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眉頭緊皺，這麽多年，他做夢都想找出真相，他從來不知道什麽物件，看來這就是關鍵性證據，如果能找到，說不定，當年張家的案子就能翻案了！他們張家才不是什麽亂臣賊子！
    “不知道……最後抄家的時候，也沒能找到。”六叔搖了搖頭道，“據說裏麵記載了一個秘密，或許就是這個秘密的主人，不想讓這個秘密公之於世，所以才陷害我們張家吧！”
    長風搖了搖頭，他毫無頭緒，連這個物件，他還是今天第一次聽說。
    “那個貪官是什麽人？刺殺成功了嗎？會不會是那個貪官的家人報複？既然是貪官，肯定有很多罪證，怕被捅到禦史台去。”長風思索了片刻說道。
    “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據說那個貪官姓……對了，姓顏，叫……顏禮卓！當時，被暗殺的還有他的妻子，當時他還有一個兒子叫顏明彰，才五歲，大哥心善，覺得他跟你差不多大，就心生慈悲放過了他，誰知道這孩子天資聰明，很多事都能記住了。他回到顏家就把這些事情告知了顏氏族人。你說，這顏氏族人能放過我們張家嗎？哎，沒想到，到頭來，一個孩子害得我們最後家破人亡。”
    “你說什麽？”長風聽完臉色鐵青，愣在當下。
    六叔像沒察覺長風的異常，接著嘟囔道：“對了，長風，你家主人不也是做官的嗎？他認不認識姓顏的這家人？”
    “六叔你莫要胡說。顏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長風篤定地搖了搖頭，似乎在說服自己。
    “長風，你在說什麽？那可是滅門仇敵！你還同情他們！誰同情你啊！姓顏的就沒一個好東西，全都該死！”六叔一臉氣憤的樣子，看著長風遊離的眼神，然後恍然大悟，像想起了什麽，“對了，長風，你家主人叫什麽？他……姓顏？”
    長豐撇過臉，不看六叔，他沒有吭聲，似乎已經默認了。
    “他姓顏對不對？”六叔突然怒目而視，“你……你這個不孝子！認賊作主！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六叔顧不得腿上的傷，作勢就要起身，衝出去：“我要殺了這個姓顏的。為我們張家一家老小報仇！”
    “六叔你別鬧了。會不會是你搞錯了？我們現在沒有證據，顏人家不會是這樣的，這麽多年相處，我知道。顏夫人和顏老爺都是很好的人。是他們把我從牙行救出來的。”
    “什麽？他們把你救出來的？你怎麽不說，誰把你賣進去的？如果沒有姓顏的一家，你現在還是張家的大公子！你懂什麽？他們把我們一家害得這麽慘。然後裝好人，把你買來充當奴仆。這算什麽救贖？這難道不是另一種的羞辱嗎？長風你傻了嗎？這樣的事情你看不明白嗎？”六叔將床板錘得咚咚響，氣急敗壞。
    “六叔你先休息吧，我有點亂，我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長風麵色凝重，揉了揉眉心，“還有你不要去動顏家。不要去動我們家……不要去動顏大人。這個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你容我想想。該報的仇我會報。但是，冤有頭債有主，我會找到真凶的！”
    六叔有些吃癟，撇了撇嘴，他剛剛也是有些虛張聲勢，要現在真的讓他去殺了顏明彰，他也做不到啊！
    六叔重新躺好，歎了口氣，平靜了不少：“好，我聽你的。你能醒悟過來，我很開心。我們不僅僅是要把這個顏大人拿下了。還要把那些偽善的顏家人全殺了！不殺了他們。難解我心頭之恨。你抓緊想想，怎麽做，畢竟他們是官，我們是民。”
    長豐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幫六叔掖好被子：“六叔，有什麽事情我們等會再商議，你的腿還不方便，多休息，我去給你端碗酸梅湯過來，剛剛晚飯您都沒怎麽用……”
    “好，好，好孩子……”六叔頷首，很是開心，是個孝順孩子。
    長風“吱呀”一聲將門打開，門口差點摔進來兩個人，墨雲和容婉吟。
    兩人尷尬一笑，心虛地不敢看長風。
    “額……今天月亮真圓啊！我們……”容婉吟看著麵色鐵青的長風，指了指天空，隨口胡謅了一句，“我們在賞月……”
    “是啊……是啊……”墨雲附和道。
    “……”長風看了二人一眼，一聲不吭地走了，留下墨雲和容婉吟兩人麵麵相覷。
    兩人對視了一眼，心中擔憂：長風該不會真的要複仇吧？不會吧？應該不會……
    二人皆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第二日一早都頂著黑眼圈來找顏明彰。將昨晚聽到的事情告訴了顏明彰。
    “不會的，長風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他。”顏明彰隻顧著低頭在紙上畫眼睛。他已經畫了很多張，紙張摞了一大摞。
    容婉吟伸了伸脖子，想看看卷軸上的畫，那畫似乎畫的是人。容婉吟的好奇心突然來了，蹭了過去，卷軸裏畫的是一雙眼睛，對，隻有一雙眼睛，一雙有點熟悉的眼睛，那雙眼睛有些細長，瞳孔如水，眼裏好像有好多複雜的情緒。
    “這眼睛……怎麽好像在哪裏見過。”容婉吟撚起桌子上的一塊桂花糕，將整塊桂花糕塞入嘴裏，拍了拍雙手上的殘渣，嘟囔道。
    容婉吟剛想去翻閱那些畫，被顏明彰的話打斷，顏明彰頭都沒抬，吐出幾個字：“擦擦手！”
    容婉吟吐了吐舌頭，將手在濕帕子上擦幹淨，這才小心翼翼將那一大摞紙一張張翻閱——眼睛，全是眼睛！
    容婉吟越看越覺得瘮得慌，感覺被這些眼睛盯得發毛，容婉吟打了一個寒顫，把那些畫簡單攏到了一起，不敢再碰，腹誹道：“莫不是有病吧？畫這麽多眼睛，好瘮人！”
    容婉吟嫌棄地把畫放下，又往嘴裏塞了一個小巧的花式茶糕。
    顏明彰看了她一眼，直皺眉頭：“晏大夫交代了，這些糕點雖好吃，但是吃多了不好，容易積食，等一下去活動活動，我剛剛讓人給你準備了山楂飲子，可以喝一些。再備些好消化的八珍糕，好好養養脾胃。”
    容婉吟自知理虧，乖巧地應和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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