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
    本該是萬裏無雲的天空，忽然被一抹陰影覆蓋，隨後徑直向白玉京方向蔓延而去。
    “我想去。”
    軒轅灼心看著百曉生，來來回回就這三個字。
    百曉生扶額，心中暗歎。
    “師傅，我也想去看看。”餘音突然說道。
    百曉生愣住，什麽情況？
    以前沒有這一段啊。
    餘音難得笑笑，“師傅，你莫不是忘了我修行的目的便是去白玉京。”
    百曉生：“……”
    遲疑許久，百曉生點點頭，“那為師就陪你們去看看。”
    遇到餘音後，他對白玉京沒有那麽上心了。
    如今倒是可以看看，以他目前的實力，能否改變結局。
    “那他呢？”
    軒轅灼心指向江楓。
    江楓前幾日，忽有霞光附體，然後便入了定，一直未醒。
    “不用管，我們先去吧。”
    聞言，軒轅灼心走到驚邪身邊，低聲道：
    “錘子，你跟我一起嗎？”
    不論多少次，軒轅灼心都本能的喜歡這個會說話的錘子。
    驚邪愣住，看向入定的江楓。
    折嫿突然出現，淡淡道：“去吧，我與江楓隨後就到。”
    “這一次，我們要離開了。”
    驚邪點點頭，飛入軒轅灼心手中。
    倒是百曉生聽到折嫿如此肯定的語氣，不禁看向江楓。
    小友，如此大的決心麽？
    真是後生可畏。
    而此刻，江楓顯然是懵逼的。
    他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時間線，還能見到餘音。
    不是那個弱雞餘音，是完全體的餘音。
    九霄宮闕，餘音坐在水池邊喂著金魚，偏頭看向他，平靜道：
    “你好像很震驚能看到我。”
    江楓：“……”
    抓了抓腦袋，江楓訕訕道：“我隻是沒想到在那樣的時間線，還能看到姐姐。”
    這個餘音壓迫感太強了。
    聽到這個稱呼，餘音淡淡道：“他可從未喊過我姐姐。”
    “餘火？”
    “王橋。”
    “……”
    餘音抓了把魚食曬在水中，淡淡道：“你在那裏飛升自然是看不到我的。”
    “不過是我喚你至此而已。”
    說到這裏，餘音聲音有了些情緒，似乎是欣賞。
    “你能這麽快飛升，超過了很多人，不錯。”
    聞言江楓笑道：“姐姐喚我至此，可是有什麽好處要給我？”
    再來一本和扶搖一樣的功法吧！
    看一眼就學會，最好是攻擊類的，手摘日月握星辰那種！
    在江楓yy的時候，餘音無情打破了他的幻想。
    “自然是沒有的。”
    “……”
    “你的天人三問，由我來問。”
    江楓神色一正，點點頭。
    感情姐姐是為了這個，不過這天人三問，還以為是我問呢……
    飛升不就是天人嗎？
    “這一路走來，你後悔嗎？”
    麵對餘音的第一問，江楓正要開口，餘音突然補充道：“想好了再說。”
    江楓沉默，隨即身後出現數個畫麵，那都是他一路走來的經曆。
    “悔。”江楓說道。
    “悔在哪裏？”
    江楓齜牙笑道：“悔在沒有早些遇見餘火，沒有早些接觸這精彩的世界。”
    餘音：“……”
    這人。
    餘音沉默許久，才淡淡道：“你這話的意思便是，恨王橋沒有早些死，對麽？”
    江楓愣住，姐姐這是看出來了？
    當初餘火問他是不是想起了什麽，他說沒有。
    其實他騙了餘火。
    他真的想起了一些。
    比如王橋不死，哪來的他？
    王橋之於他，如同從龍玄之於豆豆的關係。
    這才是，他第一次為什麽不對王橋下死手的原因。
    若萬一改變了未來，王橋死了，他還能存在麽？
    他不敢賭。
    餘音猶豫片刻，還是揮出一道光芒落在江楓身上，隨後淡淡道：
    “第二問，未來餘火如果率魔族攻打九重天，你會站在那邊？”
    江楓想了想，笑道：“自然是九重天。”
    餘音：“理由。”
    江楓舉起拳頭，笑道：“魔族獨大，餘火會飄，我曾答應過姐姐，會管住她。”
    “若真有那麽一天，我會站在九重天的立場，揍到她服軟！”
    “畢竟，九重天才是我的家。”
    餘音盯著他，聲音有些冷，“你說謊了。”
    江楓：“……”
    餘音站起身，江楓愣住。
    臥槽，不會要幹我吧？
    撒點小謊，不至於吧？
    江楓動了動手指，卻發現身體如陷在泥潭裏一般，甚至有些呼吸困難。
    當初麵對應昆侖，他都有想法。
    如今麵對餘音，居然連動手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修為越高，才愈發明白餘音的可怕之處。
    江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想說些什麽來挽救下，卻發現開不了口。
    在心要跳出嗓子眼時，突然身體一鬆。
    “你過了，去吧。”
    “啊？”
    江楓懵逼，“還有一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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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要你自己問自己。”
    說到這裏，餘音似有提示之意，“過去無法改變，未來變幻莫測，說些慌無關大雅。”
    “隻有現在，你可以左右，遵循本心即可。”
    光芒閃過，將江楓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江楓消失不見。
    餘音則是輕輕坐在水池邊，盯著水池裏遊動的魚，沉默不語。
    “師傅……我有些想你了。”
    天外天，江楓猛的睜開眼，便對上折嫿的大眼珠子。
    江楓：“……”
    折嫿語氣有些失望，“你似乎沒有成功。”
    江楓低頭看向手心，想到餘音的話，突然笑道：
    “那可未必，走，去會會王橋。”
    過去無法改變，未來變幻莫測，隻有現在他可以掌握。
    也就是說，王橋可以死。
    勞資忍你好久了！
    折嫿眼珠子動了動，隨後射出兩道光芒在空中勾勒成畫。
    “走吧！”
    “你這眼珠子真好用。”江楓讚道。
    折嫿：“……”
    江楓剛誇完，等他看到出現的位置，便有些想罵人。
    他與折嫿出現的地方，是天墉城，東方家。
    而天墉城外麵，時不時傳來靈力波動，顯然已經幹起來了。
    江楓看向折嫿，幽怨道：“我以為能從天而降，震懾那些宵小！”
    折嫿伸手指向屋內的四人，淡淡道：“真正的小人在這裏。”
    江楓看向四人，正是東方凝蘭收養的四個孩子，隻是如今長大了些。
    那四人盯著江楓和折嫿，神色驚疑不定。
    折嫿開口道：“應乘風，念傾城，風塵韻，趙天辰，你們四個的所作所為，我都看見了。”
    四人一愣。
    折嫿繼續道：“餘火經常念叨東方凝蘭，所以餘火失蹤後，王橋第一時間就來找她，隻是那時候她去送餘火了。”
    “你們明明知道餘火沒死，卻還是告訴他，餘火是被東方凝蘭殺的，引的王橋報複白玉京，以致後來魔族大舉進攻白玉京，皆因你們而起。”
    說到這裏，一身死氣的折嫿有些生氣，“而你們四人之所以這麽做，僅僅是因為嫉妒心，你們嫉妒東方朝搖，嫉妒軒轅灼心，更恨東方凝蘭！”
    “你們是不是在想，她收養就收養，為什麽要收養那麽多？”
    “她對東方朝搖明顯比你們好，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心思這麽重的孩子，誰會喜歡？”
    “即便東方凝蘭明白此事，她也沒有丟棄你們，反而還帶你們去和朋友聚會！”
    聽到這些，江楓臉色陰沉下來。
    白玉京之禍，竟然是這幾個孩子引起的？
    然而，折嫿話還沒說完。
    “如果我沒看錯，白玉京生死存亡之際，卻得不到九重天支援，也是你們在挑撥離間。”
    “理由大概就是東方凝蘭他們和餘火是好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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