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兩人離開時，果然無人阻攔。
    在城門處時，江楓手中泛起光芒準備破開陣法，被餘火阻止。
    “怎麽了？”
    餘火盯著城門外空無一人的廣場，思索一會才說道：“齊暖月這個陣有問題。”
    “怎麽說？”
    “咱們直接走出去試試。”
    “行。”
    江楓正要走，餘火卻喊住他，然後張開雙手。
    “？”
    “你抱著我，萬一我猜錯了，你可以給我當肉墊，我怕痛。”
    江楓：“……”
    沉默一會，江楓將餘火抱起。
    喬依喬念所言，他信，但也隻是信而已。
    至於餘火什麽時候告訴他，再說吧。
    還是那句話，他不相信自己的心能騙他。
    珍惜眼前人。
    兩人剛離開城門沒多遠，眼前波瀾湧動，隨後有聲音傳來。
    “燒麥，新鮮的燒麥，皇家也愛吃……”
    “包子，新鮮的包子，皇……”
    “……”
    來往商販在賣著早點，過往人群絡繹不絕。
    他抱著餘火站在街道中，引的眾人指指點點。
    江楓低頭，“什麽情況？”
    這陣法可以直接走出來？
    喬樹說什麽破不開？
    餘火沉默會，“再走回去試試。”
    “你要不要下來自己走，有點尷尬。”江楓看著周圍人群默默說道。
    “不要，我腿疼。”餘火蹭了蹭，說什麽也不願意下來。
    “……”
    再次靠近城門，那兩名侍衛依舊在巡邏，卻仿佛沒看見他們一般。
    城門內風景一目了然，閣樓林立，正前方是層層登高的台階，台階上有不少人穿著紅衣，戴著官帽，談笑風生。
    “這……”<不是上朝嗎？
    “靈力放出來，我們跟上去看看。”餘火說道。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喬淵著龍袍坐在高位，下麵則是文武百官。
    這很符合江楓印象中的上朝。
    百官論策，君王定音。
    令江楓驚訝的是，齊暖月也在。
    她穿著一身白衣，站在喬淵邊上不遠處，仿佛下人，又仿佛垂簾聽政？
    沒一會，齊暖月突然開口，“君上，臣有一事秉奏。”
    “國師請講！”喬淵笑道。
    “昨夜有兩人闖入欽天監，搶走了夢回居慘案的證人。”
    喬淵還未開口，下方便有人喝道：“豈有此理，何人如此猖狂？”
    齊暖月笑道：“是邊關來的兩人，隻怕和胡族有關。”
    “猖狂，區區胡族還敢入京劫獄？”
    “君上，微臣建議全城通緝！”
    “不對啊，我邊關有駐軍，對方如何過來的？”
    “莫不是邊關生變？”
    “放屁！”
    “……”
    “君上，此事非同小可！”
    “……”
    齊暖月笑看群臣爭論，不發一言。
    喬淵揉了揉眉頭，看向齊暖月。
    “此事，國師怎麽看？”
    齊暖月抿唇，淡淡道：“我有一策，就看十大將軍願不願意。”
    下方十名穿盔帶甲的將軍愣住。
    這和他們有什麽關係？
    “國師請講。”
    “讓十大將軍大軍支援邊關，若生變除之，若無事，則協助邊關蕩平胡族，解我西楚後顧之憂。”
    “國師此舉不妥，若我等都離開，馥鬱城該怎麽辦？”
    立刻有一名將軍跳出來反對。
    “將軍說笑了，馥鬱城國泰民安，隻要邊關不失守，有何危險？”齊暖月笑道。
    西楚的敵人隻有胡族。
    “這……”將軍遲疑，卻找不出反駁的話語。
    這時齊暖月又笑道：“那不如留三成兵力在馥鬱城搜捕那兩人，其餘支援邊關，將軍意下如何？”
    “我認同國師所說，胡族不除，西楚難安！”
    “我也認同。”
    “老臣附議！”
    “臣附議……”
    十位將軍還未說話，那些文官已然意見統一。
    喬淵突然看向一直未說話的宰相李如，笑道：“宰相也這麽認為？”
    李如看向齊暖月突然笑道：“大漠環境惡劣，胡族狡詐且熟悉地形，若我西楚大軍迷失在大漠中，該當如何？”
    鐵甲覆身，烈日灼烤，一旦迷失，隻怕不出三日，盡數身亡。
    這個小娘皮到底在幹什麽？
    李如越來越看不懂齊暖月，先是暴雨拜訪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如今獻此計策。
    他不得不承認，齊暖月確實獻過很多計策，但這一策，實為不妥。
    若胡族那麽好滅，曆代君上不早滅了，還輪得到我們？
    齊暖月笑了聲，“宰相所言確實有道理，但我西楚若知道胡族老巢所在呢，大軍還會迷失嗎？”
    李如一愣，“國師所言，當真？”
    若有目標，那確實好辦很多。
    隻是這國師哪裏得知的？
    “自然，前些日子塞外探子傳來的消息。”齊暖月點頭。
    此言一出，那些持反對意見的群臣也沉默了下來。
    若能借此除掉胡族，西楚再無外憂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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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喬淵拍板，九成兵力前往邊關，剩下一成搜尋城內二人。
    群臣退去，江楓抱著餘火突然出現，質問道：
    “你居然騙我們！”
    喬淵一愣，眼中閃過迷茫之色，隨後冷聲道：
    “來人，有刺客！”
    江楓：“……”
    在衛兵進來前，江楓抱著餘火跑路。
    皇城外。
    餘火把玩著秀發在江楓胸口畫圈圈，畫了許久，突然說道：
    “江楓，從天上走。”
    當江楓抱著餘火從天上準備入城時，果然出現陣法攔路。
    “這……”江楓的腦袋明顯不夠用。
    從地麵走可以直接進出，但天上不行？
    “還進去嗎？”江楓問道。
    餘火眼中閃過懷疑之色，隨後笑道：“不用了，這陣法名周生夢蝶，上朝的所有人都是真的，隻有喬淵是假的，而真正的喬淵被困在陣法中。”
    “這齊暖月有點意思，居然連周生夢蝶都會，我突然很好奇她師承何處。”
    “額……你先別好奇，要不要我破了這陣法？”江楓問道。
    “不用，我現在還不知道，這陣法到底是困住喬淵，還是說……”
    “在保護喬淵。”
    江楓：“……”
    “走吧。”餘火催促道。
    “去哪？”
    “當然是直接幹掉齊暖月啊，她一死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
    江楓點頭，“有道理。”
    可兩人城中搜尋許久，都沒找到齊暖月，欽天監也沒有。
    “跑路了？”江楓皺眉。
    “找不到算了，咱們還有事幹。”
    江楓：“？”
    他發現已經跟不上餘火的思維，這小腦袋這麽多想法呢？
    餘火笑道：“小道士這些天才賺了不過一百兩，離十萬差的遠呢……”
    “我們去要債。”
    “不過在那之前，先回去看看飄絮醒了沒。”
    “這人可是源頭。”
    這回不得不管了，齊暖月將城中兵力調走也不知要幹什麽。
    而且，薑至還在大漠呢。
    那姑娘喊她一聲師娘，不好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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