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五日上午。
    鬼子對王虎防線的所有陣地展開轟炸和炮擊，無數飛機在空中來回盤旋，炮彈，航彈不間斷的落下，重點照顧青龍山的二號高地，以及曾勝的正麵防線。
    這次鬼子學乖了，有了鬆江海軍飛行團的前車之鑒，這次他們飛得很高，超出普通機槍的射高，2重機槍隻能勉強對他們造成威脅。
    隻有投彈的時候，才會降低高度，投完就拉升。
    即便這樣，還是有七八架飛機被打了下來，投彈也不是很精準。
    有了鬆江之戰經驗的青年師和第九集團軍，知道如何去應對密集轟炸和炮擊，所以傷亡並沒有想象中的大。
    隻要不是重炮炮彈，又沒有正落在戰壕裏麵，幾乎不會死人。
    曾勝防炮洞也挖得不錯，裏麵還做了簡單的加固，普通炮彈無法將它炸塌。
    鬼子的彈藥量也不能和大漂亮相比。
    如果範弗利特彈藥量是滿分的話，鬼子現在最多能拿10分，離及格都差得遠。
    可範弗利特的彈藥量，平均一噸炮彈都炸不死一個人。
    當然鬼子這裏要好很多，正麵戰場不像鐵原，沒有山體掩護，還是出現了不少傷亡。
    突然，幾十枚鬼子的炮彈落在陣地周圍居然沒有爆炸，而是冒起了濃煙，然後向四周擴散。
    “是毒氣彈。”
    “所有人把維生素片含兩顆，然後立刻帶上防毒麵具，藏在戰壕裏不要現身。”
    曾勝見狀嚇了一跳，急忙讓傳令兵四處傳令。
    可毒氣彈這玩意，他們在鬆江已經遇到過了，士兵們一看見這玩意，根本不用提醒，自覺就把防毒麵具帶上了，有些還套上了防毒雨衣。
    大漢的德械調整師，每個士兵都配備了防毒麵具，更不要說王虎的青年師和兩個標準得軍師。
    隻要不是芥子氣，鬼子現在這種初期的毒氣彈，根本對他們造不成多大傷害，否則鬆江他們就回不來多少人了。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戴上防毒麵具後，容易影響戰鬥。
    武田晴信和北條氏綱沒有在鬆江主戰場打過，不知道這些，見毒氣彈成功打到漢軍陣地，武田晴信立刻下令部隊帶上防毒麵具，展開進攻。
    “這次，集結兩個師團主力，猛攻支那軍隊青龍山與正麵防線，熊本師團依然進攻銅山一線。”
    “空軍偵查分隊在高空盤旋，監視支那軍火炮，隻要發現他們炮兵陣地開炮，立刻匯報坐標。”
    “這一次，我們必須趁毒氣彈發作的時間，一鼓作氣打垮支那軍防線。”
    “祝諸君旗開得勝。”
    就此，鬼子的總攻開始。
    兩個裝甲聯隊的重戰車開路，後麵跟著浩浩蕩蕩戴著麵具的鬼子，向著我軍戰線突擊而來。
    但是，收到總攻命令的熊本師團，卻全體懵逼。
    “總攻？”
    “還不惜代價？”
    “司令官瘋了嗎？”
    “他該不會以為幾枚毒氣彈，就能讓支那軍失去戰鬥力吧？”
    穀太良君不可思議的看著電令，完全沒有下令總攻的想法。
    “通訊兵，把步話機抱過來，我要跟司令官通話。”
    很快電話接通，穀太良君還不等那頭開口，就急衝衝的說道：“司令官，你的總攻計劃不行，這部支那軍人人都有防毒麵具，毒氣彈的作用不大。”
    武田晴信聞言一愣，接著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總攻計劃不變，大規模發射煙霧彈模糊戰場，進攻部隊快速突擊。”
    還別說，武田晴信的策略還起到了效果，正麵防線的士兵本來正藏在戰壕裏，讓鬼子以為他們的毒氣起效果了，等鬼子靠近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結果卻被突如其來的煙霧彈打亂了陣腳了。
    一名靠著戰壕土牆的士兵看著越來越濃的煙霧，當下就覺得奇怪。
    “兄弟們，有點不對勁啊，毒氣彈的煙霧沒有這麽大啊！這煙濃得，我戴著麵具都快看不清楚人了，這不是毒氣吧？”
    “你們再聽，好像有馬達的聲音是不是。”
    眾人聞言立刻屏住呼吸，耳朵貼著土牆上仔細的聽著動靜，果然耳邊就隱約聽見馬達的聲音在慢慢靠近。
    “不好，是鬼子來了。”
    一名士兵驚呼出聲，接著更多人一邊起身往戰壕上趴，一邊跟著大叫起來。
    “弟兄們鬼子來了，快上戰壕。”
    越來越多的人被驚醒，紛紛爬上戰壕，可這麽大的煙霧，戴著麵具的他們根本就看不了多遠。
    這時，一名營長喊道：“不管了，直接放開火力朝前打，迫擊炮目標陣地前方三百米發射燃燒彈，快速驅散煙霧。”
    “去個人給團長匯報，敵人現在打的是煙霧彈，申請炮兵對陣地前方三到五百米的距離，覆蓋燃燒彈。”
    燃燒彈這東西並不是需要有易燃物才能持續燃燒，它本身的燃料也能在地上維持數分鍾時間的燃燒，造成高溫。
    至於為什麽要打燃燒彈，燃燒造成的高溫可以升騰空氣，讓氣體快速上升，毒氣煙霧都會被快速升到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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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我軍陣地反應迅速，但敵人的距離不遠，我軍在煙霧下又不能及時打掉裝甲車，鬼子在裝甲開路下，還是有不少人突進到陣地上來，與我軍進行激烈的戰壕爭奪戰。
    “弟兄，把這群小矮子殺出去。”
    看到鬼子衝進戰壕，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青一團的士兵個個眼珠子血紅，不要命的撲向衝進戰壕的鬼子。
    麵對那些開到戰壕前的坦克，有人更是硬頂在拿火箭炮的戰友前麵，用身體扛著子彈，給他爭取打掉坦克的時間。
    好在我軍在後方及時打出幾輪燃燒彈，布置了一片火海防線，阻礙了敵人後續兵力跟上的速度，我軍才得以憑借輕武器的優勢，加上戰壕神器霰彈槍，把敵人趕出了戰壕，摧毀所有爬上來的坦克，穩住了這道戰線。
    但傷亡至少是尋常情況的兩到三倍。
    曾勝得知情況後，心中懊悔不已，煙霧彈沒什麽大不了，要不是他大意絕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可誰能想到鬼子毒氣彈後，會接煙霧彈呢！
    明顯鬼子是得知了毒氣彈對他們沒用，虧他還想陰鬼子一波，結果被鬼子陰了。
    唉！都是貪心惹得禍。
    “以後必定引以為戒。”曾勝嘀咕著，氣惱的給了自己一耳光：“叫你貪心。”
    王虎得知這個情況也皺了皺眉，不過並沒有責備曾勝，誰都有失誤的時候，這種情況，搞不好他也會想著陰鬼子一波。
    隻要防線沒出問題就好。
    不過在銅山的王顯威卻沒上鬼子的當，因為熊本師團在鬆江就是老對手，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們有防毒麵具？
    一看鬼子發射賭氣彈，他就留了個心眼，在山下放了一個排，沒想到敵人還真搞陰招，想靠煙霧彈玩偷襲，山下的戰鬥一打響他就有了準備。
    他借著煙霧的掩護，把一個營的兵力藏到半山腰防線的樹林裏，敵人進攻陣地最猛的時候，突然從側麵殺出，攔腰打擊鬼子進攻的部隊，正麵再強力反攻，直接給鬼子來了個反打。
    隻是煙霧太大，部隊的火力優勢沒發揮出來，殲敵效果不理想。
    那些觀戰的學生也是一臉懵逼，除了最開始挨了一頓轟炸，讓他們看到了一點戰爭的慘烈，之後煙霧上來了，他們就隻聽見槍聲，什麽都看不到。
    然後緊張了一兩個小時，想上去幫忙又幫不上，隻能幹著急。
    最後就聽見戰士們的歡呼，他們才知道鬼子被打退了。
    這時候煙霧也消散不少，他們得到準許靠近，這才看到一地的屍體。
    有漢軍，也有鬼子。
    雖然沒參加戰鬥，他們也親身感受到了戰爭的慘烈，鬼子火力的強大。
    這場戰鬥鬼子手段層出不窮，飛機，大炮，毒氣，煙霧彈樣樣都有，之所以能贏的這麽輕鬆，全靠王軍長指揮有度，並不是我軍就徹底碾壓了鬼子。
    之前飛機，大炮轟炸時，我軍毫無還手之力的景象，他們每個人都曆曆在目，甚至還有不少人在心中祈禱著，千萬不要有炮彈落在他們的位置。
    這樣的他們，留下來真能幫上忙嗎？
    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也有人更加堅定了信心。
    國家戰事如此艱難，他們也是大漢的男兒，怎麽能躲在後方被人保護？
    說來這些人也是幸運，到了銅山，王顯威得知他們是大學生，親自給他們找了幾個安全隱蔽，又能看到戰場的位置。
    那麽猛烈的轟炸，愣是一個人沒死。
    可見，王顯威對這些高文化的學生也非常重視，舍不得他們出一點意外。
    戰鬥結束後，在王顯威的悉心開導之下，全都離開了戰場回到金陵去了。
    有幾個意誌堅定的學生，也被王顯威勸離了，但是給他們指了一條參軍的路，讓他們去移倉報名，先完成訓練再上戰場。
    還給了他們寫了個簽名手令，這才把學生中最後兩個死硬分子忽悠走。
    把學生們安全送走後，王顯威苦笑著搖搖頭：“錢昊，顧凡，兩個物理學院的高材生，跑來當兵，這不是浪費人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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