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火將狐火還給塗山晚晚的第三天，她變回了人形，身後的幾條尾巴像貓一樣伸起了懶腰。
    盯著餘火手中的指針方向，她目光火熱，隨後抱起豆豆，以極快的速度衝了出去，並且口中高呼。
    “老娘要自由了，哈哈哈……”
    “小豆豆，出去後姐帶你去喝最烈的酒，玩最野的男人，吃什麽破豆羹飯！”
    豆豆：“……”
    抱歉，我還小。
    江楓：“……”
    “你這朋友，似乎有點問題。”江楓委婉的說道。
    餘火點點頭，“野狐狸是這樣的。”
    “……”
    沒一會，江楓又試探道：“其他的那幾個呢？”
    “比如，曦？”
    餘火怔住，隨後笑道：“憑本事出來唄，我哪管的了那麽多？”
    “行，走吧……”
    可憐的曦。
    江楓心中為曦默哀一秒。
    由於豆豆被抱走了，江楓直接抱住餘火快速追趕塗山晚晚而去。
    卻不想塗山晚晚落在海麵上，因為豆豆的存在，她的腳下有一片沙灘，而她的前方不遠處，也有一片沙灘。
    沙灘上有人，準確的說是靈體。
    即將死去的靈體。
    江楓兩人剛落下，看到那靈體臉色一變，連忙衝過去。
    餘火將其抱起，女子眼神動了動，看見兩人虛弱的喊道：
    “師兄，長老……”
    “我這是死了嗎，怎麽看見你們了？”
    江楓臉色有些難看，聲音略微有些低沉，“蕭師姐，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蕭玲聽見聲音長歎一聲，“原來你們真的來了。”
    餘火抿唇，輕輕道：“怎麽搞成這樣？”
    蕭玲已然成了靈體，而且是即將死去的靈體。
    蕭玲舉起手中的指針慘笑道：“軒轅十四欺騙了師尊，兩儀山入昆侖是騙局。”
    “他們將兩儀山弟子丟入苦海，來煉製強大的靈體，他們威脅我三年之內沒走出去，便會殺了師尊，可我真的走不動了……”
    餘火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江楓臉色也不太好看。
    “其他人呢？”
    “蕭陽為了素問師妹，神魂俱滅，素問師妹不知所蹤，其他的師弟師妹們，我也不清楚……”
    說著說著，蕭玲紅了眼眶，但卻沒有眼淚留下來。
    餘火偏頭看向塗山晚晚，“有辦法救嗎？”
    塗山晚晚搖頭，淡淡道：“苦海烈日，炙烤執念，強者生，弱者死。”
    蕭玲已成靈體，而她的執念已然被烈日灼盡。
    沒有執念的靈體，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蕭玲說了很多，懇求他們去救蘇離，又希望他們去救扁素問，最後卻是希望他們什麽都別做，好好活著。
    蕭玲靈體消失，身下的沙灘也化作了海水。
    餘火保持抱著蕭玲的動作，久久未動。
    江楓也在一邊沉默不語。
    豆豆想說些什麽，塗山晚晚拍拍她的腦袋，輕輕搖頭，示意什麽都別說。
    許久之後，江楓用千山萬相訣化出了一條小船，蕭玲什麽都沒留下，江楓隻好變換出一根蠟燭放在上麵，然後立了一塊碑。
    兩儀山大師姐，蕭玲。
    小船隨著海浪飄蕩，沒一會便消失不見。
    江楓盯著小船的方向，突然說道：
    “她第一次去流螢窟也是為了師傅，這一次也是。”
    “前麵一次我和曦恰巧救了她，但這一次，我們來晚了。”
    餘火靠在江楓肩頭，有些難受。
    她不喜歡這種生離死別。
    韁和她說，蕭玲天賦並不高，但作為大師姐，她是合格的。
    “軒轅十四！”
    “這個人因為和蘇離的關係，讓我們都忽略他一開始的所作所為。”
    “他在狩獵裏世界的陣靈。”
    “江楓，如今想來，九九能給你一個靈台，就說明陣靈從某種意義是可以代替元神的，這樣可以省去大量的修行時間。”
    聽到餘火的話，江楓沉默一瞬，淡淡道：“或許，陣靈隻對靈體有用。”
    這苦海對靈體的區別對待，讓他不得不多想。
    豆豆站在後麵，忍不住抓緊了塗山晚晚的手。
    媽媽的狀態和那天的她好像。
    那天她在軒轅墳內哭的傷心，她不明白為什麽哭，但心中就是難過。
    “媽媽。”
    豆豆突然喊了聲。
    餘火回頭。
    豆豆舉起拳頭認真道：“媽媽那天不是說，與其自己哭，不如讓別人哭。”
    塗山晚晚：“……”
    餘火這孩子教的，真灑脫啊。
    餘火聳聳鼻子，勉強笑了聲。
    “豆豆說的對。”
    “餘火。”
    這時，塗山晚晚突然開口，“當初圍攻我們的也有昆侖，但我想說，昆侖很強，並不是我們幾人就能撼動的。”
    餘火從圍巾裏掏出一枚玉簡，江楓愣住。
    豆豆也有一枚，隻不過更大些。
    餘火的聲音有些冷，“那就找更強的來滅了他們。”
    幽冥做事的方法，果然符合她的胃口。
    隻要給的起籌碼，他們什麽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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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鳶說的那些她終於明白了。
    沒有人情，全是交易。
    畢竟籌碼一次性就完事，人情可是個長久難消的東西。
    按照夢紅月說的方法，她毫不猶豫的刺破指尖，滴了一滴血上去。
    沒一會，玉簡發出光芒，有人影出現，是一個發著光的勉強大男孩。
    “哎，這個姐姐喜歡。”塗山晚晚突然開口。
    江楓：“……”
    餘火：“……”
    扶光：“……”
    扶光愣了許久，看向餘火靦腆的笑道：“貴客需要什麽幫助？”
    “滅了昆侖。”
    扶光皺眉，“你這個滅是指什麽？”
    “雞犬不留。”
    扶光：“……”
    沉默許久，扶光搖頭，“這個你付不起籌碼。”
    餘火還想開口，江楓突然說道：“那把飛升境以上的高手都引走呢？”
    扶光點頭，“這個可以，不過籌碼得由我來選。”
    “要什麽？”
    扶光指向餘火，“她身上有一枚烏龜殼，我要那個。”
    餘火正想拿出來，江楓卻已經將自己那枚丟給他。
    反正也是餘火給的，看起來應該是防禦性的東西，對他作用不大。
    烏龜殼到手，扶光立刻笑道：“什麽時間？”
    餘火冷聲道：“就現在，我們從這裏出去就要去昆侖，我是一點都忍不了！”
    “好的，貴客，盡管前往，其他的事交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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