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若隱若現的王橋，江楓沉默會，淡淡道：
    “所以我本來就是一個工具而已？”
    王橋搖頭，“不能這麽說，你所經曆的，難道是假的麽？”
    江楓默然。
    他忽然想起蠻荒之時，他與餘火所言。
    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他的人生竟從一開始就被安排好了。
    而且，如王橋所說，如果再次輪回，他不會存在。
    餘火也不會再記得他。
    江楓拳頭猛的捏緊。
    這種感覺，可真不好受啊。
    他看白玉京時，還沒有那麽強烈的感覺，如今自己成為其中一員，而且……
    沒有容錯。
    假如王橋還能創造出來，但那還是他麽？
    王橋忽然輕喝一聲，“江楓，你似乎入了心魔。”
    江楓猛然驚醒，盯著他欲言又止。
    “江楓，人活一世，總得有所求，即便最終失敗了，但求不留遺憾！”
    “我在三生石一次次的尋找，在九重天無數次的輪回，我可從未放棄過。”
    “你不該是這種心態！”
    江楓：“……”
    醞釀許久，江楓點頭，忽然笑道：
    “多謝了。”
    “不論你所說是真是假，我一路走來，一直在為此努力著。”
    聽到這話，王橋讚賞道：“不錯，想來你也結交了不少好友，你並不是一人。”
    “我能夠感覺到，幫助你們的不止我一人。”
    “江楓，亡者願，莫辜負。”
    江楓點點頭，“知道了。”
    隨後他喚出喬依，笑道：“這最後的時間，還是留給你們吧！”
    將喬依留下，江楓跳下了石橋。
    喬依看看餘火，又看向王橋欲言又止。
    王橋沉默會，張開手。
    喬依沉默一會，靠近他。
    “喬依，抱歉，我好像唯獨對不起你，你們姐妹倆皆因我而死。”
    “……”喬依淡淡道：“我不在意，你做的事，我很認可。”
    “謝謝。”
    “老夫老妻了，說這個做什麽？”
    “嗬嗬，西楚還在嗎？”
    “在的，但楚王府沒了。”
    “唉，楚王府一事，我沒有時間放在心上。”
    “還有一人存活，被江楓收做了徒弟。”
    “挺好。”
    “……”
    江楓又尋到了那白虎，躺在白虎的背上，看著天空的石橋，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如此顛覆性的事情，又豈會真的不在意？
    “虎兄，世事無常，你倒是活的挺開心！”
    正趴著曬太陽的白虎疑惑的叫了聲。
    這個人類怎麽回事，突然長籲短歎的？
    想到這裏，白虎突然起身，背著江楓狂奔起來。
    江楓：“？？？？”
    “嗷嗚～～”
    “……”
    白虎的速度極快，帶著江楓在叢林間奔跑，狂風拂過身體，江楓一時間居然有些釋懷。
    這時，白虎背上忽然生出一對翅膀，徑直飛上了天空。
    江楓：“……”
    如虎生翼麽，有點意思。
    “嗷嗚～”
    白虎帶著江楓在天際翱翔一圈，最後落在那條瀑布下，身子抖動將江楓丟入水中。
    “我靠，你……”
    話未說完，白虎忽然伸出爪子指向水麵。
    江楓低頭，水麵波動，將他的身影映照的有些扭曲。
    一時間他愣住了。
    “說的沒錯啊，我這一路走來，不是假的。”
    “其他的，還重要麽……”
    “我就是我，我就是江楓。”
    至於王橋所言，全當聽了個故事吧。
    他聽過不少故事，隻是這次主角成了他而已。
    想到這裏，江楓伸手摸摸虎頭，笑道：
    “你還是挺通人性的！”
    “這裏應該維持不了多久，你要隨我出去麽？”
    “嗷嗚……”
    “……”
    江楓坐在水麵修煉起來。
    如今，他已至淩虛圓滿。
    關於問道一事，李牧說過，但說的模棱兩可，他還無法頓悟。
    但魚龍九變和軒轅霸體訣還可以繼續煉。
    他得想辦法比餘火強才行。
    沒想到，天人三問時和姐姐的玩笑話，此刻居然成了真。
    想到餘音，江楓也有些無語。
    難怪餘火一直稱其為怪物。
    他算是理解了這其中的含義。
    長生界乃是王橋彌留之際給自己修建的墳墓，後白少傾受傷，被他帶至此地保住了性命。
    當年被白少傾所救，臨死前又還了他一次。
    重點是這地方，千年如一日。
    江楓用千山萬相訣化出一個自己留意餘火的狀態，便再次閉關起來。
    時光流轉。
    不知多久後，江楓猛的睜開眼，抬頭看向空中。
    那石橋已然布滿裂紋，這時一道流光落下，進入他體內。
    是喬伊。
    “走了？”江楓問道。
    “嗯。”
    喬依語氣平靜，但又忽然說道：“他讓我轉告你，若有餘力，將白少傾的後輩帶出去。”
    江楓疑惑，“誰？”
    “不知道，說是一隻大老虎，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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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楓：“……”
    四處打量，沒尋到老虎身影。
    哢嚓～
    轟～
    接連兩道聲音，石橋忽然崩裂開來。
    江楓神色一凝，王橋說過，這個對他有好處，應是和魚龍九變有關。
    正準備行動時，那崩裂的碎石忽然收縮在一起，瞬間便消失不見。
    而天空上出現了餘火的身影。
    她一身黑衣，此刻正居高臨下的盯著江楓。
    江楓咽了咽口水。
    那王橋有記憶，餘火呢……
    她作為事情的起源，很難說。
    而且，他是李牧所教。
    餘火是怎麽入的定？
    江楓心中忽然有些恐慌。
    他們還能回到以前麽？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餘火身影忽然一閃而逝，一瞬間便至他身前，然後……
    一把撲倒了他，腦袋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江楓，嗚嗚……”
    “好久不見……”
    聽到這話，江楓鬆了一口氣，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你怎麽修煉了這麽久……”
    餘火將下巴抵在他胸前，笑眯眯道：“我醒來便發現，這個世界的本源對我很有用，我如果吞噬了，將會完全恢複，所以為此我準備好久，現在成了！”
    江楓：“……”
    我靠，那是王橋為我準備的！！
    看著餘火高興的樣子，他最終還是沒開口。
    “你現在什麽實力？”江楓試探道。
    餘火伸手戳了戳他胸口，得意道：“打十個你，易如反掌。”
    江楓：“……”
    完辣。
    “你又頂到我了！”
    “你胸壓我身上了……”
    “好久沒見，那不如咱們找個位置，你好好伺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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