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火盯著喬念，喬念也看著餘火，而江楓在一旁看著兩人。
    好……好像。
    餘火揉了揉臉，忍不住說道：“你這鎧甲好帥，不如把這個出風頭的機會讓給我吧？”
    喬念搖頭。
    餘火：“……”
    沉默一會，餘火手中出現一枚玉佩，猛的打入喬念額頭。
    喬念皺眉，“什麽東西？”
    “對方人多，人力有窮時，有了這個你不會力竭。”
    喬念點頭，“謝了。”
    “走了！”
    說著喬念扯動韁繩，馬聲嘶鳴，隨後帶著喬念朝城門的方向走去。
    “喬念你代替不了我，我也不是你。”餘火突然喊道。
    喬念抬起長槍揮動，示意知道了。
    “城門緊閉呢，她怎麽出去？”江楓看著緊閉的城門問道。
    “撞出去唄，我那匹馬可是神駒，花了不少錢。”餘火笑道。
    “……”
    江楓看著餘火，突然摸著額頭，有暈倒之狀。
    “你怎麽了？”
    “力量都給她了，有點暈，讓我在你懷裏靠會！”
    “……”
    馥鬱城外。
    胡族大軍擺開陣勢，一眼看不到盡頭，仿佛一個個方形鑲嵌在地麵上。
    “將軍，這群家夥不應戰，城門緊閉，怎麽辦？”
    將軍陰冷的笑笑，隨後舉起手中彎刀，向城內高喊。
    “若不敢應戰，便放我等進去！”
    “否則一旦破城，雞犬不留，我們塞外吃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聽見馥鬱城女人嬌美鮮嫩，我們還沒嚐過呢，哈哈……”
    “就是，當下酒菜，定然是極好的……”
    “一群縮頭烏龜，滾出來受死！”
    “……”
    將軍開口，便有此起彼伏的叫罵聲出現。
    城牆上，李如皺眉。
    好多人，還未打，他便已知贏不了。
    那些頭腦發熱衝過來的人們，看見城外的陣勢，立刻縮了回去，無人敢出去應戰。
    難道天要亡西楚麽？
    君上已死這個消息，他都沒敢放出來。
    哢嚓～
    城牆下，木屑飛濺。
    李如愣住，城門破了？
    胡族那邊也停止了叫罵。
    將軍眯眼，難道城內有我胡族同胞？
    “李大人，莫非有內鬼？”
    “是啊，我們還是棄城逃吧。”
    “是啊……”
    “住口！”
    李如怒喝一聲，眾人噤聲。
    馬蹄踩著木屑緩緩出城，馬上則是一名黑甲覆身的女子，手中提著一把灰色的長槍。
    胡族將軍也眯起眼，單人單騎？
    喬念回頭看了眼城門，隨後長槍指向胡族。
    “城門我已經幫你們破了，能不能進就看你們本事了。”
    說著，喬念騎馬至胡族大軍前方五十米，與將軍麵對麵。
    喬念眉頭一皺，“是你？”
    將軍挑眉，“你認識我？”
    “薑至呢？”
    將軍愣住，隨後嗤笑道：“養不熟的小鬼，自然是喂狼了。”
    喬念：“……”
    這將軍是薑至的爺爺。
    她一瞬間便想明白，這老頭會醫術，隻怕給臉上動了刀子，潛伏在邊關打探消息。
    至於薑至，或許是因為有個孩子，更能讓人信服。
    可怕的是，趙客曾多次讓他進入軍營救治將士。
    真是臥薪嚐膽啊。
    “對付你們，我一人足矣。”
    將軍冷笑，隨後揮手，退於人群後。
    真是不自量力，這馥鬱城不過如此，竟然派一人應戰，還是女子！
    哼，我胡族長刀定然挑著此女子頭顱光明正大的進城，然後屠城！
    李如盯著那女子背影，心中思緒轉動。
    “拿鼓錘來！”李如喝道。
    他曾有幸進入過皇家祠堂，瞥見那一抹雕像。
    這女子和那黑甲十分相似。
    可傳聞她們已經飛升了，莫非是專程來救我西楚？
    李如不敢信，卻也不得不信。
    李如拿著鼓錘，看向眾人高喝道：“既然不敢出戰，那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沒一會，城牆上傳出鼓聲。
    鼓聲激昂，抑揚頓挫。
    喬念偏頭，眼中閃過一抹懷念。
    沒想到這些後輩還有人記得此曲。
    “你們可還記得此曲？”喬念笑道。
    將軍皺眉，這鼓聲……
    “沒錯，這就是我當年屠殺胡族，用你們的骨頭在大漠中作出來的曲子，好聽嗎？”
    “你……”
    喬念卻不與他廢話，長槍猛然射出。
    “攔住她！”
    噗嗤～
    長槍接連穿透數十人，剛好停在將軍胸口。
    “嗬嗬，下次可沒那麽好運了。”
    喬念伸手，長槍回到手中，隨後拍了拍馬頭，笑道：“餘火說你是神駒，表現給我看！”
    神駒嘶吼一聲，隨後前蹄高高抬起，落下的瞬間帶著喬念直衝對方而去。
    “時間太久了，今天便讓你們響起我喬念的名號！”
    胡族見狀，立刻有人高喊。
    “殺了她！”
    “射箭！”
    “衝鋒！”
    “……”
    單人單騎如一把黑色尖刀衝入人群中，肆意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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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看見在人群中穿梭的黑影，心中閃過一抹恐懼。
    祖籍記載，西楚有將軍，姓喬，名諱不知，曾殺的他們退居千裏，即便死後，先祖仍然數百年不敢靠近。
    可是，她不是死了嗎？
    怎麽會這樣。
    將軍默默退後了些。
    馥鬱城城牆上鼓聲激昂，一刻也不曾停下。
    傳聞胡族驍勇善戰，如今皆於長槍上掛屍而亡。
    夕陽西下。
    胡族漸漸開始發現不對勁，這女子簡直是刀槍不入，而且不會感到疲憊。
    血液從眾人腳下蔓延，而被圍在中間的喬念已然渾身血液，胯下神駒更是染成了鮮紅色。
    喬念舞動手中長槍，染血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笑意。
    “怕了？”
    “想起我是誰了？”
    噠噠～
    有人踩著同胞的血液退後了一步，喃喃道：“是魔鬼，這家夥是魔鬼啊……”
    刀槍不入，不是魔鬼是什麽？
    牽一發而動全身，很快眾人開始後退，隨後作鳥獸逃亡。
    喬念一愣，欲駕馬追去，扯動韁繩，卻發現馬兒未動。
    喬念低頭，輕輕撫摸神駒的腦袋，歎道：“辛苦你了。”
    神駒早已力竭而亡，卻仍然馱著她，不讓她落馬。
    喬念將長槍插在地麵，血液順著長槍流下，融入地麵血河中。
    一股濃濃的疲憊感襲來，喬念靠在長槍沉沉睡去，夕陽曬在她身上，黑甲如血。
    那一天，夕陽西下，激昂的鼓聲中。
    馥鬱城下，血流成河，神駒垂首，將軍閉目。
    西楚喬念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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