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禦醫聽聞此事乃是人禍，頓時麵色沉凝。
    “用如此手段進行後宅爭鬥，還牽連了那麽多無辜之人，這位二小姐的心思當真歹毒。”
    “這件事既然已經找到真相，稍後是一定會傳入皇上的耳朵裏，朝中大臣也會對莊大人進行彈劾。”
    沈嫿對莊仕洋和莊語山即將倒黴的未來並不感興趣。
    莊仕洋內宅不修，縱容妾室和女兒惹是生非，就算丟官去職也不冤枉。
    莊語山癡迷自己的姐夫，出手就想毀掉莊寒雁的臉，完全不顧天花有多危險，甚至會危及生命，最後有什麽下場都是她該得的。
    不過莊寒雁也是莊府的人，若是因為此事遭到牽連就有些麻煩。
    譚禦醫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她是受苗貴妃的命令來照顧阮惜文的，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遭難。
    從莊語山的院子出來，沈嫿又帶著譚禦醫看過那些症狀較輕的病人，這些人都在沈嫿的醫治下快速恢複。
    譚禦醫內心很是驚訝，“天花之所以讓百姓聞之變色，絕不隻是在臉上留疤這麽簡單。”
    “可是整個莊府這麽多下人都被傳染了，至今卻還沒有出現一例病入膏肓，難以醫治的，沈大夫的醫術實在厲害，宮中的禦醫也多有不及。”
    沈嫿拱手謙讓了一番，“譚大人這話實在是把我捧得太高了，宮中的禦醫自然是醫術上佳，我不過是在天花這一塊比較有心得，怎敢跟禦醫們比肩。”
    譚禦醫的臉上卻是一副不讚同的神色，“天花病症流傳了這麽多年，禦醫們自然也想過很多辦法來治療和預防，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了，眾人仍然畏之如虎。”
    “沈大夫隻看莊府門口把守的士兵就知道了，皇城司對此事極為關注，一旦病情擴散到莊府之外，隻怕立刻就要遣散周圍無數民居。”
    沈嫿早就打算以牛痘作為晉身之階，見到譚閑雲對治療天花之法如此感興趣，便將整理好的牛痘種植法拿了出來。
    “我之前不過是一介闖蕩江湖的遊醫，曾經親眼目睹天花肆虐，往往牽連一村一鎮都被隔離，那些被隔離起來的人就隻能等死了。”
    “看到那如人間煉獄般的慘象，我便有心在這方麵進行一番研究，這天花的防治之法都已經記錄在上麵了。”
    “譚大人乃是宮中的禦醫，此事了結之後想必要回宮麵聖，若能將此物呈於聖上麵前，將來能夠大規模的推行到民間，讓百姓免受天花之苦，也算是我這麽多年的辛苦沒有白費了。”
    譚閑雲翻看過後神色激動，她原先隻以為沈嫿是研究出了治療天花的特效藥，沒想到已經有了一種風險極低的預防天花的辦法。
    沈嫿接著說道：“這種預防之法我已經在自己和莊家三小姐的身上試過了，而治療天花的方法也已經在莊府的下人身上用過，至今莊府的無人死亡就是最好的佐證，譚大人在此也可以做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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