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從來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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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做了好幾天的,還以為今年沒、沒法送給你了。”
    酒水讓他說話都含糊,卻還記得動作小心鄭重,垂著眼目光都渙散,也還要麵對向昀笙。
    昀笙看著那紅豆手串繞在手上,每顆都打磨得圓潤、大小一致,點綴的銀飾上還刻了個“昀”字,字跡端正一如謝硯之。
    “你喜歡嗎?”
    謝硯之抓著昀笙的手把玩,撥著紅豆小心翼翼開口問。
    怎麽可能不喜歡。昀笙低著頭,手都有些顫:“為什麽是紅豆啊?”
    謝硯之抵著她的額頭傻笑:“紅豆生南國,此物最相思。”
    昀笙歎了口氣:“你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嗎?就送我?”
    謝硯之卻是突然親了親昀笙的額頭,嚇得昀笙睜圓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心說猶自不滿足,他都做夢了,怎麽昀兒還是不肯同他親近,心裏還覺得委屈了:“就是知道才要送你啊。”
    說罷一口咬在了昀笙的臉頰軟肉上,疼得昀笙罵他。
    謝硯之隻覺得昀兒吵鬧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麽,索性連那張不饒人的口舌也堵了去。
    昀笙是真的沒了脾氣,被謝硯之壓迫著親吻,逃避著後退一步,謝硯之就得寸進尺地欺前一步。
    直到昀笙背靠樹幹退無可退,被謝硯之抓著手不得章法地親著。
    “昀兒……”謝硯之和昀笙貼得緊,隻隔了輕薄衣料,昀笙臉一紅,知道現在頂著她的是什麽。
    但她可不是謝硯之這個醉鬼,她還存著清明天趕緊推拒,就差沒給謝硯之來一扇子,打暈了省事。
    可是謝硯之靠著她的肩頭,斜乜著眼迷蒙:“夢裏也不可以嗎?”
    什麽夢裏!醉鬼真可怕!
    昀笙被他晃了神,就被謝硯之抓了機會,做不來解暗扣這細致活,幹脆把昀笙麻煩的腰封扯斷了,昀笙急著去護,就被謝硯之得了手,本能地從衣領滑進去,親吻著脖頸,隻想要心上人的每一寸都能觸碰。
    昀笙緊閉雙眼,歎了口氣,心想:罷了,應該不會出事的吧……
    謝硯之第二天醒來是在自己房裏,他愣怔難以置信,反複消化著事實,盡管昨晚片段零碎,但也比那些春日煩躁時的夢境,更加旖旎。
    可是昀兒怎麽會……謝硯之隻覺唐突太多,趕緊搖搖頭把這荒唐想法甩到腦後,苦笑著或許全是夢也說不定。
    敲門聲響,謝硯之說完請進,就見徐慎君端著醒酒湯進來,關切問:“王爺昨晚喝多了,現在還頭疼嗎?”
    謝硯之表示自己沒事。
    徐慎君將醒酒湯放在他桌上,似乎有些疑惑神色,謝硯之便問他怎麽了。
    “我清早見昀主子從這離開,行色匆匆地還遮著臉,也是她告訴我,你喝多了要我備下醒酒湯,可是她昨晚來過嗎?”
    徐慎君說完卻是疑惑更深“王爺,你臉色怎麽那麽難看?”
    他的語氣有些遲疑和試探。
    完了。
    謝硯之以手掩麵,艱難開口:“犯下大錯了……”
    天色熹微之時,昀笙趕回了自己的住處,攬著銅鏡查看心裏恨恨,她怎麽不知道謝硯之還跟狗似的,在她臉上咬了那麽大個印子,叫她怎麽辦?
    叫了侍女備下洗漱,泡在熱水裏把一身黏膩洗了去,人卻是懨懨地散發著饜足氣息。
    這樣子自然不能讓人服侍,昀笙把自個收拾了幹淨,依舊對臉頰上的牙印沒轍,隻好盡量不見人。
    她摸了摸腕上的紅豆手串,將它摘下叫來雲團讓她好生收著。
    雲團得了令要告退,卻被昀笙叫住。
    自家主子展著紅扇擋了半張臉,眼神有些心虛閃躲著不看人:“那個娃娃,扔哪了?”
    雲團掩唇偷笑,她就知道主子是個重情心軟的,不去戳破,隻道一句會去尋來,後問昀笙要放在哪。
    昀笙猶豫了一下:“先跟那手串一起收著吧。”
    雲團便笑著應下離開了。
    變故是三個月後,昀笙的食欲不好,換著花樣也吃不下。
    昀笙雖然顯了個小姐做派,但並不嬌慣,並沒有什麽忌口,但是在難得和祖父母一起吃飯的時候卻是惡心得難涯,顧不得禮數匆忙離席吐了個昏天黑地。
    這樣的感覺並不陌生,當初有留兒的時候便是……
    董遙青給她看過,驚疑不定:“昀兒,你有了?”
    昀笙也如遭雷擊,怔在原地。
    崔平望得知此事,幾步上前,一巴掌打在昀笙臉上,也是氣急,指著昀笙的手都在抖,最後憤然甩袖,不想看見這不成器的。
    董遙青卻是攬著昀笙,隻覺得心疼。
    縱使心裏有很多疑問,卻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昀笙在祖母懷裏發愣,半晌,她握著董遙青的手正色,眼神認真:
    “祖母,那事再拖一年吧。”
    董遙青皺著眉做出思考模樣,倒是昀笙衝她笑了起來:“祖母不信我嗎,隻是遲這一年,我定還能讓朝廷那邊找不出短來。”
    董遙青最終允了她,隻是歎氣:“那昀兒能說那人是誰嗎?”
    昀笙猶豫,最終還是沒有瞞著祖母,董遙青卻覺得不出意料,隻是握著昀笙的手感歎了句孽緣。
    她這個命途多舛的孫女兒,終究還是沒有逃出那一位的掌心。
    昀笙沒開口應和,心裏卻是不認同祖母的話:怎麽會是孽緣呢,我和他從來都是同路人啊。
    從那時候開始,她便知道,自己終究還是選擇了握住這一雙手。
    幾日後,昀笙收到了宣平王府的來信,欣然應約,去了謝家別莊的分雪山。
    山石背後是一麵湖,湖水澄澈可喜,連日大雨山裏漲起了大大小小百餘道溪流,林中溪澗折到此山石盡處,懸壁映著日光激流而下,雪色垂簾似的流入湖中,推著水波往南麵泛去,一道彩虹懸在湖上。
    昀笙岸邊看得入神,不想被謝硯之一把拉入湖中淺岸中。
    她落水不慎嗆了幾口,再浮上水麵時撥開濕答答的額發,水淋淋的桃花眼盡是不悅,見謝硯之的衣服已經好好的疊放在湖邊,人後退兩三步躍進湖中,朝她遊過來。
    罪魁禍首毫無愧色,好像自己沒做什麽大不了的事,隻不過好心幫了人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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