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白雲下，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堆滿了白骨，還有密密麻麻的兵器散落在地麵。
    那些兵器都是殘缺的。
    空中忽然泛起波瀾，隨後吐了兩個人出來，兩人相擁如炮彈般砸入大地。
    “我靠……”
    江楓將腦袋上的白骨拿下，隨即有些懵逼的打量周圍。
    這個地方……
    好眼熟。
    江楓交了幾天作業，徹底虛弱下來，餘火大發善心的讓他休息幾天之後，兩人才去和東郭燕道別。
    東郭燕看著兩人笑道：“我確實可以幫你們離開，但十方界也是秘境，自然也有秘境的規則。”
    江楓皺眉，“比如說？”
    “出去後，不知道會在哪裏。”
    聽到這話，餘火好奇道：“那你們怎麽出去的？”
    東郭燕攤手，“我們從未離開，倒是總有人想進來。”
    “……”
    紅杳拉拉餘火衣角，有些難過道：“又要走了嗎？”
    餘火低頭笑道：“你知道我的，在一個地方待不住。”
    “那我……”
    “咳咳……”
    東郭燕咳嗽兩聲，笑眯眯道：“你這修為就別去當拖油瓶了，好生修煉吧。”
    紅杳：“……”
    這話讓本想開口的當當也沉默下來。
    “我不用修煉，我也想出去耍耍！”
    雨犬這話是給所有人傳音。
    東郭燕立刻拒絕道：“不行，你可是護山神犬，怎麽能隨意離開？”
    雨犬：“……”
    那不是你封的嗎……
    江楓摸摸狗頭，低聲道：“你能隨意穿梭空間，不是隨便就出去了？”
    狗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對啊，我能穿梭空間……
    想到這裏，雨犬也不再言語。
    東郭燕瞄了眼，隨後看向兩人笑道：“你們也算我須彌山的朋友，離開前，咱們聚一聚？”
    “好！”
    飯是江楓做的，酒是江楓提供的，其餘人就出了一張嘴。
    當然，扁素問還沒醒。
    啪～
    東郭燕一腳踩在桌子上，舉著酒杯看向兩人笑道：
    “來，老娘敬你們一個！”
    江楓：“……”
    餘火抿唇，委婉提示道：“你走光了。”
    “嗝～”東郭燕打了個酒嗝，低頭看向自己春光乍泄的胸口，伸手隨意的拉了拉，笑道：
    “皮肉不過虛妄！”
    “老娘沒化形前，都是光屁股的，這衣服當真麻煩！”
    餘火：“……”
    敬完了兩人，東郭燕又迷迷糊糊的看向其他人高喝道：
    “各位呆比，一起來！”
    各呆比：“……”
    東郭燕性格豪爽，喝起來酒來也是相當豪邁。
    隻是……
    沒一會就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嚕。
    江楓看了眼讚道：“好灑脫。”
    餘火點點頭，她也這麽覺得。
    這時當當忽然湊過來，紅著小臉有些難受的說道：
    “東郭雨棠小時候不愛說話，師傅總愛喊她呆子，可後來，東郭雨棠死在她眼前……”
    “師傅每次說這事，眼中都是遺憾，這也是她和東郭仁離心的根本原因。”
    “後來，她逢人便喊呆比，特別是我們這些晚輩……”
    說到這裏，當當神色有些悲傷，喃喃道：“她或許不想看到下一個東郭雨棠。”
    聽到這些，紅杳和雨犬也沉默下來，很明顯他們也聽過這個故事。
    江楓愣住，不知該說些什麽。
    餘火則是盯著打呼嚕的東郭燕，心中升起一絲佩服。
    精怪團結，可這東郭燕是這裏的首領，她所背負的比其他人更要多。
    東郭雨棠死在眼前，但她為了剩下的族人，依然選擇避世不出。
    可有些人還是不願放過他們。
    賓主盡歡後，紅杳和當當合力將東郭燕抬了進去。
    這時江楓蹲下摸摸醉醺醺的狗頭，笑道：“我們走了。”
    聞言，狗頭張嘴吐出一個藍色珠子，江楓見狀想接，狗頭卻是看向餘火。
    江楓：“……”
    “江楓，你是練體的，不太依靠神兵，這是給餘火的。”
    餘火愣住，看向那珠子不解道：“這是什麽寶貝？”
    “小世界的核心投影而成，你拿著這個，能隨時使用我腹中兵器。”
    “額……我想客氣下的，但這個我真需要。”
    “沒事，拿著吧，就當是作為護山神犬，給你的謝禮！”
    “好。”
    餘火收起珠子，忍不住使勁揉了揉狗頭。
    真舒服，真好摸。
    ……
    餘火揉了揉眼睛，剛睜眼便發現兩個黑漆漆的眼眶看著她。
    咚咚～
    餘火愣住，心漏了一拍。
    這是個骷髏頭。
    “哈哈，你看你嚇傻了……”
    江楓大笑，遂拿開骷髏頭。
    “江楓！！！”
    “開個玩笑，別生氣！”
    “蠻荒隕星炮！”
    “……”
    捶了江楓一頓，餘火很快發現這個地方，有些熟悉。
    看著江楓，餘火試探道：“這該不會是……”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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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當時餘火與白湘對上，後又被圍攻的地方。
    寬闊的平原上，皆是白骨與殘兵。
    餘火皺眉，“這不是五重天吧？”
    “應該是六重天，重溟海和朝搖山都在這一層。”
    餘火：“……”
    江楓躺在地上，偏過頭看向那些白骨，心中有些唏噓。
    當年，他在這裏手無縛雞之力。
    如今，再次到來，他已然問道。
    想到這裏，江楓看向騎在自己身上的餘火問道：
    “當初你說這裏和你有關，現在怎麽說？”
    餘火抿唇，沒好氣道：“那會不是氣懵了嘛！”
    “……”
    沉默會，江楓笑道：“看到這麽多白骨，我感覺咱們的被動技能又要觸發了。”
    餘火：“？”
    “職業立碑人。”
    “……”
    餘火忍不住掐了他一下，吐槽道：“你真是個爛好人，這麽多白骨，你埋的過來嘛？”
    江楓在她腰間掐了一把笑道：“我一直是個爛好人，不然怎麽會收留你這妖精！”
    “我看你是皮癢了！”
    “……”
    夕陽西下。
    江楓手中出現光芒，遂化作煙花散開落在大地上，地麵出現了一個個深坑，接著那些白骨對號入坑，黃土覆骨。
    餘火看的驚奇連連，“這才是你的道？”
    江楓點點頭，“千山萬相，皆隨我意。”
    “說的好聽，我看挺合適埋人的。”
    “……”
    別說，還真是。
    此刻的江楓若再次遇見東郭仁，對方的青銅麵具人，亦可為他所用。
    白骨入土，這地方一時間變的整潔起來，看起來也沒有那麽悲傷。
    這時，有劍光劃過天際，繼而有暴怒聲傳來。
    “何人敢擾我人族先輩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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