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神心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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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混沌的心髒如宇宙坍塌的奇點,猛然迸發出一道脈衝波!
    轟!!
    楊戩整個身形被掀飛,化作一道流光,在無形的壓力中倒旋數萬丈。他那原本神光流溢的銀甲,如破碎星辰,在虛空中一片一片剝落。碎片如流星劃過歸墟,拖著深藍色的尾焰,灑落無邊界海。
    “戩哥——!”
    一聲如雷的怒吼從另一方天際傳來,哪吒驟然現身!混天綾甩出,在碎甲之間穿梭交錯,瞬間纏住其中三塊碎片。綾緞震顫,那上頭的潮紋忽然泣血,小龍女的神識從潮紋之中發出淒楚的低語:
    “……三太子……碎片裏……有東西……是他……遺忘之念……”
    哪吒眼神猛變,沉聲咒動,混天綾將那三塊碎片迅速收緊,金紅色綾布上浮現出三枚模糊不清的字符,卻像從未存在於任何神譜中的詛咒。
    ——那正是北海秘傳的禁咒。
    銀甲內側的符紋此時被逐漸顯露出來,鹽晶從裂痕中滲出,伴隨冰冷的氣息,腐蝕之下,露出當年敖寸心偷偷縫入的護咒殘痕——卻是反向運轉的鎖殺大陣!每一道咒紋都在牽引楊戩身上曾斬過的“殺孽”,反哺於神心之中,似乎意在“拔毒療傷”。
    可一旦這些殺孽觸及神心——
    轟隆!!
    希臘眾神山的廢墟忽然如拚圖重組,奧林匹斯斷壁殘垣之上,一朵幽黑的蓮花悄然綻放——十二重蓮瓣層層展開,正是傳說中,失控神心可召來的終極鎮壓之物——滅世黑蓮!
    黑蓮盛開,空間扭曲,億萬神明殘魂從蓮心呼嘯而出,哀嚎中拽拉整個三界往滅盡虛無。黑蓮所指處,萬靈皆沉!
    楊戩從空中掙紮而起,卻被黑蓮的引力牢牢牽引。
    “破……得了麽?”他喃喃道,目光中卻無懼意,隻是緩緩舉刀。
    卻在此刻,一道金影從混沌裂隙飛馳而來。
    孫悟空!
    他怒喝一聲:“讓老孫來助你一棒!”
    金箍棒破空而至,插入蓮台,天地為之一滯!
    棒身之中那枚補天石驟然震碎,億萬年封存的造化能量爆發,將黑蓮震得頓時收縮!一片片蓮瓣崩飛。
    但這還不夠。
    “阿紫!給這破玩意來個狠的!”
    孫悟空厲聲咆哮,紫霞的元神從碎石中浮現,她眼中含淚,嘴角卻勾起輕輕一笑。她的元神自焚,月華凝結,化作天上一抹冷輝,墜地時化為一把斧子——
    吳剛的伐桂斧!
    斧光如月刃,直劈黑蓮中心!
    “斬斷千秋命數,砍碎這天道的軀殼!!”
    斧刃劈中蓮胎那一刻,時空仿佛靜止——
    然後,一道更古老的預言在天空炸裂!
    北歐神諭具現——諸神黃昏提前降臨!
    阿斯加德的天空被赤焰焚燒,九界之橋斷裂,狼神芬裏爾嘶吼而出。烈焰中央,一隻獨眼浮現——奧丁!
    他獨目冷冽,穿越神界與紀元的帷幕,死死凝視楊戩,聲音如從九界彼端傳來:
    “弑神者……你的命運,早寫在盧恩之石。”
    他手中那杆——永恒之槍,忽然轉向!槍尖鎖定楊戩!
    “來吧,讓命運裁決你!”
    電光石火之間,楊戩的三尖神刀已橫出,與那神槍撞擊!
    鐺!!!
    撞擊之處爆發出如時空斷層般的火花,綿延至萬界虛空。
    而那火花墜地——
    混沌之下,萬億埃及聖甲蟲再度飛舞,竟在地麵焚燒出一幅古老的陣紋:河圖之陣。
    陣眼之處,一道冰藍色的光柱緩緩升起,那是一道熟悉的魂影——
    敖寸心的龍魂!
    她靜靜懸浮在陣中心,冰封不化。可那具龍形的魂體之上,逆鱗正在緩緩剝落,露出龍鱗內側刻寫的文字:
    “……寸心……替你封住了第一次殺心……也替你……贖了第一次……神性墮落……”
    一行血淚從她魂眼滑落,那最後的一枚鱗片剝落,顯現出一行燙金如火的字跡:
    “以心換心,劫火焚天。”
    那是——玉鼎真人的絕筆!
    天幕震碎,十萬雷海崩塌成一隻燃燒的巨眼,正緩緩張開……
    神心在顫動,命運之書開始翻頁。
    而楊戩,仍握刀而立,眼神無比堅定。
    “命?從不是書寫的結果。”
    他輕吐一字:
    “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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