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禁地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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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湖裂隙深處湧出硫磺味的霧氣,劉玄抱著昏迷的譚小枚下墜了整整半盞茶時間。四周岩壁逐漸浮現青銅紋路,那些扭曲的符文竟與三長老蟒身上的月光石紋路如出一轍。譚小枚的異瞳突然泛起幽藍光芒,她沾血的指尖無意識地在虛空中勾畫,每道血痕都凝成縮小版的星砂鎖鏈。
九條青銅巨蟒纏繞著鳳凰山靈脈,每片蛇鱗都是月光石碎片拚成。最中央的蟒首雙目處,赫然懸浮著林曉雪冰封的殘魂。她的廣袖間飄出細雪,卻在觸及靈脈時化作猩紅血雨。
譚小枚突然捂住心口,陰陽鏡的碎片從她衣襟滲出青光,“原來我們都在陣裏!”
岩壁在此刻轟然坍塌。兩人墜入巨大的青銅溶洞,洞頂倒垂的鍾乳石竟是凝固的青銅汁液。劉玄心口的冰裂紋突然暴長,裂紋中滲出翡翠色液體,在地麵凝成完整的浪琴山地脈圖。更詭異的是,地脈圖表麵浮動著三十個光點,每個光點都對應著劉氏祠堂的牌位位置。
譚小枚甩出袖中銅錢劍。劍尖刺中地脈圖的刹那,整個溶洞響起嬰兒啼哭。那些凝固的青銅鍾乳石紛紛開裂,露出裏麵封存的劉氏先祖屍骸,每具屍骸的天靈蓋都嵌著月光石,石中魂魄正朝著地脈圖跪拜。
劉玄的龍鱗突然逆生。他看見自己的倒影在地脈圖中分裂成九道虛影,每道虛影都在重複不同的動作:或是持劍刺向青銅巨蟒,或是將月光石嵌入嬰兒顱骨。最右側的虛影令他渾身發冷,那分明是三十年前的自己,正被三長老抱著走向祠堂密室。
溶洞突然劇烈震顫。地脈圖中浮起九盞青銅燈,燈芯燃燒的竟是玄黃血脈凝成的血焰。林曉雪的殘魂從其中一盞燈中飄出,她的霜衣已染上青銅鏽跡!
殘魂突然被青銅鎖鏈貫穿。鎖鏈另一端連接著溶洞深處的祭壇,壇上懸浮的日晷輪盤正在倒轉。劉玄認出輪盤中央的晷針,那截斷裂的魔刃殘片,正是三十年前刺穿譚芷萱腹部的凶器。
譚小枚的異瞳突然滲出黑血,她看見每個燈焰中都蜷縮著嬰兒魂魄。最可怕的是,那些嬰兒後頸都生著青鸞胎記,麵容與劉玄幼時一模一樣。
劉玄的右眼突然劇痛。青鸞劍魄在識海中發出哀鳴,劍身浮現的妖族文字開始燃燒。他本能地抓向地脈圖,掌心觸及時竟穿透虛空,抓住了浪琴山方向的某條青銅鎖鏈。
溶洞頂部在此刻崩塌。三百具青銅棺槨如流星墜落,棺蓋表麵的星圖與地脈圖完美契合。譚小枚突然將銅錢劍刺入自己心口,飛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血色羅盤!
劉玄揮劍斬向血色羅盤指示的方位,劍鋒卻穿透了虛空。林曉雪的殘魂突然凝實,她化作冰棱撞向青鸞劍,劍尖因此偏移三寸,正正刺中地脈圖上的浪琴山主峰。
驚天動地的龍吟從地底傳來。九條青銅巨蟒破土而出,每片蛇鱗都映出劉玄不同時期的記憶碎片。最中央的蟒首張開巨口,吐出的卻不是毒液,而是三十年前產房的血腥畫麵,三長老正將月光石碎片刺入嬰兒天靈,而那個啼哭的嬰兒右眼,竟閃爍著青鸞劍魄的藍光。
劉玄突然頓悟,反手將青鸞劍刺入自己右眼。劍尖穿透顱骨的瞬間,整座溶洞的時間仿佛靜止。他看見劍身上浮現母親譚芷萱染血的手印,那些血跡正在重組為陌生的妖族咒文。
譚小枚的慘叫聲驚醒時空。她的陰陽鏡完全碎裂,鏡片中飛出九道青銅符咒,每道符咒都印著劉氏先祖的名字。符咒貼附在青銅棺槨表麵,棺蓋應聲開啟,伸出的枯手竟與劉玄龍化的左臂一模一樣。
譚小枚的驚呼被鎖鏈破空聲打斷。九具棺槨中同時射出月光石鎖鏈,將劉玄牢牢束縛在地脈圖上。林曉雪的殘魂在此時徹底消散,最後的冰晶凝成一行血字:“劍魄即陣眼,斬因果需斷輪回。”
劉玄的龍化左臂突然暴漲。他抓住穿透右眼的青鸞劍,硬生生將劍身從顱骨中抽出。劍尖帶出的不是腦漿,而是沸騰的青銅汁液,那些液體落地即凝成縮小版的鏡月陣,陣中浮現出令人窒息的真相!
浪琴山與鳳凰山的地脈,早在三百年前就被替換成青銅巨蟒。每條蟒蛇的七寸處都嵌著劉氏嬰兒的屍骸,而所有屍骸的心口位置,都插著半截青鸞劍的碎片。
劉玄突然狂笑,笑聲震得溶洞簌簌落石。他握住青鸞劍刺向地脈圖的鳳凰山主峰,劍鋒觸及的瞬間,整座溶洞開始坍縮成青銅漩渦。
譚小枚的異瞳在此刻完全化作純黑。她撕開衣襟,露出心口處與劉玄一模一樣的冰裂紋!
九盞青銅燈突然炸裂。飛濺的燈油化作血雨,每一滴雨珠都映出殘酷的畫麵:三百年來,每個被選作聖嬰的劉氏子弟,都在十八歲生辰被煉化成青銅巨蟒的鱗片。而三長老的九具化身,正對應著被吞噬的九代聖嬰魂魄。
劉玄的右眼窟窿中長出青銅荊棘。他揮劍斬斷纏住譚小枚的鎖鏈,兄妹倆的鮮血在地脈圖上交融的刹那,整座鳳凰山的地脈突然發出垂死的哀鳴。溶洞底部轟然開裂,露出下方沸騰的青銅海,海麵漂浮著無數月光石棺槨,每具棺槨都在吞吐著地脈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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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長老的聲音從每滴青銅液裏傳出。劉玄看見海麵升起九根青銅柱,每根柱子上都綁著林曉雪冰封的殘魂。她們的雙手同時結印,在虛空凝成巨大的日晷輪盤。
發簪觸及青鸞劍的瞬間,劍身浮現的妖族文字突然活過來。那些文字鑽入劉玄的冰裂紋,在他的血脈中重組為完整的鏡月陣圖。與此同時,青銅海麵升起三百丈巨浪,浪頭赫然是魔化後的劉玄麵容。
青鸞劍應聲而斷。迸發的劍氣卻不是青色,而是粘稠的玄黃血霧。血霧觸及的青銅液瞬間氣化,露出海底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整座鳳凰山地底,根本就是由曆代聖嬰屍骸熔鑄的青銅祭壇!
溶洞崩塌的轟鳴聲中,譚小枚的指尖觸到發簪刻紋。翡翠表麵突然浮現母親臨終景象,產床上的女子正將發簪刺入嬰兒心口,鮮血在青銅地麵畫出完整的鏡月陣圖。
劉玄的右眼窟窿裏伸出青銅藤蔓。他揮動斷劍斬向三長老的日晷輪盤,劍鋒卻在觸及晷針時迸出火星。那截魔刃殘片突然扭曲變形,竟化作三十年前刺穿母親腹部的凶器模樣。
三長老的聲音從九個方位同時傳來。青銅柱上的林曉雪殘魂突然睜眼,她們的瞳孔裏都映著劉玄嬰兒時期的啼哭場景。
譚小枚突然將發簪插入地脈圖裂縫。翡翠光芒順著冰裂紋爬上劉玄身軀,在他胸口凝成完整的鏡月陣紋。三百具青銅棺槨同時震顫,棺蓋表麵的星圖竟與劉玄身上的陣紋完美契合。
譚小枚的異瞳滲出黑血。她撕開衣襟,心口處的冰裂紋裏正滲出翡翠液體,那些液體在空中凝成縮小版的浪琴山地脈。
劉玄的龍化左臂突然暴漲三倍。他抓住最近那根青銅柱,指縫間滲出玄黃血液。當血液觸及林曉雪的冰封殘魂時,整座祭壇突然響起嬰兒清啼,每個青銅柱底部都湧出血泉,泉水中浮起包裹胎衣的嬰兒屍體。
三長老的虛影在血泉中凝聚實體。他手中的月光石鎖鏈突然分裂成九條,每條鎖鏈末端都拴著劉玄不同年齡段的魂魄殘片。“三百年的因果,今日該圓滿了。”鎖鏈絞碎虛空,將劉玄牢牢束縛在日晷中央。
譚小枚的銅錢劍突然自行解體。九枚染血銅錢嵌入祭壇裂縫,地麵頓時浮現血色八卦。當乾位銅錢亮起的瞬間,她看見母親殘魂正托著翡翠發簪,將發簪尖端刺向虛空某處。
譚小枚的呐喊帶著妖力震顫。劉玄的斷劍應聲刺出,劍尖穿透三長老虛影的瞬間,整座青銅海突然靜止。
海浪凝固成三百尊雕像。每尊雕像都是劉玄持劍的姿勢,劍鋒所指皆是浪琴山方向。最前方的雕像突然龜裂,露出裏麵封存的青鸞劍鞘——鞘身纏繞的鎖鏈,竟與祠堂密室裏的嬰兒繈褓布料相同。
三長老的狂笑震碎三尊雕像。他的道袍下伸出青銅觸須,觸須頂端赫然是曆代聖嬰的頭顱。“你以為斬斷的是因果?“九個頭顱同時開口,“這祭壇本就是你的...”
話音戛然而止。林曉雪的殘魂突然衝破冰封,她們化作冰棱刺入青銅柱裂縫。當第九根柱子崩裂時,日晷輪盤上的晷針開始瘋狂倒轉。
劉玄的識海突然湧入海量記憶。他看見自己穿著繈褓被放在祭壇中央,三長老正將月光石碎片嵌入他天靈蓋。更可怕的是,母親染血的雙手正在青銅地麵刻畫陣紋,那陣圖與他胸口的鏡月陣完全一致。
劉玄的龍鱗突然逆向生長。他抓住刺入右眼的青銅藤蔓,硬生生將整條藤蔓扯出顱腔。帶出的腦漿在空中凝成血色符咒,符咒觸及青銅海的刹那,海底屍骸祭壇開始土崩瓦解。
譚小枚的異瞳在此刻完全碎裂。她的左眼飛出青鸞虛影,右眼湧出青銅汁液。當兩種液體在地脈圖交融時,三百具棺槨中突然伸出枯手,每隻手上都握著半截青鸞劍碎片。
三長老的九個化身同時結印。青銅海麵升起滔天巨浪,浪頭中浮現出三百個劉玄的虛影。每個虛影心口都插著月光石碎片,他們的血液正在匯成新的鏡月陣圖。
劉玄突然將斷劍刺入自己丹田。噴湧的玄黃血液染紅翡翠發簪,發簪尖端的妖族咒文突然活過來。當咒文鑽入地脈圖裂縫時,整座鳳凰山突然響起鳳鳴,山體表麵裂開三百道縫隙,每道縫隙中都射出青鸞劍光。
三長老的虛影開始扭曲。他的道袍被劍光撕裂,露出胸口處跳動的青銅心髒。心髒表麵刻滿劉氏族譜,每個名字都連接著一條月光石鎖鏈。
譚小枚突然躍入青銅海。她的身軀在觸碰到海麵時化作青煙,煙霧中飛出九隻青鸞,每隻青鸞都銜著一枚染血銅錢。
劉玄的識海突然清明。他握住發簪刺向心髒,玄黃血液順著陣紋流入日晷輪盤。當輪盤停止轉動的瞬間,整座祭壇開始向中心坍縮。三百具青銅棺槨如流星墜落,在坍縮中心碰撞出耀眼的青光。
青光中浮現母親的身影。她懷抱著嬰兒時期的劉玄,指尖正點在他後頸的青鸞胎記上。胎記突然離體飛出,化作完整的鏡月陣圖將三長老籠罩。
“不!”
三長老的慘叫中帶著金屬摩擦聲。他的身軀在陣圖中分解成青銅碎屑,每個碎屑都映著劉氏先祖的麵容。當最後一塊碎屑消散時,海底傳來天崩地裂的轟鳴。
劉玄跪倒在坍縮的祭壇中央。他的左臂龍鱗盡褪,露出皮膚下流動的星圖。譚小枚的殘魂從青光中浮現,她的指尖正輕輕觸碰那幅星圖。
欲知後事如何,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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