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要吃包子！”
    “拳頭吃不吃？”
    “……”
    江楓覺得餘火最近明顯暴躁了許多，特別是將豆豆送往兩儀山後。
    豆豆去兩儀山，是她自己要求的。
    餘火雖然不舍，但還是尊重他的選擇。
    就像她對薑至說的那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後來餘火又帶著江楓去了一趟千鯉海，給樓墓立了一個碑。
    但豆豆走了，江楓明顯挨揍次數變多了。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餘火是不是發現了，故意的。
    此刻，他們在天上飛，坐的是一把綠色的扇子，這是江楓在軒轅墳騙來的，後來被餘火沒收。
    江楓在前麵抱著餘火蹭，而後方，有驚邪，還有一個紙片人掛在扇子後麵，隨風飄蕩，像個晴天娃娃一般。
    驚邪看著前麵兩人，又看看那紙片人，心中忍不住產生一絲迷茫。
    這都是些什麽玩意？
    他看著紙片人忍不住說道：“大眼珠，我總感覺你有一種淡淡的死感。”
    活著也可以，死了也行。
    紙片人的大眼珠動了動，“我本來就是裝死的。”
    驚邪：“……”
    江楓回頭看了看，隨後用腦袋蹭了蹭餘火，“姐姐，咱們去哪？”
    這扇子是餘火控製的，他並不知道要去哪。
    “去開店。”
    “……”
    花暝城。
    海邊的店鋪又開張了，豆豆不在，但多了驚邪和折嫿。
    餘火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到要賣什麽，最後索性放棄了，什麽也不賣。
    這日，餘火盯著海麵發呆，江楓湊了過來，想抱抱。
    餘火推開他，有些惆悵道：“我想吃豆羹飯，可惜豆豆不在了。”
    江楓：“……”
    那天中午，江楓給餘火做了一份豆羹飯，比豆豆做出來的還要香。
    畢竟他煉了好久好久。
    餘火吃完，舔了舔嘴唇，江楓見狀咽了咽口水，“姐姐，還吃嗎？”
    餘火笑眯眯的看向他，然後對門口裝死的折嫿喊道：“去找找城裏有沒有輪椅賣。”
    折嫿從地麵爬起來，“？”
    餘火指著江楓說道：“他要用。”
    江楓：“？”
    餘火笑眯眯的揚起拳頭，“我可沒見過傻子還會做飯的。”
    江楓：“……”
    折嫿並沒有買到輪椅，但第二天江楓還是坐著輪椅出現，一臉的包，腫的像個豬頭。
    輪椅是江楓自己變出來的，包是餘火打的。
    驚邪和折嫿看著坐著輪椅的江楓有些懵。
    “小老弟，昨夜有敵襲？”
    “……”
    折嫿轉動著眼珠，幽幽道：“叫了一晚上，原來是被打的。”
    江楓：“……”
    驚邪：“……”
    餘火出現時伸了個懶腰，頗有些神清氣爽，然後看向江楓，“我餓了。”
    江楓幽怨的抬起腫的一圈的手，“我這樣還能做嗎？”
    聽到這話，餘火又舉起拳頭，“不能嗎？”
    “……能把，應該？”
    “去吧，多做些。”
    “……”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折嫿每天裝死，驚邪佇在店門口曬太陽，江楓每天挨揍。
    期間夢紅月也來了幾次，找餘火聊了許久，江楓並不知道她們聊了什麽，因為他被趕出來了。
    兩月後，江楓終於丟掉了輪椅。
    身體動了動，嘎吱嘎吱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
    餘火撐著腦袋看他，嘴角噙著笑。
    “你的抗擊打能力越來越強了，我以為要半年的。”
    江楓：“……”
    “坐久了，四肢都要退化了。”江楓歎道。
    “那我再給你來製定一套挨打計劃？”
    “大可不必！”
    江楓做了飯，趁著餘火吃飽的時候，他突然問道：
    “遊方不是說魔族在攻打五重天嗎？”
    餘火摸著肚子點點頭，沒說話。
    江楓沉默會，再問道：“咱們不去嗎？”
    餘火挑眉，“為什麽要去，天塌了不是有高個子頂著嗎？”
    “……”
    有些道理。
    餘火指了指幹淨的碗，“你莫不是忘了，我們去五重天本來就是尋找豆羹飯的。”
    “那個小道士說了一句，咱們就去，是不是太沒有主見了？”
    “是花暝城不夠繁華，還是豆羹飯不好吃？”
    江楓無言以對，遂不再提及此事。
    後來餘火問他在雨犬的小世界內的感受。
    江楓苦笑道：“那會我真的的相信了，但在見到豆豆拿出豆羹飯，我便知道那是假的。”
    餘火：“？”
    江楓摸著她的腦袋笑道：“不論是李翠花還是穀雨，他們都是寧城的，但豆豆並不是，她出現的太突兀了，和寧城格格不入。”
    餘火眯起眼睛，神色認真了些，“江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江楓搖頭，“我就是我，什麽都沒想起來。”
    “那你為何不把圍巾還給我？”餘火指著他脖子上的圍巾。
    這條圍巾被江楓搶走了，一直沒給她。
    江楓一愣，解開圍巾遞給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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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火夠著腦袋，“你幫我戴。”
    “……”
    “不願意？”
    “願意啊！”
    “你戴圍巾就戴圍巾，手為什麽要往我衣服裏跑？”
    “……”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偶爾去看看豆豆，去虛妄海看過瑤姬，也去幽冥見過黑貓，相談甚歡。
    一年後，兩儀山離開四重天，前往昆侖。
    十年後。
    大雪落滿花暝城，新年將至，除夕當夜。
    餘火給江楓和折嫿準備了新衣服，連驚邪的錘柄上也纏上了喜慶的紅繩。
    “江楓，去把漁歌和瑤姬喊上來，咱們今晚吃個團圓飯！”
    “好！”
    這些年，江楓廚藝越發精湛，準備一大堆色香味俱全的飯菜。
    瑤姬看著餘火，好奇道：“豆豆呢？”
    餘火還沒說話，江楓便笑道：“她在閉關呢。”
    瑤姬欲言又止，“咱們是不是當了電燈泡了？”
    江楓攬著餘火肩膀，“想多了，我們要秀恩愛，還會在乎電燈泡？”
    “嘶～”
    餘火伸手掐了他一下，然後對瑤姬笑道：
    “別管他，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行！”
    另一邊，漁歌和折嫿麵對麵，驚邪則在一旁看戲。
    “看起來我應該比你好看些。”漁歌率先說道。
    折嫿沉默一會，淡淡道：“你沒我眼睛大。”
    “……可我比你好看些。”
    “我眼睛大！”
    “……”
    天外天。
    五重天內以長留和浮玉為首的人族，已然退至昭陽關。
    昭陽關外，密密麻麻的魔族安營紮寨。
    他們躍過了白玉京廢墟，進了這五重天。
    隻要破了昭陽關，便可長驅直入。
    長留山常冉盯著外麵那些營寨，心中有些驚懼。
    以前四族同盟才能勉強和魔族對峙，可如今……
    五重天內的另外三族不願幫他們。
    這一次，對抗魔族的隻有人類。
    故而，節節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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