劉玄的魔種突然爬滿全身,青銅血管在皮膚下清晰可見。他握住開始玉質化的青鸞劍,劍鋒所指之處,坍塌的盤龍柱竟重新凝聚成青銅巨門。
九具青銅棺槨突然破空而至,棺蓋上的魔族符文亮如血月。三長老的軀體在棺槨環繞下開始膨脹,皮膚表麵浮現出與劉玄一模一樣的魔種。當第七具棺槨嵌入巨門時,門縫中溢出的不再是青銅液體,而是粘稠如實質的黑暗。
譚小枚的星火箭矢離弦而出。劉玄迎著棺槨揮劍斬落,玉質化的青鸞劍在觸及黑暗的瞬間恢複如初,劍尖的曉雪二字突然飛出,化作萬千持劍虛影。
青銅巨門轟然洞開,門後竟是一條倒懸的星河。劉玄在星河倒影裏看到驚悚畫麵,每個星輝閃爍處都懸浮著一具青銅棺槨,而所有棺槨裏躺著的,都是不同年齡段的自己!
林曉雪的聲音從星河深處傳來,“用鏡月碎片斬斷...”
三長老的軀體突然炸裂,宿主本體從血霧中顯形。那是由無數青銅鎖鏈纏繞成的人形,每條鎖鏈末端都掛著縮小版的鏡月石。當它伸手抓向劉玄時,譚小枚的三條玉質狐尾突然自爆,飛濺的星火在虛空繪出完整的乾坤圖。
青鸞劍在此刻迸發出貫穿天地的光芒。劉玄看到劍鋒中浮現出曆代持劍者的魂魄,他們握著不同時代的青鸞劍,同時刺向星河中的青銅棺槨。當第九道劍光落下時,他終於明白林曉雪未說完的話:
劍破九霄的真諦,從來不是斬魔,而是斬斷輪回者求生的執念。
欲知後事如何,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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