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那我明天可以去探病嗎？”
    “寶貝，你不是說上課比較重要？你這樣媽媽會吃醋的。”
    “可是七夜生病了，這是特殊情況。”雲瓷道，“媽媽，不要跟小孩子計較。”
    “好吧，小瓷老師，是媽媽錯了，不過今天真的晚了，不可以去打擾他們休息，想去的話，明天放學後，可以嗎？”
    雲瓷應聲，將禮物拎回自己的房間，洗漱休息。
    白天熱熱鬧鬧的玩了一通，所以雲瓷躺到床上就睡著了，睡得很香，一晚上都沒有做夢。
    第二天，雲瓷被雲爸送去學校，林七夜沒有出現。
    下午放學回家，是雲媽開車來接的，還帶來林七夜已經回家的消息，隻是……
    “看不見了？”
    “對，所以我們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助她。”
    雲瓷點頭點的很果斷。
    “我會的。”
    學習這麽有趣的事情，錯過怎麽行。
    她一定會好好學習，爭取不讓林七夜錯過任何一堂課。
    ‘咚咚——’
    “七夜，小瓷來找你了。”
    “請進吧。”
    房門推開，雲瓷的腦袋探了出來：“七夜，我來找你玩。”
    林七夜穿著睡衣，坐在凳子上，麵前放著一本攤開的課本。
    是倒放著的。
    林七夜聽到動靜，偏頭看向感知中門口的位置：“小瓷，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你的聲音很高興。”
    雲瓷一拍林七夜的肩膀：“做什麽做什麽，你這好像告白一樣的話。”
    林七夜臉一紅：“什麽告白！我們還是小孩子，不可以早戀！”
    “好啦好啦，開個玩笑，看到你這麽精神我就放心了。”雲瓷停在林七夜身邊，“我可以坐一下你的床嗎？”
    “你坐就好。”
    雲瓷道謝後坐下：“我給你帶了禮物，攤開手。”
    “我聽說了，你昨天去遊樂場玩了。”林七夜應聲攤開手。
    “對，隻是很遺憾你和阿晉沒能一起，等你眼睛恢複之後，我們一起去吧，那邊晚上的燈光可好看了……”
    雲瓷將自己買的鑰匙扣放到林七夜的手心，用稚嫩的語言給林七夜描述遊樂園的漂亮和有趣。
    林七夜隻是安靜的聽著。
    明明什麽也沒有變化，但他卻覺得能這樣聽到雲瓷的聲音，真的是太好了。
    門外。
    姨媽聽著室內的聲音，抬手擦了擦眼角。
    聽到林七夜的聲音恢複活力，她也稍稍能放心一些了。
    姨媽今天要去加個夜班。
    她一個人照顧兩個孩子，讓兩個孩子讀書，現在要增加一項治療林七夜眼睛的開銷……
    她沒有時間休息。
    “姨媽走了？”
    雲瓷‘嗯’了一聲，坐在阿晉旁邊，對林七夜道：“你們晚上會不會害怕？要不要去我家睡？”
    “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楊晉軟聲道，“我會保護哥哥的。”
    “哇，阿晉真厲害。”
    楊晉滿足的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大大的笑。
    再晚一些，雲媽來接雲瓷回家。
    但在聽說姨媽去工作後，看著時間還早，便隨雲瓷的心意，一起陪著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
    起碼陪著兩個孩子睡著。
    “我其實不怕的。”林七夜對雲瓷小聲道，“反正現在天黑不黑，對我也沒有任何影響。”
    話是這麽說，但林七夜的表情卻是不習慣的。
    沒有人能習慣突然的失明。
    雲瓷握住林七夜的手：“可是我有點怕黑，七夜你不怕的話，就把勇氣借給我一點吧。”
    兩手相握，那種世界上好像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感覺，被溫暖驅散。
    林七夜不由得握緊雲瓷的手，沒一會兒，他的另一隻手也被握住了。
    這隻手更小，卻同樣溫暖。
    “阿晉也陪哥哥。”
    三小隻整整齊齊的躺在床上，手牽手、肩並肩。
    他們就這樣說著小話，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林七夜的手握得很緊，不用力根本不能讓他放開。
    雲爸想抱雲瓷回去休息，但看著兩個孩子牽在一起的手，有點束手無策，還有點牙癢癢。
    雲媽好笑的捶了他一下：“沒辦法，現在隻能讓孩子先在這裏睡了。”
    總不好把孩子們吵醒。
    雲爸隻能又把雲瓷放回去。
    他站在床邊盯了一會兒，沒忍住把林七夜往另一邊抱了抱，讓他離雲瓷遠點。
    雲媽悶笑不停，連薅帶拽的把他弄出去。
    ‘啪嗒’
    房間內變成黑暗。
    雲爸雲媽坐在客廳裏，等到姨媽疲倦的下班回家才離開。
    至於雲瓷，還是沒能成功抱走。
    雲瓷就在這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再回家洗漱、換衣服、去學校。
    臨走前，雲瓷還不忘衝林七夜說著：“等我，放學後我還會找你的，到時候給你講今天學了些什麽。”
    林七夜應聲，不知道方向對不對，但還是揮了揮手。
    雲瓷說到做到。
    說要教林七夜學習，就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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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瓷每天放學，必往林七夜家跑一趟，久而久之，她的聲音對於林七夜來說，好像是黑暗中的‘光’。
    偶爾雲瓷還會和，來幫林七夜檢查的醫生碰上，那個醫生看起來很普通，誰能想到他的真實身份會是那麽的有來頭。
    他每次見到雲瓷，都會笑的很溫柔，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但一直都沒允許雲瓷旁觀他和林七夜的複查。
    有雲瓷時不時的靈泉水投喂，林七夜的眼睛並沒有‘瞎’到五年，才能用精神力看這個世界。
    他的身體也在靈泉水的改造下變得健康無比，但那雙眼睛卻始終沒辦法睜開。
    “或許…是時候還沒到？”
    “那要什麽時候才能到？”
    “就像小說裏講的那樣，實力…體質…到一定的程度？”雲瓷思緒跑偏的很快，“對了，七夜，你想不想聽小說？我給你真人朗誦哦～”
    目前正在讀初二的雲瓷加入了播音部，有意訓練過的聲音，講起故事來非常有氛圍感。
    林七夜聽的很入神。
    還很放鬆。
    他熟稔的從桌上端起水杯，遞給停頓的雲瓷潤潤喉，精神力可以清楚的‘看’到雲瓷道謝時，臉上甜甜的笑。
    “謝啦七夜，你每次都知道我什麽時候想喝水哎。”
    “嗯，我聰明。”
    “什麽啊這說法…哈哈…”
    林七夜擋在黑綢帶下的眼睛也彎了起來。
    “事實嘛。”
    事實當然是——
    因為你每次想喝水的時候，都會舔嘴唇啊。
    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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