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腳大踏步走近，行至書案前站定，麵色慌張無措！
    突然不知想到什麽，他的手不自覺的按向自己的丹田處，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詢問：“可是徒兒體內的魔氣……出了什麽岔子？”
    而師父為了幫他，才會……
    君紫梵抬眸看他，目光沉靜柔和。
    “我無礙！你別亂想。”輕描淡寫幾個字字，卻讓蕭夜喉頭發緊。
    撒謊！
    他分明看見她膝蓋上的手指都在微微發抖，隻是強撐著罷了！
    師父這明明是——靈力透支的模樣。
    “不過是方才替你驅散了部分魔氣，耗費了些靈力。”
    聞言，蕭夜呼吸一滯，指尖不自覺地攥緊。難怪，師父臉色會如此蒼白、身體靈力透支。原來——是因為他啊！因為他這個，不爭氣的徒弟！
    “師父對徒兒恩重如山，徒兒無以為報！”蕭夜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隻是......如今淨魔訣徒兒已經無比熟練，能夠自行淨化魔氣！師父，萬不可為徒兒，傷及己身！”
    君紫梵定定看著他，目光清冷又柔和。蕭夜在那樣的注視下，頭顱幾乎快要垂到地上去。
    他是不是，過於不識好歹了？
    正胡思亂想、無比懊惱之際，卻聽見前麵傳來師父的一聲輕笑。
    “小夜，不要自責。方才，是因為我才出的岔子。不過損了些靈力，閉關些時日就好！”
    “最重要的是——我對你有了新的要求。”
    蕭夜聞言抬頭，刺目的陽光透過窗戶，將那一襲白衣映得近乎透明，恍惚間他竟覺得師父的身影在光影中微微晃動，仿佛隨時會化作一縷輕煙消散。
    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他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將所有翻湧的情緒都鎖在那雙幽深的眸子裏。
    再抬眼，他眼底已是一片沉靜，唯有繃緊的下頜線泄露了分毫心緒。
    “弟子謹遵師命。”他的聲音低沉而穩，“不知師父有何吩咐？”
    “淨魔訣你日日勤修不輟，但若想短時間內淨化全部的魔氣，不太可能。”君紫梵的聲音如清泉擊石，卻帶著說不出的疲憊。
    “方才，為師動用靈力助你。雖然中途發生了一點意外......”說到這兒，她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但很有成效。”
    “所以，為師要你——”君紫梵驟然認真地直視著蕭夜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兩月之內，除盡魔氣，成就完整的金丹！”
    君紫梵的聲音很輕，卻字字如重錘砸在蕭夜心上。
    “兩個月？”蕭夜失聲驚呼，腦中一片空白。可，先前師父不是說，淨化魔氣是個水磨工夫，急不得......
    君紫梵看出他的疑慮，輕聲道：“單靠你自己確實不行。”
    “不過今日我已幫你散去部分，且那些魔氣再無聚集的可能。接下來......”
    話未說完，她突然劇烈咳嗽兩聲，一抹刺目的鮮紅從指縫間滲出。
    “師父！”蕭夜一個箭步上前，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攔住。
    他眼睜睜看著師父擦去唇角的血跡，強撐著坐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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