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族老暴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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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青銅地磚滲出暗紅色液體時,劉玄右眼的星紋突然灼痛起來。他望著地麵上蜿蜒的血跡,忽然想起昨夜子時在祭壇看到的景象,那具百丈青銅棺槨表麵,正浮現出與此刻相同的玄鳥紋路。
林曉雪殘存的神識在劍穗上顫動,“你父親當年就是在這裏...”
話音未落,祠堂深處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劉玄握緊青鸞劍衝進內室,卻見二長老仰麵倒在供奉著先祖牌位的青銅案前。更詭異的是,老者胸口竟生出拇指粗的青銅枝條,枝頭還掛著顆正在融化的月光石。
譚小枚突然從梁上躍下。她脖頸處的長生鎖泛起青光,半妖化的左手指甲驟然伸長,將劉玄拽離原地。就在這瞬間,二長老的屍體突然炸開,三百道青銅絲線如同活蛇般纏向四周梁柱。
劉玄的右眼突然不受控製地轉動。透過妖瞳,他看見那些青銅絲線末端都拴著半透明的嬰靈,正是族譜記載中第九代夭折的三十七名劉氏子嗣。最年幼的那個嬰靈突然轉頭,腐爛的小臉上赫然生著與三長老相同的魔種。
譚小枚指尖滲出的妖血滴在青銅地磚上,竟勾勒出完整的星宿圖。劉玄這才發現,整座祠堂的地麵不知何時已化作巨大的青銅鏡麵,鏡中映出的二長老屍體正緩緩坐起,胸口插著的正是父親當年用過的玉刀。
青鸞劍突然發出淒厲長鳴。劍身倒映的鏡麵裏,初代家主的身影正從青銅棺槨中爬出。劉玄感到心口的月光石突然發燙,兩片石料的接縫處竟生出肉芽般的青銅觸須,順著血脈往心髒攀爬。
林曉雪的聲音忽然清晰起來,“你看他天靈蓋的星紋...”
劉玄強忍著劇痛俯身查看。二長老幹癟的頭皮下,暗紫色的星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脖頸蔓延。更駭人的是那些紋路深處,竟遊動著細如發絲的青銅幼蟲,每條幼蟲背上都生著與初代家主玉刀相同的紋樣。
祠堂外突然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大長老帶著十二名執事破門而入時,劉玄右眼的妖瞳突然自動開啟。在猩紅的視野裏,所有族老的心口都纏繞著青銅絲線,絲線另一端竟通向鳳凰山深處的那具青銅主棺。
“妖孽!”
大長老的龍頭杖重重頓地。杖頭鑲嵌的月光石突然射出青光,卻在觸及劉玄右眼的瞬間詭異地拐彎,反而將三具先祖牌位擊得粉碎。
譚小枚突然捂住心口跪倒在地。她脖頸的長生鎖裂開細縫,藏在其中的鳳凰晶體迸發出耀目金芒。金光掃過之處,族老們的衣袍紛紛碎裂,露出胸口正在蠕動的青銅紋路,每道紋路的節點處,都嵌著塊染血的月光石碎片。
劉玄的劍鋒突然轉向大長老,“你們都是初代家主的...”
青鸞劍的悲鳴打斷了他的話。劍穗上的冰晶不知何時已完全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暗紅色的血珠。劉玄突然意識到,昨夜在青銅棺槨看到的那些跪拜幹屍,穿著的正是劉氏族老祭祀時的玄鳥紋禮服。
祠堂穹頂突然傳來鏡麵破碎的脆響。三百塊月光石碎片從天而降,在青銅地磚上拚出完整的星象圖。當劉玄的鮮血滴在星圖中央時,整座鳳凰山突然劇烈震顫,山體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
“哈哈!!!”
大長老突然狂笑著撕開衣襟。他心口的青銅紋路正在急速膨脹,皮膚下凸起的血管裏清晰可見遊動的幼蟲,“當年你父親不肯完成的儀式,今日...”
譚小枚的妖瞳突然迸射金光。她甩出的長生鎖碎片精準刺入大長老的眉心,卻在觸及皮膚的瞬間化作青銅汁液。劉玄趁機揮劍斬斷連接族老們的青銅絲線,卻發現青鸞劍的鋒刃已變成半透明狀。
地磚下的黑血突然沸騰。劉玄在翻湧的血浪中看見駭人景象,每代族老的屍體都被青銅絲線吊在虛空,他們的天靈蓋處都插著塊刻有生辰八字的玉牌。而當月光石的光芒掃過這些玉牌時,牌麵顯現的竟全是劉玄的生辰!
林曉雪的虛影突然凝實。她殘存的靈力化作冰霜鎖鏈,暫時凍住了正在擴散的青銅紋路,“這些族老都是初代家主煉製的...”
祠堂中央的青銅案突然裂開。藏在案中的星盤自動升起,盤麵指針正指向劉玄心口的月光石。當星盤投射的光柱籠罩他全身時,劉玄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右臂正在青銅化,皮膚下凸起的紋路與初代家主屍骸上的玄鳥羽翼如出一轍。
譚小枚突然撲上來咬住他的手腕。半妖的利齒刺破皮膚時,劉玄右眼的妖瞳突然看清真相,星盤中央鑲嵌的,正是劉笑天當年刺入自己心口的那塊月光石碎片。
星盤的光柱突然扭曲。譚小枚的利齒間滲出的妖血順著劉玄手腕逆流而上,竟在青銅化的皮膚表麵灼燒出二十八星宿的紋路。那些被凍住的青銅絲線突然活過來般瘋狂扭動,將懸掛虛空的族老屍體拽向沸騰的血池。
“哥...”
譚小枚突然鬆開嘴,瞳孔中的金芒照亮劉玄胸口。月光石碎片正在與星盤產生共鳴,兩股力量撕扯間,劉玄右臂的青銅紋路竟開始逆向消退,露出皮下暗藏的三百道封印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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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穹頂轟然坍塌。初代家主的青銅棺槨破土而出,棺蓋表麵浮現的血色星圖正與星盤完全重合。劉玄的妖瞳突然穿透棺槨,看見那具生有玄鳥羽翼的屍骸正在蠕動,每根羽毛末端都綴著塊刻有生辰八字的玉牌。
大長老的軀體突然膨脹爆裂。飛濺的青銅汁液在空中凝成初代家主的麵容,那張與劉玄有七分相似的臉上爬滿蠕動的星紋,“九代血脈滋養的傀儡,終於...”
“終你個大頭鬼!”
青鸞劍瞬間分解成三百枚冰錐。林曉雪的殘魂在劍光中顯現,冰錐精準刺入每個族老屍體的眉心。當最後枚冰錐沒入青銅棺槨時,整座祠堂的地麵突然翻轉,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青銅深淵。
譚小枚的長生鎖徹底碎裂。藏在鎖芯的鳳凰晶體化作流光鑽入劉玄右眼,他看見三十年前的雨夜,父親握著玉刀站在青銅棺槨前,刀刃正對著繈褓中自己的心口。而棺槨中伸出的青銅觸手,正纏繞著父親顫抖的手腕。
劉玄的月光石突然迸發銀芒。星盤投射的光柱被銀芒撕裂,顯露出隱藏在虛空中的青銅脈絡,每根脈絡都連接著位族老的心髒,最終匯聚到初代家主屍骸手中的玉刀。
祠堂四壁突然滲出青銅汁液。十二執事的軀體在汁液中融化,他們的骨骼重組成了青銅棺槨的基座。劉玄揮劍斬向星盤,劍刃卻在觸及盤麵的瞬間被青銅絲纏住。那些絲線順著劍身攀爬,竟在劉玄左手背烙下與初代家主相同的星紋。
劉玄翻轉劍身借力挑起星盤,赫然發現盤底刻著父親的字跡:“玄兒生辰即棺槨啟封之時。”
盤麵指針突然瘋狂旋轉,最終指向他心口跳動的月光石。
譚小枚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她的半妖化達到極致,背後展開的赤色羽翼掃過青銅深淵,掀起的颶風中竟夾雜著嬰靈的哭嚎。當羽翼觸及星盤時,盤麵浮現出令所有人窒息的畫麵,三百年來每位族老繼任儀式上,都在重複著將月光石碎片刺入心口的動作。
初代家主的屍骸突然坐起。玉刀表麵的星紋與劉玄手背的印記產生共鳴,刀鋒竟隔空刺向他的心髒。千鈞一發之際,譚小枚的妖瞳射出金芒定住玉刀,劉玄趁機將星盤砸向青銅棺槨。
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中,棺槨表麵的星圖寸寸崩裂。藏匿其中的青銅幼蟲暴雨般傾瀉而出,每條幼蟲背上都生著劉氏先祖的麵容。劉玄右眼的鳳凰晶體突然發燙,視線所及之處,幼蟲紛紛自燃成灰燼。
林曉雪的虛影突然抱住星盤。殘存的靈力注入盤麵,顯現出鳳凰山地下縱橫交錯的青銅脈絡。劉玄這才驚覺,整座山脈的青銅根係正通過星盤與自己產生共鳴,心口的月光石已經半數融入血肉。
譚小枚的羽翼突然折斷。墜落的半妖少女在血泊中艱難抬頭,她的妖血滲入青銅地磚,竟在地麵繪出浪琴山方向的星象圖。劉玄的妖瞳順著血跡望去,看見浪琴山的青銅巨門正在緩緩開啟,門內伸出無數青銅觸手纏向鳳凰山。
初代家主的屍骸徹底蘇醒。玄鳥羽翼掃過之處,族老們的屍體紛紛站起,他們胸口的月光石碎片自動飛向棺槨。劉玄感到心口劇痛,尚未融合的月光石正在被強行剝離,血肉撕裂處湧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泛著星光的青銅汁液。
青鸞劍突然發出鳳鳴。林曉雪的殘魂徹底融入劍身,冰晶重新在劍穗凝結。劉玄握住劍柄的瞬間,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父親臨終前用玉刀剜出心髒,將染血的月光石按進他胸口時,青銅棺槨裏傳出過同樣的鳳鳴。
劉玄的劍鋒突然轉向自己心口。在譚小枚驚恐的注視下,他握著青鸞劍刺入正在剝離的月光石,劍刃穿透血肉時迸發的不是血花,而是璀璨的星砂。
整座鳳凰山突然靜止。沸騰的血池凝結成冰,飛舞的青銅幼蟲定格在半空。星盤表麵浮現出完整的鏡月之匙紋路,劉玄透過妖瞳看見,自己心髒深處藏著的根本不是魔種,而是半塊刻著父親名字的青銅鑰匙。
初代家主發出非人的咆哮。蘇醒的屍骸正在急速風化,那些連接族老的青銅脈絡寸寸斷裂。譚小枚掙紮著爬過來,將染血的指尖按在星盤中央。當她的妖血與劉玄的星砂融合時,青銅棺槨突然炸成碎片,露出藏在其中的最後半塊鏡月之匙。
劉玄的右眼突然流出星砂淚。淚水滴落的瞬間,祠堂地麵裂開深淵,父親的身影從虛空中浮現。那殘影握著完整的鏡月之匙,正將鑰匙插入浪琴山方向的青銅巨門。當門扉開啟的轟鳴傳來時,劉玄終於聽清父親最後的話語:
“玄兒,要斬斷的不是詛咒...”
青銅深淵突然閉合。所有異象煙消雲散,祠堂恢複原狀,仿佛方才的驚變皆是幻夢。唯有地上散落的族老衣袍,證明著他們確已灰飛煙滅。譚小枚昏迷前死死攥住的掌心裏,靜靜躺著半片染血的青銅鑰匙。
欲知後事如何,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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