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的人員在大量撤離。
    據官方所說，是某工廠實驗失敗，有爆炸的風險。
    老百姓邊罵邊撤，畢竟命重要。
    淮寧大學。
    砰～
    兩人一觸即離。
    呼～
    江楓吐出一口氣，心中震驚。
    這剪紙靈弄出來的自己，居然真的一模一樣。
    自己對自己如何勝？
    “哈哈……”剪紙靈大笑。
    “你贏不了我的，你越強我便越強。”
    “不論你做什麽，都是無用功！”
    “放棄吧！”
    “哈哈……”
    江楓默然。
    他與這東西戰鬥，也不知餘火那邊情況如何？
    受三生石影響的餘火和他還在一個緯度麽？
    就在江楓思考對策的時候，腦中突然響起聲音。
    “正因為你做的是無用功，對方正好可以給你當作磨刀石。”
    “超越生死界限，方可登仙。”
    江楓虎軀一震，這個聲音……
    片刻後，江楓拿出一個玉瓶。
    剪紙靈見狀，嗤笑道：“你有的，我也有！”
    “讓我來看看這是什麽寶貝。”
    它拿出一模一樣的玉瓶，低頭朝裏麵看去。
    玉瓶內，血氣環繞，有數滴血液漂浮。
    “血？”
    剪紙靈不解，它以為的寶貝居然是血液？
    江楓齜牙，“你說我越強，你便越強？”
    “我敢赴死，你敢嗎？”
    剪紙靈：“？？？”
    隻見江楓猛的捏碎玉瓶，血色漣漪散開，後又融入江楓體內。
    當年與燭天換來的龍血，如今也是最後一次使用了。
    “有種你就來！”
    金色的鱗片翻轉，江楓瞬間化作龍形，隨著龍血融入身軀，江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剪紙靈眉頭一跳。
    金色的巨龍在崩壞……
    先是鱗片，後是血肉，最後隻剩下一個骨架子，骨頭上生滿倒刺。
    “咕嚕……”
    剪紙靈咽了咽口水，這家夥在自殺？
    看到那猙獰的龍骨，剪紙靈正準備攻擊時，那骨頭突然崩裂開來，化作一地粉末。
    江楓的氣息徹底消失。
    “……”
    剪紙靈愣住，不明所以。
    它模仿了江楓的功法，卻不知是如何修煉而來。
    魚龍九變，第九層。
    ……
    餘火這邊。
    小黑屋內，聽著剪紙靈的質問，餘火沉默許久笑道：
    “我不喜歡聽人講道理，是對是錯，下輩子好好想吧。”
    剪紙靈愣住，“你想殺我？”
    “哈哈，你殺不死我的，反倒是你被困在我這空間裏，想走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是嗎？”
    餘火突然向後方伸手，餘葵的身軀漂浮起來。
    “你敢！”
    剪紙靈見狀震怒，飛快朝餘火撲來。
    然而身後黑光襲來，暗星拔地而起，貫穿它的身軀，將其釘在地麵。
    同一時間，餘葵也落入餘火手中。
    看了眼昏迷的餘葵，餘火看向趴在地麵掙紮的剪紙靈冷笑道：
    “你明明那麽恨她，抓了為何不殺？”
    “讓我猜猜，莫非你的弱點是她？”
    “是她的夜夜低語，讓你產生了靈智，所以你離不開她？”
    “不然，你為何不離開這裏，反而耗盡心思讓我來尋你？”
    剪紙靈腦袋趴在水麵，猛的伸手捶了一下地麵，水花四濺。
    “可惡！”
    “明明你們長的一樣，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差距？”
    “可惡，我好恨，為什麽一開始不是你！”
    餘火沉默。
    如此離譜的剪紙靈，弱點居然是一個孱弱的人類。
    想了想，餘火說道：“我不覺她不如我。”
    剪紙靈抬頭，疑惑的看著她。
    餘火抿唇，“若是我與她對換，我應該不會在學校。”
    “？”
    “要麽被幹掉了，要麽吃牢飯呢。”
    “……”
    “餘葵她可能內心也有幽暗之處，至少她沒有影響其他人。”
    “放屁，我呢，我難道不是受她影響？”
    剪紙靈麵色猙獰，“有沒有可能，所有的負麵情緒都在我身上？”
    “那慕星瑤呢？”
    聽到這個名字，剪紙靈愣住，它看向水中的倒影。
    那是慕星瑤的臉。
    當年被風吹走的紙片，有一塊落在了學校操場的下水道口。
    它記得那天是暴雨，操場的積水湧向下水道，由於水流不停的衝刷，它正在一點點朝下水道移動。
    它不想去下水道，但它好像無能為力。
    噠噠噠～
    絕望之際，本該無人的操場，有人撐著傘，踩著雨水而來。
    她穿著古板的黑色製服，帶著大大的黑框眼鏡。
    在它堅持不住的時候，一隻手接住了它。
    後來它被帶回了教師宿舍，安置在窗戶旁邊的桌子上，被一個裝魚食料的容器壓住。
    救它的人每日在桌上備課，那些課本上的知識，她本可以心中默念，卻時常輕聲低語，仿佛在說給它聽一樣。
    某一日，它生出了血肉，變成了一個女孩。
    備課的她見狀，伸手指向課本上的詩句。
    【瑤台明月照君心，有知此景意難禁】
    “以後，你就叫做慕星瑤，餘葵苦了很久，以後你幫她，可好？”
    慕星瑤點點頭，後又拱手道：“我能喊您一聲師傅嗎？”
    “我已與精怪有約，我與你的緣分到此為止。”
    “……”
    “那名諱呢，星瑤日後定會報答你。”
    “柳如是，你不必報答我，顧好餘葵即可。”
    “好。”
    後來慕星瑤離開了教師宿舍，柳如是也不再認識她，仿佛又成了那個古板的老師。
    慕星瑤……
    “慕星瑤！”
    剪紙靈猛的伸手抓向自己的臉，血液橫流。
    “她可以弄出一個慕星瑤，為什麽不找找其他的……”
    “為什麽……”
    餘火皺眉，剛想問她是誰，天空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
    哢嚓～
    剪紙靈的小黑屋房頂裂了，有光芒透進來。
    見狀，餘火笑道：“看起來這裏也不怎麽結實！”
    剪紙靈：“……”
    哢嚓～
    裂縫持續擴大，某一刻轟然裂開，有人形炮彈炸了進來，落在餘火腳邊。
    王虛揉了揉屁股，看了眼裏麵的情況，連忙對餘火說道：
    “快走，有高手！”
    高手？
    餘火一愣，上方傳來笑聲。
    有一老頭淩空而立，手中提著一個婦人，居然是徐招娣。
    他看向餘火笑冷漠道：“將你手中人交給我。”
    “餘火，不要……”剪紙靈喊道。
    餘火默然，看了看天空之人，又看向王虛笑道：
    “這就是你說的高手？”
    王虛懵逼，有些慚愧道：“老夫現在不是對手。”
    “無妨，我倒是不知道……”
    “區區登仙境，還是一轉，什麽時候也能叫做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