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亂了。”蕭夜的劍鞘倏地拍在姚達堇右肩，沉悶的撞擊聲中，少年踉蹌倒退半步，白石地麵被靴底刮出刺耳的摩擦聲。
    姚達堇喉間溢出一絲野獸般的低吼，手中劍招陡然變得凶險，在劍鋒割裂空氣的尖嘯聲中，蕭夜終於拔劍出鞘，寒光乍現之際，蕭夜壓住了他暴起的劍勢。
    兩柄劍相抵處迸出火星。姚達堇雙臂顫抖，看著自己劍刃被一寸寸壓向咽喉。蕭夜的眼睛近在咫尺，裏麵映著他扭曲的麵容。
    “你輸了。”蕭夜突然撤力，姚達堇猝不及防向前撲去，膝蓋重重砸在白石地上。剛要起身，喉間已貼上冰涼劍尖。
    “金丹期的修為，外門弟子的劍術。”蕭夜毫不留情地指出他最大的問題，隨後用劍在地上刻下了兩個字。
    “練武場上，內門進階劍式練習一百遍，少一遍…”蕭夜收劍入鞘，轉身時白色衣袂翻轉，“明日，就讓你滾下山去。”
    他的背影漸行漸遠，離開了練武場。微風卷著最後一句話飄進姚達堇的耳中：“怨氣太深，容易走火入魔。姚師弟，當心了！”
    姚達堇充耳不聞，目光盯著地上用劍痕刻出的“廢物”二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在地上，和正午熾烈的陽光一樣滾燙。
    他用了很大力氣，壓下心中的暴戾。足足緩了一刻鍾後，才從儲物袋中取出《內門進階劍譜》。
    羊皮封麵嶄新，顯然並未時常被人翻閱。
    蕭夜確實猜對了！這幾月，為了盡快提高修為，他確實一直以修靈為主，以至於劍術落下了許多。
    練武場上，汗水肆意揮灑，姚達堇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劍鋒劃破空氣的尖嘯聲不絕於耳。
    他開始練習劍術，並非是因為蕭夜那句命令的話。
    而是那場不算比試的比試，蕭夜遊刃有餘的模樣，還有那看似隨意卻招招致命的劍式。讓他清晰的認識到了自己與他的差距，他——確實略遜一籌。
    這個認知像一根尖刺紮在心頭，讓他握劍的手不自覺地又緊了幾分。
    “超過他...一定要超過他...”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不斷回響。
    日影西斜，漸漸被夜幕吞噬。
    姚達堇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直到掌心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那是長時間握劍磨出的水泡和紅痕。
    他此時才發現，自己的動作已經因為疲憊而變形，劍招也不再如最初那般淩厲。這才咬著牙收劍入鞘，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住處。
    這一天，雖然很累，但他卻莫名地覺得充實！
    盡管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囂著要休息，他也還是強打精神在四周布下警戒。蕭夜那幫人，說不定會來偷襲。
    若真被他們算計驅下了山，這幾日的罪，就白受了！
    月光下，姚達堇望著自己通紅的手掌，眼神愈發堅定。總有一天，他要讓蕭夜也嚐嚐敗在他手裏的滋味。
    而他也沒猜錯，確實有人來偷襲。
    就在他剛躺下、熄燈之際，院外門口，就出現了一道藍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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