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時空裂隙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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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窖的黴味混著鐵鏽味撲麵而來,陳時握著林曉的手在黑暗中摸索。潮濕的牆壁滲出的水珠順著青磚縫隙滑落,在手電筒光束裏折射出詭異的七彩光暈。林曉的指尖已經透明得能看見血管,如同被抽幹血色的蟬翼,她突然想起未來陳宇說過:“每個時空的我都有守護你的本能。” 這句話在記憶裏響起時,陳時的手指突然在她掌心輕輕摩挲,像是跨越百年的暗號。
    “找到了!” 陳時的聲音帶著震顫,手電筒光束定格在祖先牌位後的石壁上。那些與未來實驗室相同的符號正浮現出幽藍磷火,林曉的醫療手環突然發出蜂鳴,全息地圖上的時空裂隙坐標開始閃爍紅光。她注意到陳時的後頸微微發亮,像是有某種古老的圖騰在皮膚下蘇醒。
    當林曉將手環貼向石壁時,符號突然像活過來般流動起來,形成螺旋狀的能量旋渦。裂隙深處傳來熟悉的消毒水氣息,混著未來醫院特有的冷香。陳時突然將她推向裂隙,自己卻被紫黑色能量束擊中後背。那能量束在空中劃出扭曲的軌跡,像是某種遠古文字的筆畫。
    林曉轉身看見三個戴著沙漏麵罩的身影破窗而入,為首者摘下頭盔的瞬間,實驗室的警報聲在記憶裏炸響 —— 正是未來被黑洞吞噬的林奇!他的左臉布滿水晶狀的增生組織,右眼瞳孔裏流轉著與時空病毒相同的數據流。
    “你以為改變過去就能拯救未來?” 林奇的聲音帶著數據亂碼的雜音,“我早就在時空裂隙裏種下病毒,你們的每一次觸碰都會加速世界崩塌!” 他抬起手掌,掌心跳動著紫黑色的能量核心,與林曉在未來實驗室見過的病毒母體如出一轍。
    林曉啟動醫療係統的抗病毒程序,納米機器人在視網膜上形成防禦矩陣。但紫黑色能量束觸碰到納米雲的瞬間,所有機器人都變成了水晶狀的碎片。陳時的銀針突然破空而至,精準刺入林奇喉嚨的瞬間,林曉看見他瞳孔裏閃過祖父的倒影 —— 那個在 1925 年中醫館裏教他針灸的老人。
    林奇的身體開始分解成數據碎片,那些碎片卻像有意識般鑽進裂隙。陳時突然抱住林曉躍入裂隙,在時空亂流撕扯身體的劇痛中,林曉看見他後頸浮現出與未來陳宇相同的紋身,那圖案此刻正發出金色光芒,與紫黑色病毒形成太極般的陰陽旋轉。
    再次睜眼時,林曉躺在星耀城醫院的無菌艙裏。陳宇正隔著觀察窗與張教授爭論,全息投影裏顯示著她支離破碎的基因鏈。消毒水的氣味裏混著陳宇身上的雪鬆香水味,這是她在過去時空從未聞過的氣息。
    “陳宇!” 林曉敲打著艙壁,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變成了數據流,在玻璃上折射出彩虹光暈。陳宇猛然轉身,眼中的金色星軌比過去更璀璨,像是將整個銀河係揉碎在瞳孔裏。他按下艙門的瞬間,林曉的身體開始重組,那些在過去獲得的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 她看見陳時在老宅地窖裏抱著她的 “屍體” 哭泣,看見幼年陳時在中醫館被病毒侵蝕,看見未來陳宇在實驗室裏拚湊她的基因鏈。
    “你看見陳時了?” 陳宇的聲音帶著顫抖,他的白大褂下露出的手環正在吸收無菌艙的能量。林曉點頭,突然發現他的袖口沾著 1943 年重慶的硝煙痕跡。全息投影突然啟動,顯示出老宅地窖的實時畫麵 —— 過去的陳時正抱著她的 “屍體” 跪在時空裂隙前,而他掌心的手環正在吸收裂隙能量,每吸收一縷,未來陳宇瞳孔裏的星軌就明亮一分。
    “這是時空閉環。” 張教授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的全息影像帶著 1943 年戰地醫院的血漬,“你們在過去改變的每一個選擇,都會在未來產生鏡像效應。林奇的病毒已經汙染了三個時空節點,必須有人成為‘時間錨’。” 他的話讓林曉想起在 1943 年發現的半張實驗日誌,泛黃的紙頁上寫著:“為救傷員,我接受了神秘組織的‘特效藥’,代價是……”
    林曉看向陳宇,發現他瞳孔裏的星軌正在消散,像是被病毒侵蝕的數據流。醫療係統突然彈出警告:“檢測到未來陳宇生命體征異常,建議立即進行時空回溯。” 全息投影裏顯示,陳宇的基因鏈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水晶化,與 1943 年被病毒侵蝕的士兵如出一轍。
    “讓我回去。” 林曉抓住陳宇的手,發現他的體溫正在消失,“陳時需要我,就像你需要我一樣。” 她將手環貼在觀察窗上,數據洪流瞬間淹沒兩人。在意識消散前,林曉聽見陳宇說:“記住,真正的時間錨不是科技,而是……” 他的話被時空亂流吞噬,但林曉在記憶深處看見幼年陳時在中醫館給她紮針時,銀針上閃爍的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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