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謝家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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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昀笙忍不住直起身子來。
    溫禮晏放下玉笛,疑惑道:“怎麽了?”
    微妙的感覺又捉不到了,隻是水麵蕩開的漣漪。
    昀笙想了想,笑道:“這是什麽曲子?我以前好像從來沒有聽說。”
    “好聽嗎?”
    “好聽,讓人聽得歡喜。”昀笙道,“是哪裏的曲子?”
    溫禮晏沒回答,隻是看著她笑,笑容帶了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
    “別賣關子呀。”昀笙扯了扯他的袖子,“好阿晏,告訴我。”
    “不是哪裏的曲子。”溫禮晏輕咳一聲,“是朕……閑暇的時候隨便寫的,還沒有寫完。”
    昀笙目瞪口呆。
    臨近新年,他忙得分身乏術,覺都睡不夠,眼下都有烏青了,竟然還……
    雖然他嘴上說著什麽“隨便”寫的,可是怎麽聽,也聽出了裏麵滿滿的心意。
    昀笙隻覺得自己像是浸泡在蜜水裏。
    隻是那蜜水太甜,甜到極致,反而滲出了莫名的苦澀,讓人心底空空的。
    原來,這個才是他想給自己看的驚喜。
    “阿晏……”她低低道,“你待我真好。”
    “你若是喜歡,等朕寫好了,你填個詞,好不好?”
    她踮起腳尖,摟住溫禮晏的脖子,溫柔地吻上了他的眼角。
    感覺到他握著自己腰肢的手微微攏緊,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幾分。
    清潤朱唇帶著懵懂的情意,笨拙地從眼角往下,印上了他的唇邊。溫禮晏忍不住動情地,反客為主。
    繾綣交纏,氣息交雜,他的呼吸帶了淺淡的酒香,讓昀笙也醺醺然起來。
    不遠的地方,元綠和清州公公正伸著脖子探視,瞥見一角,便默契地背過身去,還不望把身後幾個小的,推著肩膀轉過去。
    非禮勿視。
    元綠羞得耳朵都紅了,清州公公卻是樂得眼睛眯起來,模樣比拿了賞錢還受用。
    ……
    將近半個時辰後,溫禮晏攜著昀笙的手,慢慢踱下來,往不遠處的一處暖閣裏坐,生怕她受了風。
    宮人們立刻收拾了座椅,奉上了湯茶伺候。
    二人也說起正事來。
    “如今新年,太後也還是閉門不見人。”昀笙道,“季先生那邊也沒有動靜。”
    晨起的時候,霍淑妃領了她們前往玉坤宮拜祝,卻連太後的影兒也沒見著。
    “陛下可有什麽打算?”
    人已經回來了,總不能一直這麽含混著下去,軟也好,硬也罷,總得拿出個章程,從太後那兒把陛下這病毒底細給掏出來。
    溫禮晏垂眸:“她剛回宮後,朕便和她交了心:無論以前發生了什麽,娘娘都是先帝的遺孀,朕的嫡母。朕真心誠心,侍奉太後頤養天年。若朕有了萬一,娘娘的日子難道會比現在更好嗎……但她並沒有往深處說,隻說了些場麵話。”
    他是實話實話,蕭家已經敗落,若是太後知道什麽,早日說出來,大家一齊解了這病,他也不介意把過去十年裏的那些事情擱到腦後。
    昀笙:“陛下這樣說,太後不見得心裏就會信。”
    溫禮晏是個心軟大度的君子,可這十多年來他都遭受了什麽,別人不清楚,太後是清楚的。
    苦主易地,成了把控生死之人,太後當然就要想,這要是換成自己,被折磨十年,一朝得勢又病愈了,會怎麽報複呢?哪裏會相信溫禮晏口中的“既往不咎”。肯定以為他是故意哄騙了她,把底牌哄出來,才好不留後顧之憂地料理幹淨。
    普天之下的人,向來都是以己度人的。
    “說起來,我聽說這一次太後回來,還從清慈庵裏的一位師太也帶了回來宮?說是受了驚嚇,現在要每天念經誦佛,才能安睡。”
    溫禮晏放下了手裏的茶盞,眸色深了下來:“那位師太,還是太後的好友,出家之前,是謝府的夫人。”
    昀笙怔然:“謝府?”
    “嗯。”溫禮晏打量著她的神色,“宣平侯的母親。”
    昀笙的手指一緊,心頭百轉千回。
    謝家的事情,她自然是有所耳聞的,隻是事情牽扯上了謝硯之,便愈發複雜起來……
    好友,好一個“好友”,上一個昀笙聽到這太後稱為“好友”的,就是她娘。
    “太後好端端的,難道還真得信佛起來?依我看,這位師太不簡單。陛下可查出來什麽?”
    “確實查出來不得了的事情。”溫禮晏理了理前擺,坐正起來,一副要和她長談的模樣。
    “你可知道,宣平侯之前有個哥哥,也是謝府的嫡長孫,十三四歲就沒了?”
    “我聽說過。”
    “嗯,但你大抵還不知道,這位大公子謝確之,還曾經是朕的四皇兄的伴讀,當日和他一起在崇文館讀書,關係甚是親密。”
    昀笙心下一凜。
    四皇子……那不正是太後唯一的親生子嗎?
    當年端華太子被謀害而亡,大皇子被賜死,三皇子沒有養成。蕭家便是靠著後來最年長,也最被啟宣帝器重的四皇子溫冕,漸漸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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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沒多久,四皇兄和五皇兄明爭暗鬥,在秋獵之中意外中路流箭而亡……”溫禮晏道,“那之後謝大公子便回了謝府。”
    奇怪的是,沒過多久,向來身強體壯的大公子,就慢慢虛弱起來,一日不如一日,纏綿病榻,最後去世了。
    “謝確之的喪儀之上,大夫人發了癔症,當著外客的麵,就要殺自己的妯娌,二房東二夫人,之後便出府修行了。據說當時,大夫人嘴裏罵著的,是說二夫人這個毒心爛肺的,害了謝確之……”
    昀笙一邊聽一邊點頭,奇怪道:“這和太後又有什麽關係?”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們,也都以為和太後和蕭家沒有什麽關係,隻是謝府內部當家主母們的齟齬,鬧出事情來。”溫禮晏壓低了聲音,“但朕的人卻追查出來一樁巧合。”
    “謝府的二夫人,出身京城六族之一的戚氏,在出閣之前,和出身蕭氏的太後娘娘,是手帕交。而四皇子逝世後的那兩年,別的人都遠了太後,這位謝二夫人,卻還是和她有秘密的來往。”
    “而謝大夫人會被逼得送進清慈庵,也有太後在裏麵推波助瀾。”
    “難道,謝家大公子的病,是太後所為?”昀笙不解,“可是,為什麽?那位是四皇子的伴讀和好友,就算是看在四皇子的麵上,她也不必這樣吧?”
    難道說,謝確之背叛了四皇子?讓太後生出報複謝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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