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揚提著熱水過來給茶壺續水，看著爺爺說：
    “成林妖道，這是不少人的印象。你看看他說話做事滴水不漏，與他的年齡不相符。
    石公子、胡誌偉這些四五十歲的人，都讓他收拾的都不敢說話了。”
    成林搓搓臉，看看劉揚說：
    “姐，他們是膽小，怕我豁出去，不管不顧的繼續下狠手。那個不作數的，上不了台麵。
    過去我光棍一根，什麽都沒有，可以任著性子拚一把。現在我也拖家帶口的，後麵還有那麽多人等著我照顧，我已經不敢弄的動靜太大。
    官場上需要用陽謀打敗對手，這個偏偏是我的弱項。這個需要時間來積累，並不是隻靠能力就能解決的。”
    劉老爺子喝了一口茶站起來，伸伸懶腰，轉頭對劉揚說：
    “成林對自己、對現實的認知是理性的，以後你遇事多聽聽他的意見。你爹和你叔都是謹慎有餘，變通不足，這點成林比他倆都強。
    你倆聊吧，我去看看多做個菜，成林吃了飯再走。”
    劉揚朝著成林攤攤手：
    “在爺爺眼裏，你成了雙眼皮了，幹啥都順眼。”
    成林看著老爺子走遠，湊近劉揚說：
    “爺爺是看著我這個便宜孫女婿，濃眉大眼的順眼。”
    劉揚捂著嘴笑笑：
    “你說的是事實。”
    ………
    飯後兩人跑到劉揚新房子裏廝混到三點半，成林按照慣例去了爺爺家裏。
    父親、大爺跟爺爺在院子裏站著，討論種菜的事，大爺看見成林進門，哈哈大笑起來：
    “來了壯勞力了，翻土的活有人幹了。”
    成林跟爺爺、大爺和父親打過招呼，把外套脫下來，按照爺爺的計劃，把菜地的土翻了一遍。
    晚上吃飯的時候，成林問爺爺：
    “爺爺，天暖和了出去，有沒有出京城走走的想法？”
    周老爺子搖搖頭：
    “走不動了。”
    成林笑笑說：
    “弄個房車，讓我爹陪著您，一路走走停停看看。累了就住下，也沒有時間限製，也不急著趕路，您的身體還硬朗呢。”
    爺爺想了半天點點頭：
    “你說的可以考慮，別的地方都不去了，如果可能回趟老家齊東，給祖宗上上墳，不知道老家祖墳什麽樣子了。
    到死我也隻能跑這一趟了，趁著還能動彈，領著你和你爹回去上上墳，跟祖宗說說。”
    爺爺的話透著無奈和悲涼，讓成林聽了心裏也疙疙瘩瘩的，他想了一會說：
    “有時間我先回去打個前站吧，把情況摸摸。”
    老爺子看看成林：
    “也好，咱們周家過去人丁不旺，從我上以上三輩都是單傳，咱們老家也沒有什麽親戚。
    好在村裏都是姓周，是一個老祖宗傳下來的，關係雖遠也是族人。
    我十多年以前過回去過，祖墳地的大體位置還有點印象。邊上有個墳地，他家裏人叫周寶亭，跟你太爺一個輩，他跟咱們關係最近，到你爹這輩在五服邊上，你在六服上。
    如果你回去，找到周寶亭家裏人，就能找到咱們的祖墳地。”
    成林在手機的記事本上，把爺爺的話記下。他讓老爺子出京城走走的念頭，從去年師母回鄉那會就有了。
    現在趁著天慢慢暖和起來，老爺子身體還可以，應該讓他回去看看。
    大爺和父親也表態，願意陪著老爺子回老家一趟，爺爺看看大爺說：
    “這一趟讓你弟弟陪著我回去就行了，你以前已經回去過了。這次讓你弟弟回去認認門，知道咱們的根在哪。”
    東齊與東鎮接壤，爺爺所說的老家，在東齊最東邊的青山縣，距離京城一千一百公裏，距離東鎮省會定陽六百多公裏。
    成林看了一下地圖，全程高速可以抵達。一千多公裏，慢點跑一天也到了，老爺子如果不願意趕路，安排兩天也合適。
    成林在網上查了一下，青山已經通了高鐵，每天的下午一點，有一趟京城發車的路過青山市，全程四個多小時。
    現在東鎮那邊自己的事不多，趁著這個檔口去青山一趟，是個不錯的選擇。看看高鐵還有票，成林幹脆直接買了明天下午的票。
    在微信裏跟田中、李闖說了一嘴，讓他們明天下午早點趕到青山，把酒店訂好，六點之前到高鐵站接站。
    回家跟小涵提起爺爺的話，小涵情緒也有點低沉：
    “唉，這些太上皇們都年歲已高，有太多思鄉情結。我姥爺前幾天跟我舅舅也提過，今年回湘南老家看看。 ”
    成林想了想說：
    “這個事你來安排吧，弄兩個房車路上慢慢跑，姥爺姥姥累了也可以躺會，路上也不會太累，五天六日的到家都可以。包括柯老爺子在內，都可以這樣安排。
    六月份應該最合適，溫度合適又不會太熱了，那會二寶也硬朗點，你跟保姆兩人照顧兩個娃娃問題也不大。”
    小涵有點動心：
    “我找個時間跟爺爺和姥爺說說。你的辦法行得通，用房車不用趕時間，還可以沿途看看風景。”
    成林點點頭：
    “想好了就行動，咱們也不用跟誰請示，怎麽開心怎麽來。
    我明天讓小梅姐開始著手，準備兩輛房車和兩輛生活保障車。
    把時間錯開，我五月下旬跟爺爺和爸爸回東齊，你五月初或者六月初分別陪著爺爺和姥爺他們回老家，頂多二十天。
    到時候我讓田中和李闖過來開車，你讓孫萌他們去兩個人，沿途護衛問題不大。
    回來的時候路過東鎮，我帶你們到海邊看看，吃點東鎮的海鮮。”
    小涵盤算一下也認可成林的安排：
    “就先這樣定了，等我跟太上皇們商量商量，還得征求一下我舅舅和老柯老蔣的意見。如果舅舅和叔叔願意跟著回去，估計姥爺和爺爺會很高興。”
    成林拿過手包，從裏麵拿了一張卡遞給小涵：
    “這個你拿著，裏麵是兩百萬，密碼還是你陰曆生日最後六位數，回去路上的開銷啥的。
    小涵有的吃驚：
    “回去一趟還用這麽多錢啊？你以前給我那張卡我還沒有用過呢。”
    成林把卡放到小涵手裏笑著說：
    “以後家裏的花銷都由咱們負責，你不能老是啃老吧？”
    小涵低聲笑笑說：
    “我忘了這個茬了，你提醒的對，以後咱們負責各家太上皇的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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