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你進入過我的身體，雖然沒有這段記憶，但冥冥之中，似有所感！”
    百曉夢扯來扯去，話題又回到了這裏。
    “……閉嘴吧！”江楓起身，“走了……”
    見狀百曉夢也不阻攔，而是好奇道：“要去救那個人麽？”
    江楓止步。
    上麵的情況，他已知曉。
    但對麵是戲憐，李牧應該死不了，隻是這局李牧該如何破？
    至少不該是他幫忙才對。
    想到這裏，江楓笑道：“看看吧，走了。”
    百曉夢：“……”
    江楓走後，百曉夢躺在睡椅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許久之後，她在衣服兜兜裏麵掏了掏。
    一本卷軸出現在她手中。
    百曉夢翻開卷軸，隻有前麵一半有字，後麵一片空白。
    她隻記下了前半部分。
    這是一本殘缺的劍術，百曉夢研究過，雖然是殘缺的，但明明有頭有尾，隻是不知後半卷記載的是什麽東西。
    猶豫片刻，她合上卷軸朝著上方丟去，卷軸瞬間消失不見。
    正如她所說，她研究過，卻入不了門。
    既然如此，還不如送給有緣人。
    上仙當年慷慨的讓她偷學，如今她也慷慨一次。
    ……
    李牧好不容易提劍攻擊，卻被屠夫輕而易舉的擊飛出去，反複幾次之後，李牧已然趴在地上站不來。
    而那把木劍一半插在他前方，一半落在他手邊。
    屠夫隻是動了動手中的殺豬刀，木劍便應聲而折。
    眼看李牧還要起來，屠夫猶豫一會走過去，蹲在李牧身前，將那把木劍拔起，用手指摸了摸那斷口處的地方。
    “你是不是覺得拿著木劍，看起來很厲害？”屠夫問道。
    掙紮的李牧愣住，下意識搖搖頭。
    “我從未這麽想。”
    “是嗎……”屠夫用手指彈了彈木劍。
    哢嚓～
    木劍瞬間裂紋遍布，繼而化作粉末。
    “我不知這木劍和你有什麽聯係，但木劍它就是木劍，說什麽木劍藏鋒，那都是騙小孩子的。”
    “今日即便我與你修為一樣，你拿著這把木劍也贏不了我。”
    “劍心這東西，說好聽的叫做有練劍的天賦，說不好聽的就是蠢，不知變通……”
    “就像這木劍，你明知並不鋒利，但修行途中，你卻不尋找能夠代替之物，這就是蠢。”
    說到這裏，老實的屠夫忽然冷笑了一聲。
    “自古以來，有劍心的人不在少數，可真正能成長起來的一個都沒有，他們不是死在陰謀算計中，而是死在了自己手裏。”
    “明知有危險，卻不做準備，明明是公平的比試，卻因自己的驕傲，強行將自己處於劣勢。”
    “能成長起來的天才，才有驕傲的資格，而那些羸弱不自知，卻還表現的天下無敵的模樣，這樣的人，我們一般叫做……”
    “煞筆。”酒鬼笑嗬嗬的補充道。
    屠夫：“……”
    我想說的是蠢蛋，何必用詞如此犀利？
    李牧默然。
    這人，好像說對了……
    他握著那把木劍，真的覺得自己天下第一。
    明明在這之前，木劍已經折斷過。
    他總是口上說著趨利避害，實際行動卻大相徑庭。
    班曉要算計這三人的時候，他嘴上說著不讚同，卻沒有阻止，也沒有離開。
    或許，他內心深處也是想試一試？
    李牧垂目，低聲道：“多謝前輩指點。”
    屠夫一愣，摸了摸腦袋尷尬道：“我並沒有指點你的意思……”
    李牧不解，“那前輩這是……”
    “我殺豬前，都要念叨一番，防止死後化作厲鬼纏著我。”屠夫老實的說道。
    李牧：“……”
    屠夫手中出現殺豬刀，淡淡道：“你看，生死之際，你居然還感謝我，你覺得一句謝謝，我就不殺你麽？”
    “你與戲憐的打賭，輸了會死，不如我幫你一把？”
    “……”
    屠夫舉著殺豬刀劈來，李牧想掙紮，卻發現使不上力。
    就在這一瞬間，他忽然感覺腹部一熱，好像有什麽東西擠進了血肉裏。
    腦中瞬間傳來大量信息。
    【天外飛仙】
    此劍術又稱作天外非仙，招式輝煌，居高一擊，劍勢疾迅且變化莫測，劍氣或冷冽至骨，或熾熱如火，令人防不勝防。
    在運用此劍術時，使用者與天地融為一體，劍與心、劍與意、劍與氣形成和諧統一的境界，此為天人合一。
    李牧愣住，這是……
    那卷軸進入身體後，似乎察覺到危機，忽然散發出劇烈的金光，李牧一瞬間感覺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屠夫的殺豬刀停在了他腦袋上方，他抬頭看了看酒鬼，又看看戲憐。
    這人和戲憐似乎有關係，戲憐救過他。
    他想看看戲憐怎麽說。
    然而戲憐隻是看著，並沒有開口。
    這讓屠夫有些沉默，殺不殺？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聲音令在場人愣住。
    屠夫低頭，眉頭皺起。
    這是……
    李牧的身體上忽然冒出了熱氣，劇烈的心髒跳動聲響在三人耳邊。
    酒鬼眯眼淡淡道：“兄弟，他看起來要變異了啊……”
    戲憐也怔住。
    這是李牧的底牌麽？
    李牧忽然伸手抓住那斷掉的木劍另一半。
    哢嚓～
    剩下的半截木劍也被捏碎，化作碎屑散落，然而那些碎屑並沒有落地，而是漂浮在李牧身邊流動起來。
    屠夫見狀，收起殺豬刀，饒有興致的站起身。
    有點意思。
    那些碎屑流動的速度越來越快，隨後竟變成了一把把木劍，木劍上光芒耀眼，齊齊對準屠夫。
    屠夫一愣，招了招手，“來！”
    木劍顫動，後齊射而出，有一半掠過空氣生出了火焰覆蓋劍身，另一半則是生出了冰霜。
    冰火兩重天的木劍瞬間將屠夫淹沒，於此同時李牧也睜開眼，他猛的一掌拍在地麵，身子彈射而出，一把木劍在他手中緩緩成型，朝著屠夫飛去。
    然而這些木劍去的氣勢衝衝，敗的卻是樸素無華。
    撲咚～
    李牧倒在屠夫身前，屠夫則是一手抓住那些烈焰燃燒的，另一手抓住那些冰霜蔓延。
    被抓住的木劍，瞬間失去了光芒，化作了一堆碎屑從其手中滑落。
    屠夫看著李牧剛想說話時，李牧突然舉起了手。
    屠夫愣住，看戲的人也愣住。
    李牧的手指中捏著一塊衣服碎片，而屠夫胸口的衣服缺了一塊。
    見此，酒鬼剛想嘲諷兩句，忽然有一隻千紙鶴停在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