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鏡月雙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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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月輪懸在斷龍崖上空,劉玄握劍的右臂已完全琉璃化。青銅祭壇在魔氣衝擊下劇烈震顫,三百根命魂燈柱投射出猩紅光暈,將他的影子拉長成九尾妖狐的形狀。
    “哥哥,那月輪…“
    林曉雪的殘魂從青鸞劍中迸發銀光。劉玄抬頭望去,血色月麵浮現出三十年前的戰場幻象,母親懷抱嬰兒躍入火海時,手中星圖筆正在嬰兒天靈蓋繡出青鸞紋路。
    魔胎在心髒位置瘋狂鼓動。劉玄嘔出黑血,血珠墜地竟化作蠕動的魔胎。翡翠左眼穿透時空迷霧,他看見母親縫玉的銀針上係著天狐尾毛,每穿透一次皮肉就有一縷黑氣被封印。
    劉玄顫抖著撫摸胸口的星軌圖。月光石碎片從衣襟飛出,在虛空拚成殘缺的鏡麵。當鏡麵倒映血色月輪時,整座祭壇響起鎖鏈斷裂聲,第二把青鸞劍的劍柄處,譚小枚冰棺中的半塊玉佩正在融化!
    青銅地麵裂開蛛網紋路。魔將真身從地脈深處探出利爪,漆黑指節上纏繞著劉氏先祖的命魂絲。劉玄揮劍斬斷襲來的魔氣,卻發現琉璃右臂浮現出龍鱗紋路。那些暗金色鱗片正沿著血管蔓延,每生長一寸就吞噬部分神智。
    “以血為引,雙匙共鳴!“
    譚小枚的狐尾虛影纏住兩柄青鸞劍。九幽冥火順著劍身燒灼月光石,當火焰觸及劉玄胸前的星軌圖時,整片虛空突然凝滯,懸浮的青銅碎片定格在空中,每塊碎片都映出不同時空的斷龍崖。
    劉玄的翡翠瞳孔驟然收縮。在時空靜止的間隙,他看見血色月輪深處藏著鎏金棺槨,棺蓋上用天狐血繪製的星圖,竟與母親縫入他天靈蓋的封印完全一致。棺槨縫隙滲出黑霧,霧中隱約傳來三長老的獰笑。
    林曉雪的殘魂化作火鳳,撞向祭壇中央的青銅羅盤。劉玄躍向陣眼時,琉璃右臂不受控地抓向自己的天靈蓋。千鈞一發之際,譚小枚的狐尾虛影卷住他的手腕,尾梢燃燒的幽冥火暫時壓製了魔胎。
    星砂筆觸到羅盤的刹那,劉玄眼前浮現雙重幻象,現實中的祭壇正在崩塌,而幻境裏的母親正抱著嬰兒跪在鎏金棺槨前。當筆尖沾著的天狐血滲入羅盤凹槽時,他聽見時空裂隙中傳來嬰兒啼哭。
    血色月輪迸發強光。兩柄青鸞劍在空中交匯,劍氣撕裂的虛空裏飛出三百道命魂。劉玄驚覺這些命魂的麵容竟與祠堂牌位分毫不差,隻是每張臉上都刻著魔氣咒印。
    魔將真身的聲音從每根青銅柱中傳出。劉玄的翡翠右眼滲出黑血,視線穿透魔氣看到駭人真相,那些命魂燈裏燃燒的根本不是劉氏先祖,而是曆代被剝離的魔胎殘魂!
    地脈深處傳來鎖鏈拖拽聲。譚小枚的狐尾虛影幻化成真,九根尾翎插入祭壇九個方位。當幽冥火燒穿青銅地麵時,劉玄看見地底埋著三百具冰棺,每具棺槨都連著血色臍帶,臍帶另一端赫然連接著自己的心髒。
    林曉雪的聲音變得縹緲。火鳳虛影裹著月光石撞向血色月輪,在碰撞的瞬間,劉玄手中的星圖筆浮現上古銘文。那些扭曲的文字順著右臂爬上脖頸,每烙印一個字符就喚醒部分先祖記憶。
    魔種在血脈中沸騰。劉玄的琉璃右臂暴漲三丈,龍爪撕開胸前的星軌圖。當月光石嵌入裸露的心髒時,整座鳳凰山響起鳳鳴,西麓斷龍崖升起第二個月輪,月麵映出的正是母親墜入火海前的最後微笑。
    幻境中的譚芷萱轉身回指。劉玄的翡翠瞳孔映出她指尖流動的銀光,那些光芒竟與青鸞劍的紋路完美契合。當他想觸碰那道虛影時,祭壇下方突然刺出九根青銅鎖鏈。
    譚小枚的狐尾虛影瞬間被洞穿。劉玄揮劍斬斷鎖鏈,卻發現鎖鏈斷口處湧出黑色黏液。那些黏液落地即化作魔種,順著劍身爬向握劍的手。翡翠右眼疼痛難忍,視線穿透黏液看見三長老正站在鎏金棺槨前,手中握著沾滿天狐血的星砂筆。
    魔將真身的聲音帶著譏諷。懸浮的冰棺碎片聚合成鏡麵,鏡中映出駭人景象,三十年前的父親跪在祭壇前,正將星圖筆刺入青年獻祭者的後頸,而那青年的麵容竟與魔將真身完全一致!
    地脈在此刻徹底沸騰。兩輪血月交匯處裂開時空縫隙,劉玄看見縫隙裏伸出無數琉璃手臂。那些手臂抓向命魂燈柱,每觸碰一盞燈就有一縷黑氣注入魔將真身。當第三百盞燈被汙染時,整座祭壇下沉三丈。
    林曉雪的殘魂燃燒開來。火鳳虛影裹著青鸞劍刺入血色月輪,譚小枚的九條狐尾在虛空織成星網。劉玄咬破舌尖,混著天狐血的口訣震碎鏡麵……
    “以吾血脈,祭天地玄黃!“
    月光石鑰匙轟然崩解。碎片嵌入祭壇九個方位時,劉玄胸前的星軌圖突然剝離。當皮膚下的血管暴露在月光中,他終於看清真相:那些蜿蜒的血脈根本不是人類經絡,而是用天狐尾毛編織的封印鎖鏈!
    血色月光潑灑在劉玄裸露的血管上,那些用天狐尾毛編織的封印鎖鏈正在寸寸斷裂。魔胎順著經絡攀爬,將暗金色鱗片染成墨色。祭壇下方傳來冰棺開啟的聲響,三百具棺槨同時射出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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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曉雪的殘魂在火鳳虛影中嘶喊。劉玄顫抖著舉起星砂筆,筆尖殘留的天狐血無限沸騰,懸浮的月光石碎片與青鸞殘玉同時發出鳴嘯,在虛空拚合成完整的青銅鏡。
    魔將真身發出震天怒吼。鎏金棺槨從地脈深處升起,棺蓋上的星圖與劉玄胸口傷痕完美契合。當鏡麵照向棺槨時,整座鳳凰山地動山搖,西麓斷龍崖裂開萬丈深淵。
    “怎麽都是鑰匙...“
    劉玄的翡翠瞳孔映出真相。月光石嵌進青鸞殘玉的凹槽時,鏡麵浮現出母親譚芷萱縫玉的場景,她將嬰兒天靈蓋剖開,把半塊殘玉縫入腦髓,另半塊竟藏在了自己心髒!
    譚小枚的狐尾虛影無引自燃。九幽冥火順著血色臍帶燒向冰棺群,每具棺槨都傳出淒厲慘叫。劉玄看見那些連接自己心髒的臍帶裏,流淌的竟是混合魔胎的天狐血。
    “小玄子,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三長老的聲音從鎏金棺槨中傳出。棺蓋自動掀開,露出青年獻祭者的身軀,那具身體心口插著星砂筆,筆杆上纏繞著與劉玄同源的命魂絲。
    時空在此刻重疊。劉玄手中的青鸞劍脫手而出,與三十年前母親使用的星砂筆碰撞出火花。當兩把兵器交錯時,血色月輪中浮現出完整真相:當年躍入火海的根本不是母親,而是被替換容貌的三長老!
    魔胎在心髒炸開劇痛。劉玄的右臂完全龍化,利爪不受控地抓向青銅鏡。鏡麵映出的影像令他肝膽俱裂,三十年前的祭壇上,三長老正用幻術偽裝成譚芷萱,將真正的母親封入鎏金棺槨。
    “玄兒,星圖倒影!“
    時空裂隙中傳來母親譚芷萱的呼喊。劉玄的翡翠左眼滲出銀血,視線穿透魔氣看到:青銅鏡背麵用天狐血繪製的星軌,正與斷龍崖裂痕組成封印大陣。
    地脈深處響起鎖鏈崩斷聲。三百冰棺同時開啟,曆代宿主的殘魂化作黑霧湧向魔將真身。劉玄揮劍斬斷纏繞心髒的臍帶,卻發現每根斷口都生出新的魔胎。
    “哥,用我的尾翎!“
    譚小枚的虛影幻化凝實。九條狐尾插入祭壇陣眼,幽冥火順著青銅紋路燒向劉玄。當火焰觸及天狐尾毛編織的血管時,變成三百條銀針射向鎏金棺槨。
    鏡月之匙迸發強光。劉玄在光芒中看見雙重時空,現在的自己高舉青銅鏡,而三十年前的母親正用星砂筆刺穿三長老咽喉。當兩個時空的兵器軌跡重合時,整片虛空嘎然寂靜。
    魔將真身發出不甘的咆哮。血色月輪出現裂紋,從中墜落無數冰棺碎片。劉玄的龍化右臂瘋狂暴漲,抓住下墜的鎏金棺槨。翡翠瞳孔穿透棺木,看見母親被九根星砂筆釘在棺底,每根筆尖都連著命魂燈柱。
    譚芷萱的殘魂睜開雙眼。她心口的半塊青鸞殘玉飛出血棺,與劉玄手中的碎片完美融合。當完整玉佩嵌入青銅鏡時,整座祭壇升起銀白光柱。
    三百命魂燈同時熄滅。魔胎在劉玄體內瘋狂掙紮,將琉璃化的身軀撕出無數裂痕。林曉雪的殘魂從火鳳虛影中躍出,裹著最後一點星輝撞向鏡麵。
    “不要!“劉玄的嘶吼震碎懸空的冰棺。青銅鏡吸收星輝後,鏡麵浮現出鳳凰山全景圖,浪琴山與斷龍崖組成陰陽雙陣,陣眼處赫然是劉氏祠堂與魔淵入口!
    魔頭真身分裂成九道黑影。其中三道撲向青銅鏡,另外六道鑽進地脈裂縫。劉玄揮劍斬碎兩道黑影,卻被第三道侵入右臂。龍鱗瞬間轉為漆黑,利爪不受控地刺向心髒位置。
    千鈞一發之際,譚小枚的九條狐尾纏住魔化右臂。幽冥火順著尾翎燒入血管,將魔胎暫時壓製。劉玄趁機咬破舌尖,混著天狐血的口訣噴在鏡麵:
    “以吾血脈,封天絕地!“
    完整玉佩應聲碎裂。月光石粉末融入青銅鏡,在虛空映出三百六十五顆星辰。當星辰軌跡與鳳凰山地脈重合時,劉玄看見駭人真相,整個劉氏家族居住的沅水郡,竟是建造在巨型魔陣之上!
    鎏金棺槨炸裂開來。譚芷萱的殘魂裹著星砂筆衝出,筆尖沾著的心頭血在空中繪出封印符咒。魔將真身發出慘叫,九道黑影被符咒吸回本體。劉玄趁機將青鸞劍刺入青銅鏡,劍氣順著星軌直抵魔淵深處。
    地脈深處傳來鏡麵破碎聲。當青銅鏡徹底崩解時,劉玄的翡翠瞳孔映出雙重影像,現實中的祭壇正在坍塌,而時空裂隙裏的母親正將星砂筆插入自己天靈蓋。
    “玄兒,真正的詛咒是...“
    譚芷萱的聲音戛然而止。魔頭真身化作黑霧消散前,劉玄終於聽見完整詛咒:“九世輪回皆為虛妄,宿命才是最後的祭品...“
    血色月輪轟然炸裂。無數青銅碎片雨中,劉玄抱住下墜的譚小枚殘軀。她的心口嵌著半塊玉佩,玉中封印的正是林曉雪最後一縷殘魂。當西麓斷龍崖升起朝陽時,祭壇廢墟裏隻餘三百盞破碎的命魂燈,燈油裏漂浮著星砂筆的殘骸。
    欲知後事如何,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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