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醒來的時候，在一片虛無空間，而折嫿正靠在驚邪身上和人下棋。
    那個人是個老頭，但看起來不太好，身上有濃濃的死氣，比折嫿身上的死氣還要濃。
    折嫿大眼珠掃視棋盤，隨後落下一子，老頭盯著折嫿落下的位置，長歎一聲。
    “你這眼睛真沒白長！”
    折嫿點點頭，“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驚邪忍不住吐槽道：“嘿，你這老頭，棋藝又不行，還要一直下，有意思嗎？”
    “你懂個錘子！”老頭吹胡子瞪眼，“我享受的是過程。”
    驚邪鄙視道：“失敗的過程？”
    “你……”老頭似乎被氣到了，嘴巴動了許久，最終憋出一句，“你懂個錘子！”
    驚邪：“……”
    江楓忍不住開口，“喂……”
    剛說完一字，那老頭看向他，一臉的冷漠。
    “哼，對天不敬的家夥。”
    江楓：“……”
    什麽玩意？
    我以前那也是扶老奶奶過馬路的人，怎麽就對天不敬了？
    而且，這老頭變臉也太快了。
    見老頭還要說，江楓連忙喊道：“打住！”
    “驚邪，折嫿走了！”
    折嫿起身，給老頭行了一禮，這才拖住驚邪向江楓走來。
    驚邪頗有不爽的大喊，“大眼珠子，你能不能把勞資拿起來，拖地呢？”
    折嫿回頭，淡淡道：“拿不動。”
    “……”
    江楓隨手撕開空間，那老頭突然說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不想，我有事，告辭！”
    “那王橋呢？”
    “……”江楓停住腳步，有些驚訝道：“你說對天不敬的人是王橋？”
    老頭點點頭。
    “那劈我幹什麽？”
    老頭眯眼，“你能保證你以後不會是王橋嗎？”
    江楓：“……”
    猶豫一會，江楓關閉空間通道，“給你半小時，長話短說。”
    老頭指了指折嫿坐的位置，“邊下邊說。”
    聞言，江楓在戒指裏翻來翻去，終於找到了那很久不用的手機。
    有些電，但沒有網。
    江楓心中暗歎可惜，不能教對方做人了。
    他並不會下棋，太過複雜。
    盯著棋盤思考片刻，江楓執黑子落在棋盤正中心。
    折嫿：“……”
    江楓這是會還是不會？
    老頭臉色看起來有些黑。
    江楓催促道：“趕快的！”
    “……”
    老頭猶豫幾秒，開始落子，並且緩緩講述。
    “傳說鴻蒙初開之際，天地無界，人與萬物相爭……”
    “停停停！”江楓有些不耐煩，“扯遠了，直接說王橋。”
    老頭有些無奈，“不知前因，你能明白？”
    “不重要，你不說我走了。”
    “……”
    老頭沉默片刻，“九重天本就是一個巨大的陣法，而我則是陣靈，但後來被天外來客偷襲了，我失去了對九重天的掌控，隻能淪落為二重天的陣靈，可惜如今二重天也不為我所控。”
    江楓愣住，“天外來客，陣靈？”
    老頭點點頭，“我就是陣靈，而你，就是天外來客之一。”
    聽到這話，江楓有些猶豫，試探道：“你是想說王橋或者我，是魔族？”
    老頭搖搖頭，“不是，魔族起碼有人性。”    老頭落下一子，大笑，“我贏了。”
    江楓起身，“恭喜，我要走了，謝謝你把我弄出來，告辭！”
    說著江楓撕開空間，帶著驚邪和折嫿離開。
    老頭盯著棋盤沉默不語。
    他想弄死江楓，但做不到。
    就像當初弄不死王橋一樣。
    後來，王橋不知怎麽死了，但又出現個江楓，天雷都劈不死的家夥。
    可真討厭。
    空間隧道裏，折嫿突然說道：“那老頭趁你沒醒的時候，用天雷劈了你好多次，他應該是想弄死你，可惜辦不到。”
    聞言，江楓看了看身上，疑惑道：“我沒什麽感覺啊。”
    “那是因為小老弟皮太厚了。”驚邪說道。
    江楓：“……”
    嘿，那老頭神神叨叨的，看起來要死了。
    九重天，陣靈？
    什麽亂七八糟的。
    這種話題，是需要我考慮的麽？
    江楓思索了一會，沒放在心上。
    空間通道的盡頭，江楓落在了一個瀑布前。
    瀑布又寬又高，仿佛從天際垂落。
    而瀑布前方，漂浮著無數殘垣斷壁。
    這是白玉京的廢墟，可惜空無一人。
    “也就是說，我並沒有改變白玉京的結局，他們還是掛了。”
    看到這些，江楓有些懷疑人生。
    魔族不是被滅了？
    還是說，那些隻是小兵？
    看來，他能出來，是哪隻天空的大眼睛幹的，是那老頭麽？
    當時說什麽飛升癡人說夢，可他現在明明已經飛升了。
    這是與渡劫境完全不一樣的力量。
    而且在白玉京十次的輪回中，他不僅學會了軒轅霸體訣，魚龍九變也到了第四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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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王橋也不知道是第幾層，全身都變了，居然腦袋沒變，弱點可太明顯了。
    “江楓，那應該就是魔族。”
    折嫿的聲音打斷江楓思緒，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廣闊無垠的天空下，在很遠的地方，有一片漆黑的位置，仿佛烏雲懸在天際。
    江楓想了想，遂抓起驚邪，示意折嫿掛上。
    沒一會黑色靈力湧動，瞬間將江楓覆蓋，江楓消失不見，但折嫿和驚邪被彈了出來。
    折嫿：“……”
    驚邪有些不可置信，“臥槽，小老弟將我們拋棄了？”
    折嫿沉默許久，平靜道：“看來我們隻能自己去了。”
    說著，折嫿眼中出現光芒，但沒一會又消散。
    驚邪：“？”
    折嫿攤手，“我不知魔族的樣子，畫不出來。”
    驚邪：“……”
    魔族。
    某個房間內，江楓剛出現，便有濃鬱的水霧夾雜著香味撲麵而來。
    餘火的圍巾被披在精美的屏風上，還有不少女性衣物，水霧則是從屏風後傳出來的，還有淅淅碎碎的洗漱聲和哼著調子的女聲。
    江楓看著那些衣服，摸了摸鼻子，神色有些尷尬。
    不會吧？
    現在還是白天，洗什麽澡？
    江楓試探喊了聲：“餘火？”
    屏幕後聲音一滯，隨後試探道：“江楓？”
    “你回來了？”
    “嗯，你大白天洗什麽澡？”
    “你管我，不對……”餘火聲音一變，“你個呆子，你來了多久，是不是在偷看我洗澡！”
    “不是，我……”
    江楓剛想開口解釋，忽有敲門聲響起，並伴隨著聲音響起。
    “餘火你好了沒，大家可都等著呢。”
    餘火沉默片刻，喊道：“一會就好。”
    門外那聲音咯咯笑道：“我不放心你，還是我親自盯著你吧！”
    “別！”
    然而門已被打開，進來的是一妖豔女子，濃妝淡抹。
    她先是掃視周圍一圈，才走到屏風後，屏風後有大浴桶，餘火正泡在水中，隻有紅彤彤的腦袋露在水麵上，還有幾片花瓣搭在臉上。
    “嗬，洗個澡磨磨唧唧的，你臉怎麽這麽紅？”
    那女子突然靠近，然後伸手探入水中，笑眯眯道：
    “水裏該不會藏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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