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徐子夜等人快馬加鞭，趕到靠近海岸的一處叫虞埠的集鎮。
    這集鎮離那東南鎮守府的海防大營已經很近了。
    甚至不少大營軍卒或將校輪休之時，都會來到這集鎮上消遣。
    因此這集鎮雖然規模不算很大，但頗為繁榮。
    吃喝嫖賭、三教九流的竟然都有。
    徐子夜等人剛進集鎮，就看到一名親衛模樣的軍卒在東張西望。
    看到徐子夜、史雲湘等人當即迎了上來。
    “請問是史大小姐和新來的徐副將嘛？小人是揚武軍史將軍麾下親衛，特來此迎接幾位。”
    徐子夜想不到那史伯勤竟然還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副將職位。
    於是點頭道：“我就是徐子夜，帶我們去大營見史將軍吧。”
    那親衛忙道：“史將軍不在大營。今日是我們揚武軍和那鎮海軍在清水灣的演武之日，連鎮守使大人都來了。
    此刻將軍和鎮守使大人等都在那清水灣的百丈崖上，觀看兩軍實戰演武。史將軍交待，若是接到諸位，直接前往那清水灣百丈崖上的演武台。”
    史雲湘聞言，臉上露出憂慮神情。
    “揚武軍前些時日大敗之後，那鎮海軍仗著有太子支持，一直想趁機節製揚武軍。
    這次實戰演武也是那鎮海軍向鎮守使大人提出來的。說是要看看兩軍的作戰能力，以此來協調後麵的節製指揮之權。
    但揚武軍剛遭大敗，而鎮海軍一直在海防大營養精蓄銳。這次海戰演武，揚武軍必然不會是鎮海軍的對手。
    更為可慮的是，揚武軍一旦被鎮海軍節製指揮，恐怕就會成為他們的炮灰，全軍覆沒都有可能。”
    徐子夜聞言微微皺眉。
    想不到這揚武軍和史伯勤的形勢竟惡劣到這般地步。
    於是對那親衛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帶路吧。”
    眾人當即縱馬跟著那親衛往清水灣方向而去。
    ……
    清水海灣。
    這裏是一處向海岸線裏麵凹進來的巨大海灣。
    海灣接壤陸地處是一座數十丈高的陡峭懸崖。
    此刻這清水灣水麵上殺喊聲震天。
    正有兩隊大夏海軍戰船在進行實戰演武。
    雖說是演武，但彼此之間竟也似真正交戰一般。
    水麵上箭矢橫飛，硝煙彌漫。
    其中打著鎮海軍旗號的船隊聲勢最為驚人。
    這些鎮海軍的船隻大多為船舷高大的黑漆大船牙艦。
    上麵的水手軍卒氣勢雄壯，還配有發石炮的投石炮車。
    一發石炮飛過去，就將那揚武軍戰船砸的木屑紛飛、人仰馬翻。
    還有數艘縱橫在水麵的鐵甲飛輪。
    這些鐵甲飛輪全身用精鐵鍛造的外皮包裹，渾身堅硬無比。
    船頭更是裝了用玄鋼打造的撞角。
    每艘鐵甲飛輪上都有十幾名接近先天境水手武者在統一滑動操縱水輪。
    前進後退行動靈敏、速度極快，而且撞擊力驚人。
    “嘭～”
    一艘鐵甲飛輪狠狠撞擊在揚武軍的一艘戰船上。
    那揚武軍的戰船幾乎被攔腰撞斷。
    船上的水手軍卒紛紛落水。
    一時間水裏大呼小叫，場麵極為混亂。
    鎮海軍的指揮大艦上還配有幾名符師。
    這些符師用加了火藥煉製出來的飛火符箭進行攻擊。
    那些飛火符箭一射到揚武軍船隻上就猛的發生爆炸。
    巨大的爆炸威力往往一發就能在船隻上炸出一個大洞。
    被炸到的水手軍卒不死也殘。
    可以說是水上戰鬥的強大利器。
    因此整個演武戰場上，鎮海軍的船隊呈現一麵倒的壓製揚武軍船隊。
    鎮海軍指揮大艦上。
    一名身穿黑鱗玄鐵甲的武者冷笑看著揚武軍那些人仰馬翻的船隻。
    他邊上一名符師道：“陳副將，那揚武軍已經死傷不少人了。再這麽打下去，他們的船隊恐怕會被我們全部擊沉，畢竟隻是演武，場麵恐怕會不大好看。”
    那陳副將冷笑道：“怕什麽，就給我狠狠打。把揚武軍那些廢物盡數打沉。出什麽問題有我們長林軍扛著。”
    這陳副將赫然正是長林軍四士之一的鐵甲戰士陳軍。
    統帥鎮海軍實際作戰的副將。
    這次他接到上麵命令，就是要在這演武中，把揚武軍的演武船隊徹底擊潰。
    這樣鎮海將軍姚千仇就能名正言順的向鎮守使提出節製揚武軍。
    到時候出海剿寇，揚武軍就隻能聽姚千仇的命令。
    這樣揚武軍的生死就完全操控在姚千仇手裏了。
    鎮海軍船隊得到陳軍命令後。
    頓時對揚武軍船隊發動了更加猛烈的攻擊。
    揚武軍的指揮戰船上。
    那校尉張洪“呸”的往甲板上吐了一口血水。
    看著鎮海軍耀武揚威的船隻狠狠道：“這些鎮海軍的混蛋下手真重。清剿海寇的時候沒見他們衝在前頭。這時候演武，倒是把我們往死裏打。”
    一旁的李林苦笑道：“我們揚武軍剛剛遭受大敗，人員船隻損失慘重。而那鎮海軍有太子支持，無論船隻裝備還是人員配備都遠在我們揚武軍之上。
    其他不說，光那些能操控發送飛火符箭的符師，聽說都是太子麾下長林軍中專門撥調過來。”
    張洪又看向還堅持站立在船頭指揮作戰的校尉衛明。
    喪氣道：“我看我們還是舉白旗投降算了，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打不過鎮海軍那群混蛋的。”
    李林也冷笑道：“衛明算了吧，你就算再堅持，那副將也輪不到你來當。還是讓那空降過來的副將大人想辦法帶領我們揚武軍獲勝好了。”
    衛明冷然搖頭道：“上頭怎麽弄是他們的事。我們做好自己的本份。這次演武，我們揚武軍絕不能讓鎮海軍擊敗。
    要不然恐怕我們揚武軍的旗號都會被撤銷，徹底被鎮海軍節製吞並。到時候出海剿寇，恐怕大家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張洪抬頭看向遠處海灣邊百丈崖上的指揮台。
    上麵旌旗招展，刀槍林立。
    似乎影影綽綽的坐著不少人。
    不由歎氣道：“這些大人物之間的爭權奪利，卻要拿我們這等小人物的命來填，當真是天地不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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