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秘書出現，安眠盯著她看了許久，歎道：
    “勝負已分。”
    城中那些人的昏睡自然是她弄的，目的便是逼出這隻妖。
    隻是這隻妖出乎她的意料。
    居然是幼年期，比之聞人月更小。
    可惜，她看上的是聞人月。
    而在鏡花水月出來的一瞬間，江楓和餘火皆愣住。
    這招，好像隻有白大人會。
    正當他們要過去時，白秘書卻已消失不見。
    “……”
    看到聞人月的狀態，白秘書心中已有退意。
    反正這內城和她想象中的也不太一樣。
    隻是聞人月沒準備放過她。
    月光化作數道鎖鏈激射而出，白秘書一愣，隨後以極其詭異的躲過，分毫未傷，甚至還伸手抓住一道月光。
    “我說姐妹，我隻是開個玩笑，你再這樣，我可要還手了！”
    “你沒機會了！”
    聽到響在耳邊的聲音，白秘書愣住。
    這時，被她抓住的那道月光突然化作人形，正是聞人月。
    哢嚓～
    聞人月一掌劈向她，但在離她胸前三尺的位置停住，白秘書身體一震，有月光透體而出將後方空間撕裂。
    而白秘書的身體也在這一掌中化為碎片被破碎的空間吸入消失不見。
    看到緩緩愈合的空間，聞人月下意識摸了摸胸口，眉頭深深皺起。
    對方還未死，跑路了。
    算了，她的目的也不在此。
    手中再次蓄力準備攻擊時，忽然頓住。
    白秘書的話響在她腦中。
    正當她猶豫的時候，突然有聲音傳入她腦中。
    “打累了，下來吃口？”
    聞人月猛然偏頭，下方某處屋頂上，有三人正在看著她。
    是那兩個人，還有一個不認識。
    思考片刻，聞人月朝那邊飛去。
    同時月光隱去，天空中有絲絲陽光透入。
    屋頂天台，炊煙再起。
    聞人月看看餘火，又看看安眠，欲言又止。
    餘火倒是沒說什麽，她在等江楓的投喂。
    安眠則是笑道：“聞人月，你願意加入我們嗎？”
    聞人月一愣，“你們是指你們三個？”
    安眠搖搖頭，“目前就我一個。”
    聞人月：“……”
    思索許久，聞人月搖搖頭，“抱歉，我還有事未完成。”
    安眠點點頭，“知道，我也還未尋到安身之所。”
    “……”
    餘火聽到這裏忍不住腹誹，這不就是電視裏麵的空手套白狼，傳銷嗎？
    “對了，這是我的誠意。”
    安眠突然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腦袋丟在地麵。
    那是一顆巨大的老鼠頭，看起來有些惡心。
    江楓：“……”
    能不能不要在烹飪食物時，弄出如此影響胃口的東西？
    聞人月盯著那老鼠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個是下水道裏麵那隻妖物，那些人變異也是拜它所賜。
    長期陰暗的環境產生出來的妖物，它是人類心中的情緒具象化，滋生出來的妖物。
    沉默會，聞人月點頭致謝，“謝謝。”
    “不用，這個防護罩堅持不了多久，你的父母半輩子生活在陰暗的地方，死後總該葬在陽光明媚的區域。”
    “好，我願意加入你們。”
    安眠點點頭，“吃點吧，這小子的手藝聞起來不錯。”
    “……”
    聞人月吃飽後，睡了一覺。
    等月光再次出現時，她飛上天空，月光在其手中匯聚成長矛。
    “破！”
    隨著聲音落下，長矛忽然變長，插入遠方高大的城牆中。
    牆體頓時裂紋遍布，聞人月手中用力，以她為原點，長矛橫掃周圍一圈。
    轟隆～
    護住人類千年的城牆轟然倒塌，漸起一圈塵埃。
    見此，江楓懵逼，“她這是準備幹什麽？”
    餘火抿唇，“應該是要解放這裏吧？”
    “……”江楓有些不解，“可還有不少妖物在窺視。”
    餘火攤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江楓所慮，聞人月自然也想到了。
    城牆倒塌，聞人月手中長矛收縮，遂將其投向遠方。
    下一刻便有聲音響徹天地。
    “這片天地本就屬於他們，若你們藏起來倒也罷了，若往後再出來，我不介意將你們掃平殆盡！”
    “……”
    長矛落入一片海中，錚錚作響。
    驚鯢反著肚皮躺在海麵上，看著同伴苦笑道：
    “我說什麽來著，那座城中有大能，現在信了嗎？”
    海麵的鯊魚頭，空中的蝙蝠看著那晶瑩的長矛，同時沉默下來。
    自上次驚鯢回來，萬般勸阻他們不要再去進攻。
    說是有什麽大能存在。
    他們自然是不信的，但也沒有貿然進攻，畢竟命比較重要。
    驚鯢回來時，險些被烤熟了。
    鯊魚頭歎道：“妄、影、鏡……他們都失蹤了，咱們妖盟也是名存實亡，不如各回各家吧？”
    聽到這話，驚鯢立刻讚同道：“這話我非常認同，活著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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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蝙蝠：“……”
    至此，妖盟隱去。
    十日後，防護罩散去。
    聞人月進入內城，來到實驗室。
    這裏有很多圓柱體玻璃罩，裏麵用液體泡著各種各樣的妖物屍體，每個玻璃罩下方還有一個管子插入地麵，不知通向何處。
    聞人月來到最後方，那裏有兩個玻璃罩，裏麵泡著的是一男一女。
    液體不知為何物，兩人死了這麽多年，依然沒有腐爛，仿佛在水中熟睡一般。
    聞人詠，虞歡。
    他們是她的養父母。
    當年……
    有大能交戰，將天地打的殘破不堪，影響的是整個九重天。
    天空斷層，江河倒流，空間碎裂，虛無湧動。
    那些虛無空間裏流淌出來的氣息在慢慢侵蝕山河大地，讓很多地方變成了生命禁區。
    二重天人類大量死亡，更可怕的是那天空斷層處流淌出來的液體，是一種毒。
    這些毒，生靈觸之，肉體頃刻消亡。
    源源不絕的毒液，也在緩緩侵蝕剩餘的空間。
    這樣下去，九重天將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後來不知何方大能扭轉了時間，將一切恢複了原樣。
    可，她是妖。
    沒有受到時間影響，被虛無氣息所傷，也沒有得到複原。
    一路顛沛流離的她，最後被聞人詠和虞歡撿到。
    可他們並不富裕，隻能活在下水道裏，即便如此，依然將她照顧的很好，並給她取了名字。
    聞人月。
    花費了漫長的時間，聞人月才恢複過來，第一件事便是為二人討一個公道。
    像他們那樣的人，不該生活在下水道。
    這地方也不該分內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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