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前輩，我還有一個問題。”
    “如今隻剩你們三人，後麵要怎麽辦？”
    此話一出，三人沉默。
    軒轅靈籠歎了口氣，“有那奇女子在前，有你們在後，我相信如今的九重天有能力消滅魔族。”
    江楓愣住，“那你們呢，你說可以送我們離開，自己為何不走？”
    “因為……”軒轅靈籠看向夥伴兩人，淡淡道：
    “自柯夢死後，想要離開這裏需要以命換命。”
    “……”
    “不能以力催之？”
    “當然是可以的，但那樣一來天淵再也鎮不住魔族，隻要有一絲漏洞，他們便能離開，這也是為什麽我們進來後，不敢出去的原因。”
    “柯夢雖然優化了陣法，但終是產生了副作用。”
    “……”
    江楓看向餘火，餘火沒有開口，倒是眼神示意他做決定。
    想了會，江楓起身笑道：“我們再多待些時日吧，我剛剛突破還需要時間穩定。”
    “挺好……就是不知小友的酒還有嗎？”
    “有的。”
    “哈哈……”
    當晚，江楓用千山萬相訣給三人弄出了房子，又弄了些生活用品。
    軒轅靈籠和歡與倒是沒什麽，從龍萱顯的很高興。
    她進屋洗漱打扮去了。
    夜深的時候，江楓翻來覆去睡不著，遂準備出去走走，卻不想剛起身，餘火便伸手扒拉其手臂，雙眼一閃一閃的看著他。
    “你還沒睡著呢……”
    “睡不著……”
    “出去走走？”
    “嗯，你抱我。”
    “……”
    尋了些衣服給餘火打包好，江楓將其抱起向外麵走去。
    剛開門，餘火忍不住在他懷裏縮了縮。
    “冷。”
    “……”
    回屋又給餘火套了些衣服，才放心出門。
    荊棘平原，就如其名字一樣，一望無際的平原，風一吹，有些透心涼的感覺。
    看著地麵的焦土，聽著旗幟作響的聲音，江楓思索一會，走到其中一件帳篷前，那旗幟上麵寫的是岐山二字。
    江楓忽然問道：“當初我師傅所在的岐山，和你那個朋友口中的岐山，與這個是一個嗎？”
    餘火身子動了動，輕聲道：“不知道，但這些山啊，海啊……”
    “它們一直在，隻是人換了而已。”
    江楓一愣，“有點道理……就像……虛妄海？”
    “是的。”
    塗山嬌嬌說虛妄海以前叫朝夕海，後來陳珂出現，後麵的羽族，再後來……
    直接改名叫做虛妄海。
    “不對啊……”
    餘火：“？”
    虛妄海若是改名而來，那麽真正的虛妄海又在哪裏？
    九山八海，總不能缺了一個吧？
    餘火抿唇，“可能你想多了，九山八海也不一定就有那麽多，萬一那個朝夕海在更早的時候就叫做虛妄海呢……”
    “……”
    “就比如對麵那個……”
    順著餘火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麵旗幟上寫的是琉光海。
    一個從未聽過的地方。
    江楓點點頭，不再糾結，抱著餘火在每個帳篷前都瞅了眼，除了他聽過的那些，其他的聞所未聞。
    想了想，江楓朝後方走了些，離開焦土踏上平原。
    平原上有細微的小草，將餘火放下，他也躺在一邊。
    兩人看著天空默然無語，餘火率先打破沉默，“你在想什麽，為什麽睡不著？”
    江楓偏頭，苦笑道：“我在想，二十歲的登仙啊，在這裏這麽久，居然沒有領悟到新境界，甚至連九轉都沒到……”
    “這地方如此蹉跎麽？”
    餘火愣住笑道：“你應該好奇，他們進來這裏之後，到白玉京之前，這中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淩虛後麵的境界消失了……”
    “嘖，想多了，太久遠的事，誰都說不清……”
    餘火點點頭，“說的對，但我們必須要出去。”
    “說說理由？”
    餘火抿唇，淡淡道：“我想知道五重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想知道，但我用靈力破開，會不會讓這裏毀於一旦？”
    聞言餘火笑道：“我也不清楚，要不試試？”
    “……”
    江楓還想說話，忽然有腳步聲傳來。
    是軒轅靈籠。
    他看向兩人笑眯眯道：“這麽晚還不睡？”
    “前輩傷勢如何？”
    “還好還好……”
    軒轅靈籠走在不遠處坐下，說出了自己深夜來訪的目的。
    “你們說的東方朝搖怎麽回事？”
    “額……”
    江楓想了一會，將如今的東方朝搖描繪給他聽。
    聽完，軒轅靈籠沉默許久，冷聲道：“東方朝搖的愛好裏沒有釣魚這一項，而且他修煉的功法和你說的什麽虛空異獸大相庭徑。”
    “這個東方朝搖是假的。”
    江楓點點頭，他也覺得如此。
    倒是餘火忽然問道：“前輩怎知進來的那個不會是假的？”
    “你們也是第一次見東方朝搖！”
    軒轅靈籠愣住，失笑道：“小姑娘見解獨到，但你說的也有道理，所以真相還得你們自己去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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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裏，軒轅靈籠忽然轉變話題，“你們出去後，可否替我去一趟昆侖，當年昆侖秘境的開啟之法我似乎忘記告訴他們了……”
    江楓驚訝道：“前輩如此信任我們？”
    “我信的是九重天。”
    “……”
    “小友記好了……”
    ……
    軒轅靈籠將辦法告訴兩人，便起身離開，沒多久，歡與又來了。
    他與兩人，相談亦歡，說的都是以前的蠻荒。
    那時候，蠻荒有苦行僧，有劍道大能，有妖族和精怪，可謂是百花齊放的時代。
    最後來的是從龍萱，他給兩人一塊玉佩，示意他們交給從龍墓。
    從龍萱走後，江楓盯著那塊玉佩默然無語。
    “江楓。”餘火喚了聲。
    “怎麽了？”
    “他們看起來已經作了決定。”
    “我看出來了。”
    “還挺聰明。”
    “那是……”
    第二日，兩人出來時，軒轅靈籠他們站在茫茫焦土上，呈掎角之勢，手中劍在震鳴。
    “醒了？”軒轅靈籠指向三把劍指向的位置笑道：
    “站上來吧，我等這就送你們離開！”
    “等一下……”江楓疑惑道：“來的時候，前輩似乎說過人族出去很容易？”
    “是啊，可你們是人族麽？”
    江楓：“？？？”
    臥槽？
    餘火也是神色一愣，這三人居然看出來了？
    見到兩人遲疑，軒轅靈籠笑道：“出門在外，確實該小心，我知你們顧忌。”
    “但即便不是人族，也是我九重天生靈，就讓我等送你們一程。”
    “這個地方，不需要新鮮血液。”
    三道劍光射入焦土中，沒一會便有陣法出現，同時天際也有一道陣法展開。
    在江楓目瞪口呆下，一上一下兩道陣法開始對衝起來。
    陣法都是相生，從而疊加威力，而這個正好相反，上下相斥。
    坤宮反吟，陣法對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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