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武田的布置,喜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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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平安弄的外麵停著一輛黑色轎車。
    藤原介一身穿灰色西服坐在轎車裏,雙手環抱目光很是嚴肅。
    哢~!
    忽然,司機的車門打開,一個身穿便服的精壯漢子快速鑽進了駕駛室。
    武田轉頭恭敬的匯報:“我在附近仔細觀察了一圈,周圍都是特高課的人,就我看到的已經不低於20人!”
    藤原介一微微頷首,臉上露出沉吟之色:“特高課鬧出那麽大陣仗,看來陳誌飛的情報沒錯,今晚平安弄的確有地下黨傳遞情報!”
    說話間的態度顯然對情報的來源很滿意,確定情報無誤。
    同時心底有些惱火,狠狠瞪了一眼,嗬斥道:“你們是搞什麽吃的,這麽重要的情況都不知道,要不是陳桑及時匯報,就被特高課的人占了先機!”
    武田神情一凜,急忙恭敬的低頭認錯。
    態度很真誠,好像真的是工作失職請求原諒一樣。
    畢竟憲兵司令部情報股也是專門搞情報的,今晚地下黨在平安弄交換情報,他們居然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嚴格說起來就有些失職了。
    當然,法租界很大,各方勢力交錯沒有發現也很正常。
    可是特高課得到情報,並且提前做好了布置,憲兵司令部卻一點消息也沒有得到。
    兩相對比下,責任自然就被無限放大了。
    兩方可是競爭關係,誰都想把對方踩在腳下。
    藤原介一剛因為犬養的事情連續踩了特高課兩腳,一副氣勢洶洶隨時要把特高課吞掉的架勢。
    特高課也是鉚足了勁要立功把麵子掙回來,雙方的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相互防備吞並都放在了台麵上,連裝都不裝了。
    私底下使壞下絆子的事情,可沒有少做。
    就差沒有刀槍相向,擺明車馬的直接廝殺了。
    要是特高課這次破獲了地下黨在法租界的交通站,憲兵司令部還有什麽理由將其吞並呢?
    而渡邊剛受的窩囊氣,肯定會炫耀的嘲諷回去。
    藤原介一出身貴族,最看重的顏麵。
    現在因為下屬的無能讓特高課得到情報,而自己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想起來就很是惱怒。
    要不是陳誌飛及時打電話匯報了情況,差點就被特高課給吃獨食了。
    沉聲道:“我們的人都布置好了沒有?”
    武田急忙恭敬的匯報:“我們的人都布置在了外圍,隻要特高課得手,我們就可以上去摘桃子。”
    “抓人的危險讓特高課上,我們隻需要坐收漁翁之利就可以了。”
    “到時候破獲地下黨的功勞,就有我們的一份,也能說是我們早就洞察了這處死信箱,一直在守株待兔。
    “今天要不是特高課莽撞行動,我們能有更大的收獲!”
    “如此一來,特高課的功勞不但會被削減,還會給上級一個不利於團結的罪名!”
    “您放心,我已經吩咐下去,即便抓不到人也不能讓特高課立了功勞!”
    武田咧嘴一笑,臉上滿是自信。
    他這次帶了十幾個精銳過來,都隱藏在外圍。
    隻要特高課得手,他們就會衝上去摘桃子。
    甚至做好了攪局的準備,即便放走地下黨,也要讓特高課背上一個辦事不力的罪名。
    武田清楚知道,自己這位貴族上司要的是功勞和業績,而且不能被其他人搶了風頭。
    以他的身份背景,隻要不犯錯,不被其他人給比下去,資曆到了就能順順利利的升職了。
    所以搶不到特高課的功勞,寧可破壞了放走地下黨也不能讓他們抓到人。
    否則特高課屢屢立功,豈不顯得他們情報股的無能?
    藤原介一微微頷首,對這個安排不置可否。
    有些話他不方便直接說,但武田卻能懂得他的心意把事情辦的妥妥當當。
    這也是他欣賞這個平民出身副官的原因。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臨近十點的時候,叛徒在指揮下走到28號門口,伸手把一塊磚頭抽了出來,並放了一張紙條進去!
    然後用指甲在磚頭上刻了一個印記,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一路繞到對麵的二樓,恭敬的匯報:“啟稟潔澤太君,我已經把假情報放進去了,按照慣例法租界這邊的人十分鍾內就會來取走。”
    匯報的人約莫四十來歲,身穿一件長衫。
    雖然長衫看起來很幹淨,但露在外麵的皮膚看起來盡是淤青和傷痕,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顯然是受過重刑。
    他就是在公共租界活動的地下黨,代號喜鵲。
    因為被老閘捕房發現端倪,被抓回去後承受不住酷刑而叛變。
    租界的巡捕們平常不幹人事兒,對破案更沒有興趣。
    但是對抓地下黨和力行社的情報人員,那可是很積極的。
    因為有高額的獎金,在金錢的刺激下自然是很積極。
    一番酷刑下來,喜鵲熬不住就給招供了。
    心理防線一旦崩塌,秘密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樣都吐露了出來。
    而這一處死信箱,就是他所掌握的重要情況。
    潔澤轉過身,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安慰道:“張先生請放心,隻要我們能夠按照你提供的線索抓到地下黨,特高課一定會兌現給你許下的承諾。”
    雖然說的中文帶有很重的口音,一聽就是外國人,但是溫和的態度讓對方緊繃的身體不由放鬆了一些。
    而張先生就是他的姓,喜鵲隻是他的代號。
    連同誌都已經出賣了,一個姓氏還有什麽好隱瞞的呢?
    至於潔澤口中承諾的錢,以及送他離開,自然不會食言。
    隻不過不是現在,而是在沒有利用價值之後才會兌現承諾送他離開上海。
    最重要的,是要看有沒有命活到那一天。
    喜鵲剛從刑訊室出來,此刻已經是驚弓之鳥,即便心裏有懷疑,但是也沒有選擇。
    隻能期盼日本人能夠遵守承諾了。
    隨著時間流逝,平安弄28號顯得很是安靜。
    期間有一個醉漢,一個下班回家的女工,還有幾個幫會分子經過。
    隻是他們經過28號的時候都沒有停留,直接就走了過去。
    而此刻在平安弄一端,一個身穿粗布衣服,頭上還纏著頭巾的婦女拎著籃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