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桃山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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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山上,原本堅固的岩石此刻仿佛失去了支撐一般,碎石不斷地簌簌滾落,發出沉悶的聲響。山體之上,一道道猙獰的裂痕如蛛網般蔓延開來,令人觸目驚心。而在這些裂痕之中,竟有黑色的血泉緩緩滲出,仿佛這整座山都在流淌著痛苦與哀傷的淚水。
楊戩身披銀色戰甲,身姿挺拔地跪在生母瑤姬的衣冠塚前。他麵色凝重,雙眼緊閉,似乎在默默向母親訴說著心中的思念和愧疚。手中的三尖兩刃刀被他深深地插入岩縫之中,刀柄微微顫動,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內心的激蕩。
就在這時,哪吒腳踩風火輪疾馳而來,手中的火尖槍猛地一橫,槍尖挑起一縷金紅相間的猴毛,遞到楊戩麵前,沉聲道:“二哥,那潑猴……還剩最後一縷清明。”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與擔憂。
五百裏之外,魔性大發的孫悟空正瘋狂地啃食著一尊羅漢的金身。他的獠牙閃爍著寒光,其間還掛著半截殘破不堪的混天綾,隨著他的動作不停地搖晃著。此時的孫悟空已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靈動與灑脫,隻剩下無盡的暴虐與癲狂。
楊戩聽到哪吒的話語,心頭猛然一震,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當年花果山巔的情景。那時的孫悟空尚未墜入魔道,他們三兄弟義結金蘭,豪情壯誌。猴子手持金箍棒,蘸著瑤池的仙釀,在一塊巨大的靈石上龍飛鳳舞地刻下了“同生共死”四個蒼勁有力的狂草大字。
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楊戩的眼眶漸漸濕潤起來。然而,麵對如今已成魔的孫悟空,他又該如何抉擇呢?是念及昔日情誼出手相救,還是堅守正道將其徹底鎮壓?這個艱難的問題沉甸甸地壓在了楊戩的心頭,讓他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
那一日的錚錚誓言仿佛還在耳畔回響著,久久不散。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哪吒那由蓮花所化的身軀竟然毫無征兆地開始出現裂痕,就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被敲出了一道道細密的蛛網紋一般。隨著裂痕不斷蔓延擴大,終於,哪吒胸腔中的那顆玲瓏心清晰可見,正有力地跳動著。
“用我這顆七竅玲瓏心,去換取他哪怕隻是片刻的清醒,又有何妨呢?”哪吒的聲音堅定而決絕,與此同時,那條一直陪伴著他的混天綾忽然間如同擁有了生命一般,自行舞動起來。隻見它如同一道紅色的閃電,迅速纏繞住了楊戩緊握著長刀的手腕。
時光倒流,回到三百年前的陳塘關前。當時也是這樣一條混天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卷住了那柄即將奪去哪吒性命的剔骨刀,成功將已然自刎的哪吒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此時,山巔之上突然刮起一陣腥風,其勢之猛,猶如萬馬奔騰。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響徹雲霄,原來是那隻魔猴發出的怒吼之聲,這吼聲激蕩四野,驚得山林中的飛鳥走獸都四散奔逃。
再看那根曾經打碎過桃山封印的金箍棒,此刻也有了驚人的變化。當金箍棒重重砸向地麵的時候,棒身上竟漸漸浮現出一些模糊不清的字跡。仔細辨認之下,這些字跡正是當年他們三兄弟立下的血誓。
楊戩的天眼在這一刻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眼前的景象瞬間變換。他看到了五百個日夜之前,被壓在五行山下的孫悟空,正用自己尖銳的指甲,一筆一劃地在石頭上刻下一行字:楊小聖,來世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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