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不幹淨了！”
    除夕蹲在水池邊洗了洗臉，沒洗掉。
    她頗有些幽怨的看向餘音。
    餘音沉默一瞬，伸手在她腦袋上拂過，黑漆漆的臉蛋恢複，那顆掉落的鞭炮也回來了。
    除夕揉了揉臉，頗有些不服道：“主人為何要阻止我？”
    “江楓剛入登仙，你若勝了他，於他道心不穩。”
    “這對後麵的心神合一不利。”
    聽到這話，除夕憋嘴，“不是主人讓我去考驗他的嗎？”
    餘音忽然問道：“你的評價如何？”
    “嗯……”除夕摸著下巴，思考一會才誠懇道：
    “很強，九轉登仙應該不會讓我受損才對。”
    “而且他不知怎麽破了言出法隨。”
    “是太乙天仙訣。”餘音說道。
    除夕疑惑，“我從未聽過。”
    “那是你唯一不知曉的功法。”
    “……”
    “那主人如何知曉的？”
    “猜的。”
    “……”
    ……
    另一邊。
    江楓剛醒來，便看見一個道士坐在床邊為他把脈。
    “遊方……”
    遊方一愣，“醒了，你知道小道名字？”
    “猜的。”
    “……”
    遊方將手從他手腕上拿開，隨後憐憫的看著他，歎了一口氣。
    江楓：“？？？”
    “你虛了！”遊方誠懇道。
    “……別瞎說啊，我生龍活虎！”
    “那你下來走兩步？”
    “我……”
    江楓發現自己身體軟弱無力，好像被掏空了……
    “虛而不自知，才是最可怕的。”遊方又說道。
    江楓：“……”
    好了，你別說了。
    “餘火呢……”江楓問。
    聽到這個名字，遊方好奇的盯著他，“你們是什麽人，那個餘火和師尊是……”
    “姐姐與妹妹。”
    遊方：“……”
    “冒昧了，我去開兩副藥方，好好休息吧。”
    “……”
    遊方離開後沒多久，餘火進來了。
    見到江楓醒來，她連忙問道：“感覺怎麽樣？”
    江楓苦笑，“虛了……”
    聽到這話，餘火視線下移，欲言又止。
    “不是那個虛，你一天都在想啥……”
    “哼！”
    “……”
    看著屋內的環境，江楓猶豫一會問道：“我看你好像恢複了。”
    餘火點點頭，“嗯，但還需要些時間。”
    “怎麽說？”
    “她說另一個我徹底沉睡，至少還需要一百年。”
    “那我們……”
    “呆在這裏。”
    “好吧……”
    餘火起身笑眯眯的說著，“你好好休息，我去找蘇畫扇。”
    “啊，你不陪我嗎？”
    “肉麻，這麽好的機會，我自然要和她學習一下煉丹之術。”
    “……去吧去吧！”
    餘火離開後，江楓呆呆盯著房頂。
    好白。
    又有些亮閃閃的。
    白銀。
    那麽多顏色不一的星體裏，居然有這樣一座宮殿。
    一點雜質都沒有。
    許久之後，江楓歎了口氣。
    “老頭，牛比吹過了啊……”
    一個月後，江楓恢複了行動能力。
    餘音單獨尋了他。
    江楓看著水池裏漂浮的人，有些沉默。
    一模一樣的餘火，不過這個即便睡著，也能感覺到不太老實的感覺。
    而餘音時不時用一根羽毛給她翻個麵。
    給江楓的感覺，像炒菜一樣……
    “你沒什麽想說的？”
    “啊？”
    餘音並沒有看他，江楓後知後覺發現這句話對自己說的。
    他苦笑道：“技不如人，我服了。”
    “你隻是不如我而已。”
    “……姐姐說話還真是傷人。”
    餘音搖搖頭，“我隻是實話實說。”
    “……”
    “江楓，這一路走來，你是否有過抱怨？”餘音又問道。
    江楓皺眉，“姐姐何意？”
    餘音用手指沾了水，在水池邊寫下來三個名字。
    穀雨、李翠花、王夢。
    江楓愣住，這三個人……
    “她們和你一樣，來自二重天。”
    “你早早接觸了靈氣，穀雨和李翠花卻後來居上，特別是那李翠花，百年築基，一朝問道。”
    “王夢雖然沒有如此誇張，可她有不老山相助，修為不會落下。”
    “明明是你先行一步，可她們都走在了你前麵。”
    “對此，你有過抱怨嗎？”
    江楓默然。
    兩儀山初見穀雨時，他是築基，穀雨是元嬰。
    在那之前，他築基的時候，穀雨還是個普通人。
    <離譜了。
    可後來蠻荒遇李翠花的時候，他已經麻木了。
    她根本不是人。
    但現在……
    江楓想了想笑道：“有人與我說過，修仙一途，人人都是主角，他們有自己的機緣，對此……”
    “我現在已經不抱怨了。”
    餘音盯著他，忽然歎了口氣。
    “江楓，你的機緣早就有了，隻是這些年你陪著餘火顛沛流離，這點我確實得謝謝你。”
    江楓一愣，齜牙笑道：“應該的，我也收獲不少，機緣一事，還請姐姐明示。”
    “兩儀山。”
    “？”江楓疑惑，“兩儀山落魄潦倒，如何有機緣？”
    餘音點了點水池上的三個名字。
    “穀雨背靠九霄，李翠花背靠蓬萊，王夢背靠不老山，而這三個地方都有秘境。”
    “秘境一日，世間千年。”
    江楓一愣，試探道：“姐姐的意思是說，兩儀山也有？”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坤宮反吟陣內，軒轅靈籠不是告訴你了麽？”
    江楓：“……”
    靠，忘了……
    軒轅靈籠曾經告訴他開啟昆侖秘境的辦法，隻是後來他……
    忘了。
    “還有……”餘音補充道：“兩儀山的藏經閣不止魚龍九變，有時間可以再去看看。”
    “好……”
    江楓猶豫一會，問道：“姐姐現在是什麽狀態？”
    這個點的餘音知道所有事，這和後世有什麽區別？
    如果說餘火靠三生石，他靠太乙天仙訣，那麽餘音靠什麽？
    靠拳頭硬嗎？
    聽到這個問題，餘音伸出手，不知何處來的陽光照在她的手上，徑直穿過。
    江楓懵逼，陽光如何穿透皮膚？
    “我是投影來的，代替了現在的我。”
    “……”
    江楓無言，豎起大拇指。
    怎一個牛比形容？
    “這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
    江楓：“？”
    “登仙走的登天路，每一步都是鍛煉，而你一步走至最高處，差了些。”
    “……”
    “這個時間剛剛好，你可以去看看什麽叫做真正的天才，也就是你口中的主角。”
    聞言，江楓皺眉，“可我還要和餘火……”
    “那是她自己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