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血之音，穀雨也聽見了。
    聽到熟悉的名字，她連忙去找師傅。
    她是一個月前來的，白湘給了她一封推薦信，然後剛進來便遇到師傅收下了她。
    反正莫名其妙的。
    不過這裏完全符合她印象中的模樣，天上宮闕，雲霧繚繞。
    師傅更美的像仙人一般，名字也好聽。
    餘音。
    穀雨還未來，餘音便察覺到了。
    “麻煩來了。”她歎道。
    這新弟子整天嘰嘰喳喳的，開始她挺煩的，但後來好像有些適應。
    虛天寂寥，添些歡樂，倒也還行。
    “師傅。”穀雨推門而進。
    餘音皺起好看的眉頭，指向門外。
    穀雨一愣，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敲門聲響起。
    “進！”
    穀雨進來，訕訕道：“明明師傅一直看金魚，又沒其他人，為什麽每次都要敲門？”
    餘音灑了些魚食在水池裏，好一會才說道：“規矩。”
    穀雨：“……”
    她有時候真的懷疑師傅到底是仙人還是古人。
    “那個師傅，剛剛天上有聲音你聽到沒？”
    餘音用手指攪動著池水，未應。
    穀雨：“……”
    師傅就是這樣，好久才會說一句話。
    “聽到了。”
    那聲音就是從這水池裏冒出來的，沒想到被這弟子聽了去。
    聽到回答，穀雨連忙說起目的。
    急性子對上慢性子，她好難受。
    “那個江楓和我認識，我能不能去看看？”
    五分鍾後。
    “為何？”
    “……”穀雨想了想，思索道：“我來這裏這麽久了，除了師傅一個人都沒看見，好不容易聽到熟悉的名字，所以我想去看看。”
    順便看看寧城那個小老板的修為，有沒有她高。
    又過了五分鍾，餘音輕輕道：“星瀾，過來見見小師妹。”
    穀雨：“？”
    原來我不是唯一啊？
    沒一會，有男子從空氣中憑空出現。
    穀雨雖然猜到很帥，但對方頭上戴著一圈星光環繞的花圈，還是狠狠吸引住她的目光。
    男子戴花圈，太離譜了。
    星瀾對餘音行禮，“師傅。”
    餘音點頭，看向穀雨，穀雨眨眨眼睛。
    說啊，急死我了。
    “見到人了，還寂寞嗎？”
    穀雨：“……”
    我是這個意思嗎？
    誰寂寞了……
    星瀾看向這小師妹，沉默。
    又一個被師傅逼瘋的可憐兒。
    穀雨還想說，餘音卻先說道：“遇故知，確實不易，讓星瀾跟你去吧。”
    穀雨一喜，“謝謝師傅。”
    憑她，連這地方都出不去，師傅不同意，她就去不了。
    “那我們先走了，師兄走著！”
    “等等，順便去一趟虛天殿，將這個交給他們。”
    餘音遞過來的是一袋魚食。
    穀雨沉默會，伸手。
    “你不靠譜，星瀾拿著。”
    穀雨：“……”
    殿外，穀雨好奇的看著星瀾手中的魚食。
    明明隻是一袋魚食，星瀾卻像寶貝一樣護著。
    “師兄，虛天殿是什麽地方？”
    “也像我們這樣雲霧繚繞的嗎？”
    星瀾搖頭。
    “隻是師傅雲遊時，隨手所建，偶爾讓我們去看看。”
    “你們？”
    “嗯，除了我，你還有兩位師兄和一位師姐，不過你那師姐已離去多年。”
    “去哪了？”穀雨好奇問道。
    “不知，師傅說死了。”
    “……”
    “你為什麽要帶著花圈？”
    “這是我的眾生相。”
    “什麽叫眾生相？”
    “我本是天地精怪，幸得師傅點化，變換成如此模樣。”
    “哦，你不是人啊。”
    星瀾：“……”
    抱歉，除了你，我們都不是人。
    師傅或許是看上這點，才收下小師妹，來添些人氣。
    墨塵在聽到啼血之音，第一時間便離開九幽書院。
    走著走著，他眼淚便流了下來。
    此處風景優美，立個碑吧。
    他徒手刨坑，又用靈力幻化出一枚石碑，精心雕刻。
    “玲瓏，你這一招真的……”
    “太漂亮了！”
    墨塵哭著哭著便笑了起來。
    江楓陷入風波，即便名字被世人所知，那又如何？
    虛天殿弟子何其多，他們根本不會在意一名弟子的真假。
    他側麵打聽過，推薦江楓的人和虛天殿有交情，但也僅僅隻是有交情。
    你沒去，那說明這份機緣本就該是我的。
    江楓，我真該謝謝你啊，謝謝你殺了陸玲瓏。
    她的存在，隻會讓我看到自己那不堪的過去。
    現在，隻差你死了。
    墨塵走後，墓碑炸裂開來，掩入塵土。
    然而，等他回到虛天殿時，正好在門外遇到了穀雨和星瀾。
    穀雨看著眼前的宮殿，雖然建的挺好看，但沒有雲霧啊。
    這時正好一人路過，她連忙喊道：“喂，你是這裏麵的人嗎？”
    墨塵一愣，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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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師傅給你們帶了魚食，你拿進去吧，我們就不去了。”
    說著，穀雨看向星瀾，“行嗎？”
    星瀾點頭，“這東西進去，此地之靈自會吸收。”
    墨塵：“……”
    什麽東西？
    魚食？
    神經病吧。
    說著他轉身進去，並不打算理會。
    “哎，你這人……”
    穀雨無語，聾啞人嗎？
    星瀾突然伸手，墨塵明明向前走，卻感覺自己在後退，轉瞬便來到兩人身前。
    “是不是東籬洲風太大了？”
    “聽不見師妹說話？”
    星瀾問道。
    墨塵一驚，這一手他居然毫無感覺。
    他連忙伸手接過魚食，恭敬道：“兩位前輩，江楓聽見了。”
    穀雨一愣，皺眉。
    “你也叫江楓？”
    墨塵點頭。
    “鬼頭鬼腦的看著不像好人，還是那個江楓看的順眼。”穀雨評價道。
    墨塵心中震驚，卻不敢表達出來。
    “算了，師兄走吧。”
    “嗯。”
    等到兩人消失，墨塵又站了近半小時，才將手中魚食隨意丟棄，然後走進虛天殿。
    這魚食他看過，還真的就是魚食。
    就當這兩人從來沒來過吧。
    至於那姑娘，等他當上殿主，再想辦法尋到，殺之。
    在穀雨說出另一個江楓時，他已起了殺心。
    “師兄，江楓不在兩儀山，咱們接下來去哪？”
    “隨意，師傅並沒有規定何時歸。”
    “這裏是什麽地方？”
    “裏世界。”
    “那我們隨便逛逛吧。”
    “好。”
    他們先去的兩儀山，才來的虛天殿。
    星瀾搜尋一圈，都未找到師妹所尋之人。
    倒是山門衰落，有不少孱弱的人類在相繼離開，看起來似乎在遷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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