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往世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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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劍穗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劉玄跪在深淵邊緣,指尖觸到劍柄處絳色絲線突然變得滾燙。破碎的青銅鏡麵倒映出三百個重疊時空,每個鏡麵都閃爍著他心口鏡月石的青光。
譚小枚消散前的呢喃突然在耳畔炸響。劉玄猛然抬頭,發現四周飄落的灰燼竟在重組為星圖,正是母親失蹤前繪製的天罡北鬥陣!
地脈深處傳來鎖鏈斷裂的轟鳴。鳳凰山北麓塌陷處,九瞳狐首的青銅巨口緩緩張開,每顆瞳孔都映出劉玄玉質化的半張臉。青鸞劍突然發出鸞鳥清啼,劍穗上的絳色絲線如活物般纏住他手腕。
劇痛從心口鏡月石炸開。劉玄眼前浮現三百年前的古戰場:九尾天狐的哀鳴震碎月輪,兩名孕婦被鐵鏈鎖在祭壇青銅柱上。祭司高舉的骨杖泛起青光,兩塊鏡月石順著孕婦臍帶沒入子宮。
劉玄的妖瞳滲出鮮血。記憶畫麵突然扭曲,他看見祭司黑袍下伸出的狐尾,與宿命潰散前的形態如出一轍!
青銅井廢墟突然騰起青煙。無數記憶碎片凝結成冰晶,在劉玄周身形成漩渦。當他抓住其中一片,冰冷的觸感瞬間化作灼燒,這是林曉雪前世作為劍靈的記憶!
三百年前的雨夜,青鸞劍在鑄劍池中悲鳴。鑄劍師將繈褓中的女嬰心口剖開,嵌進閃著幽光的鏡月石碎片。劍身銘文浮現的刹那,劉玄看清女嬰後頸的星圖胎記,與林曉雪殘魂消散前顯現的印記完全吻合。
劉玄的嘶吼震碎記憶冰晶。漩渦中心突然浮現青銅祭壇的虛影,九根刻滿生辰八字的石柱正在滲出黑血。他看見當代祭司將嬰兒倒吊在石柱頂端,青銅鎖鏈貫穿天靈蓋抽取魂髓。
更駭人的是每個嬰兒心口都嵌著鏡月石碎片,那些碎片竟與劉玄此刻胸腔內的靈石產生共鳴!地脈玉質化的速度驟然加快,他的左手開始不受控製地結出祭司獨有的封魔印。
譚小枚的聲音穿透時空。劉玄本能地翻滾躲避,原先所在位置被青銅鎖鏈擊出深坑。鎖鏈盡頭連接著宿主殘存的頭顱,那半張狐臉正在貪婪吞噬記憶漩渦的能量。
青鸞劍自主飛起斬斷鎖鏈。當劍鋒觸及宿命頭顱時,劉玄在劍身倒影中看見驚悚畫麵,自己的倒影竟穿著祭司黑袍,手中骨杖正刺入九尾天狐的心髒!
劉玄踉蹌後退,後背撞上冰冷的青銅柱。柱身銘文突然活過來,化作蜉蝣鑽入他的七竅。往世記憶如毒蛇撕咬神經,他看見母親在祠堂密室用星砂繪製符咒,每一筆都讓地磚下的青銅棺槨震動。
棺蓋縫隙突然伸出嬰兒的手。那小手攥著的半塊護心鏡,正是三十年前父親刺入族長後背的凶器!劉玄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鏡月石在心髒深處生根發芽,他分明聽見三百個嬰兒在同時啼哭。
宿命頭顱發出刺耳尖笑:“現在明白了嗎?每塊鏡月石都是天狐妖丹碎片,你們劉氏所謂守護,不過是替我們溫養複活替身!”
青鸞劍穗突然迸發強光。林曉雪消散前的殘影在光暈中浮現,她指尖凝聚的魂火勾勒出祠堂地磚的星圖軌跡。劉玄的妖紋不受控製地蔓延,左眼視野突然穿透現世,他看見母親被困在青銅棺內,正用指甲在棺蓋刻寫往生咒!
劉玄的嘶吼引發地脈震蕩。宿主頭顱趁機噴出因果線,卻在觸及他心口時被玉質化的皮膚彈開。鏡月石表麵浮現細密裂紋,三百道青光從裂縫中射出,在虛空交織成九尾天狐的輪廓。
往世記憶再度翻湧。劉玄看見首代祭司將狐尾斬斷,斷尾在祭壇血池中化作宿主原型。更可怕的是,當年被植入鏡月石的雙生子之一,脖頸後竟有與自己相同的妖紋胎記!
宿命頭顱突然脹大,獠牙咬向劉玄咽喉。千鈞一發之際,青鸞劍穗自動解開,絳色絲線在虛空織成困妖網。劉玄趁機將鏡月石能量注入劍身,卻發現劍格處的裂痕正在滲出黑血,那分明是譚小枚的妖血氣息!
記憶漩渦突然靜止。所有冰晶映出同一個畫麵:三百年前的浪琴山頂,九尾天狐將最後塊鏡月石喂給垂死的鑄劍師。當靈石沒入心髒的刹那,鑄劍師瞳孔浮現日月圖騰,手中鍛造的青鸞劍發出鳳鳴。
劉玄的右眼突然流出玉髓。透過朦朧淚光,他看見現世中的青銅井廢墟升起九根石柱,每根柱頂都擺著個打開的養魂棺。當北麓狐首的第九顆瞳孔完全睜開,劉玄聽見自己心髒傳來鎖鏈崩斷的脆響。
宿主頭顱在狂笑中消散:“好好感受吧,當最後道封印解除,你將成為最完美的...”
青鸞劍突然貫穿劉玄掌心。劇痛讓他短暫清醒,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正握劍刺向心髒!劍穗絲線不知何時纏住脖頸,正在將他拖向青銅祭壇虛影。
劉玄的呼喚被記憶洪流吞沒。在徹底墜入黑暗前,他看見祠堂地磚轟然炸開,母親染血的手從棺槨中伸出,指尖星砂繪製的正是譚小枚未完成的符咒!
青鸞劍刺破掌心的刹那,三百道時空裂隙在青銅祭壇同時炸開。劉玄的鮮血順著劍身銘文蜿蜒流淌,每一滴都在虛空中映出不同年代的畫麵,三十年前父親斬殺族長、三百年前鑄劍師剜心鍛劍、此刻母親在青銅棺中刻寫的符咒竟與祠堂地磚的往生咒首尾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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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玄的妖瞳突然滲出玉髓,視野裏所有景象都化作星軌圖譜。他看見每個關鍵節點都纏繞著絳色絲線,那些絲線正從青鸞劍穗延伸出來,將自己與九尾天狐的九顆瞳孔串聯成陣。
宿命頭顱的殘影在祭壇頂端凝聚成形:“從你祖父剖開第一任聖女腹部取出鏡月石,劉氏九代人都在為今日獻祭。”
虛空中浮現九具青銅棺槨,每具棺蓋都刻著劉氏族人的生辰,最新那具赫然寫著劉玄的名字!
地脈深處傳來鎖鏈繃斷的脆響。林曉雪殘魂化成的劍穗絲線突然勒緊劉玄脖頸,將他拽向祭壇中央的青銅柱。柱身浮現的血色銘文竟與浪琴山古戰場如出一轍,那些扭曲的文字正順著他的妖紋滲入骨髓。
劉玄的指尖觸到劍格處裂痕,前世記憶如驚雷炸響。三百年前的雨夜裏,鑄劍師抱著瀕死的女兒跪在祭壇前,九尾天狐的斷尾正將鏡月石推入女嬰心口,那截斷尾的妖紋竟與譚小枚頸後的印記完全吻合!
祭壇四周的九根石柱突然滲出黑血。每道血痕都在虛空勾勒出嬰兒的輪廓,那些啼哭的幻影心口都嵌著鏡月石碎片。劉玄突然捂住劇痛的心髒,發現自己的肋骨正在玉質化,胸腔內跳動的分明是塊完整的妖丹。
譚小枚的聲音裹著星砂從地脈傳來。劉玄抬頭看見青銅穹頂映出的星圖,北鬥天樞的位置赫然是母親正在刻寫的符咒,而搖光星對應的正是自己即將撞上的祭壇尖錐。
千鈞一發之際,青鸞劍突然調轉方向。劍鋒刺入祭壇的刹那,三百個時空的重影在劉玄眼前坍縮。他看見浪琴山頂的鑄劍池與祠堂地窖重疊,父親握著染血的護心鏡,鏡麵倒映出的卻是自己穿著祭司黑袍的模樣。
宿命的聲音從每塊鏡月石中傳出,“你以為斬斷的是宿命,實則是完成儀式的最後環節。”
九具青銅棺同時開啟,曆代劉氏族人的屍身竟都呈現出不同程度的妖化特征,最新那具空棺正在發出詭異的吸力。
劉玄的右手突然不受控製地結印。地脈中的玉髓順著妖紋逆流而上,在他眉心凝成日月圖騰。祭壇底部傳來鎖鏈拖動的聲響,九尾天狐的虛影正順著星圖軌跡爬向現世,每根狐尾都纏繞著個啼哭的嬰兒幻影。
譚芷萱染血的手穿透時空裂隙,星砂在空中繪出半道往生咒。劉玄的妖瞳突然看清真相,每個嬰兒幻影後頸都有星圖胎記,正是三百年來被獻祭的混血聖女!
青鸞劍突然發出淒厲鳳鳴。劍身浮現的林曉雪殘影正在被黑血侵蝕,她指尖凝聚的魂火突然指向祭壇東側。劉玄順著方向望去,發現那裏懸浮著半塊青銅鏡,鏡中映出的不是當下場景,而是三十年前父親將護心鏡刺入族長後背的瞬間。
時空在此刻產生詭異共鳴。當劉玄的鏡月石與青銅鏡同時發光,祭壇上的血色銘文突然扭曲重組。他看見自己的倒影與三百年前的鑄劍師重合,兩人手中都握著滴血的青鸞劍,劍尖所指皆是至親之人的心髒。
譚小枚的呼喊引動地脈震蕩。劉玄應聲而動,反手將青鸞劍刺入自己心口。鏡月石碎裂的刹那,三百道青光如利箭穿透九尾天狐虛影,青銅棺中的母親趁機完成往生咒最後一筆。
宿命發出震耳欲聾的哀嚎。所有青銅鎖鏈應聲斷裂,祭壇石柱上的生辰八字開始燃燒。劉玄在意識渙散前看見驚悚一幕,自己飛濺的鮮血在虛空繪出天罡北鬥陣,陣眼處懸浮的竟是譚小枚的半塊本命妖丹!
地脈深處騰起青色火焰。當劉玄墜入黑暗時,最後聽見的是鏡月石碎片落地的脆響。那些沾染著他與林曉雪鮮血的靈石,正在地磚縫隙組合成殘缺的狐尾圖案...
欲知後事如何,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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