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所謂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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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硯之手下的人幾經查證,已經確認,這二十幾個人的代號,確實都是根據本人的實力和資曆來排序的。比如排序第一的那個人,曾經在四皇子和五皇子奪嫡熱潮中,屢次建立奇功,幫助四皇子獲得了好幾個兄弟是支持,讓溫冕在端華太子死後,快速建立起了自己的威信勢力。
而無論是年紀,還是給太後做下的事情,這個十五都不應該排到“十五”這個位置。
護衛們恭敬地領著謝硯之和蕭應雪,來到了關押十五的那個暗室。
一個女童安靜地盤坐在地上,臉上是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安靜從容,仿佛世間已經沒有什麽能夠真正影響她的心緒。七八歲養出了七老八十似的槁木死灰感。
看到有人來了,她抖索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好像一下子又變回了一個孩童似的。
謝硯之蹙眉:“你們對她用刑了?”
護衛連忙道:“啟稟王爺,我等見她年紀尚幼,沒有用刑,隻是每次問話,她什麽也不說。即便用好吃的好穿的當作獎勵引誘,這孩子也還是什麽都不說……”
其他靈州的釘子,王府的這些人自然是沒什麽好手軟的,直接用了從北狄人那裏得到的一整套新法子,隻是雖然收獲頗豐,卻都和王爺想查的事情沒有關係。
“那她怎麽這副模樣?”謝硯之道,“其他人可有招供關於她的事情?”
“沒有,王爺,我們用盡了法子,這些人卻隻說不知道。”
據這些人招供,他們每一次執行任務,除了其中兩三個人有過合作以外,基本都是單獨做事的,尤其是這個十五,一直跟在翠微的身邊,他們尋常根本見不得,自然不知道她都做了什麽。
“這個小丫頭之前基本都不在靈州,而是在翠微姑姑身邊。是在兩年前,被帶到了我們這裏。她的脾氣古怪得很,誰問話都不搭理,我們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個啞巴呢。”
“憑什麽她是‘十五’啊……”
事實上,謝硯之的人找上門的第一時間,他們中不少人覺得是出了內鬼,還懷疑起這個和他們關係最冷淡,最不了解的十五。
為此還將她抓了起來,用性命要挾她說實話。
隻是,沒等到他們內鬥出個明明白白的結果,朝廷的人已經趕到他們的老宅,一網打盡。到了這裏,他們都猶如案上的魚肉,自然更加不能把十五怎麽樣。
倒是徐慎君在審訊的時候發現了異常:
“你們這個代號,是什麽時候就有的?”
這些人的年紀看上去相差不大,最大的那個也就二十出頭。作為孤兒也幾乎都是在一起長大的,那封代號的時候,“十六”就沒有奇怪過,自己為什麽跳過了一個代號嗎?
“王爺,這是那些人的供詞。”
謝硯之一目十行地將東西翻閱了一遍,心中的疑惑漸漸連成了一條線。
蕭應雪道:“這個十五,之前我在宮裏曾經見過。”
那個時候,翠微是太後身邊最受信任的姑姑,即便是她這個身為貴妃的太後侄女兒,也得敬著她三分。
隻是蕭應雪心裏一直不服氣。
因為翠微並不像太後身邊的其他姑姑一樣,是從蕭家出來的,而是在太後進宮,生下四皇子之後才來到太後身邊。
蕭應雪十分不解,這個看上去平庸的女人,到底是憑借著什麽,獲得了姑母的信任?連蕭家的家生子,都輸在了她的手下?
便在每一次邂逅中,慢慢上了心。
直到有一回去延壽宮請安的時候,看到翠微帶著一個孩子從偏殿走了出來。
那孩子看上去不太正常,渾身不斷打著擺子,眼睛直直地盯著別人,讓人發毛。
“不痛,不痛……好孩子,這一次你也一定能挺過去……”
翠微卻十分溫柔地安撫著她。
那孩子抬起眼睛,陰森森地盯著翠微,張嘴狠狠咬在了翠微的手腕上。
蕭應雪身邊的侍女嚇得幾乎要叫出聲音來,卻被蕭應雪阻止了。
她們就躲在柱子後麵,目睹著那一切。
翠微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露出笑容,任憑那孩子咬著自己,鮮血順著雪白的胳膊蜿蜒著流淌下,那孩子報複一般地狠狠吸吮著,像是剛出生的嬰兒,吸吮著母親的乳汁。
“喝吧,十五,就像以前那樣,隻要你挺過去,你就又立下大功啦!”
眼中的陰鷙慢慢化為了眼淚,簌簌落下。
女童吸著翠微的血,在她的輕柔安撫之中慢慢變得平靜下來。
這樣詭異的一幕,就此印刻在了蕭應雪的腦海中。
連同著那孩子的長相,和“十五”這個名字一起,讓她無法忘卻。
之後蕭應雪曾經想要直接詢問太後,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某種對於危險的警覺,讓她沒有問出口。
這件事情的禁忌,似乎已經超過了她可以探究的程度。
“——這個十五,兩年前和現在沒有任何區別?”
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和七八歲相比,絕對不會沒有變化的,無論是身高還是麵容,都應該有不小成長。可是即便十五不和其他人來往,他們還是發現了這個異常……
謝硯之低頭,對上了蕭應雪微微得意的臉。
他沉默上前,一把抓住了十五。
那女童眼中快速劃過了陰鷙狠戾之色,又立刻變為哀求:“放過我,放過我……疼……”
見那孩子被王爺抓在手裏,疼得直哭,旁觀的護衛們有一絲不忍。隻是他們聽命於王爺,軍令如山,即便憐惜,也沒有出言勸告。
“咯嘣咯嘣”,令人膽寒的聲音慢慢響了起來,謝硯之的手猶如一把鐵鉗,抓住了十五的臂膀骨骼。
十五立刻意識到他要做什麽,張嘴猛然往他的手咬了下去。
謝硯之手上動作快得讓人看不清,靈巧地一推一轉,不僅避開了女童的攻擊,反而在她的呼痛聲裏,“哢嚓”一聲把她的下巴卸了。
她如同一個提線木偶,渾身大穴都被謝硯之桎梏住,兩條腿無力地晃了晃。
謝硯之不留情麵的手指捏過她的脊椎和腰背,巨大的力道仿佛能粉碎她的骨頭,嫻熟地摸出了這句身體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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