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天。
    白湘正在電腦上看著什麽，黑貓則是趴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爪子裏還有未吃完的魚。
    看了眼電腦下的時間，白湘拿下眼鏡，正準備喊人送點提神的過來，突然發現辦公室內多了兩人。
    江楓和餘火出現的突然。
    白湘：“……”
    猶豫片刻，她拿起座機，對那頭說道：“送四杯咖啡進來。”
    “我能不能要奶茶，少放水，多放珍珠。”餘火問道。
    “……”
    “三杯咖啡，一杯奶茶，不要水。”
    餘火：“……”
    放下電話後，白湘看著兩人，疑惑道：“特意來蹭吃蹭喝的？”
    江楓搖搖頭，“我們是來找餘葵和剪紙靈的。”
    “死了。”
    江楓：“？”
    “字麵意思，聽不明白？”
    “……”
    沒一會，秘書端來三杯咖啡，另一杯裏則是裝滿了珍珠，沒有水。
    餘火：“……”
    這還叫奶茶嗎？
    “我這杯給你吧，我不喜歡喝這玩意……”
    江楓將咖啡遞給餘火。
    餘火猶豫片刻，將珍珠倒入咖啡裏，拿著吸管嚐了一口。
    嗯……味道一般。
    “行了，讓黑貓和你們說，我還有事。”
    白湘說完又對秘書說道：“帶他們去會議室。”
    “……”
    會議室的門被關上，江楓看向睡眼朦朧的黑貓忍不住吐槽，“黑蛋，你不是秘書嗎？”
    黑貓點點頭，“是啊……”
    “那你這……”江楓欲言又止，剛才那個也是秘書。
    黑貓鄙視的看著他，“你一看就沒富貴過，那個老板隻有一個秘書？”
    江楓：“……”
    “行了，……”黑貓熟練的喝起咖啡，幽幽道：“你們找剪紙靈幹什麽……”
    江楓指了指頭頂，“我好像在上麵看見他了……”
    東君與青城子一戰，他便有所懷疑。
    和王橋那一戰，更是讓他確定，這種奇葩的能力，隻有剪紙靈。
    可剪紙靈死了？
    黑貓想了想，將餘葵之事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聽完江楓立刻皺起眉頭，“念傾城，餘葵、剪紙靈，三個死了倆？”
    “是的，看起來是念傾城活了下來，實際上應該是剪紙靈，當年死的那個是念傾城。”
    “嗯？”江楓愣住，“你知道啊？”
    黑貓點點頭，“當然，那麽多屍塊呢，剪紙靈那有血肉？”
    “那……”江楓想問問為什麽不阻止，忽然又憋了回去。
    幽冥好像沒有理由要阻止。
    “不對啊……”餘火咬了一口珍珠，有些驚訝的說道：“餘葵死了，剪紙靈為什麽還能活？”
    黑貓眯起眼睛，笑嗬嗬道：“那就得問問念傾城幹了什麽……”
    餘火：“如何問？”
    “不知道啊，我不會招魂，況且念傾城的魂，看起來也招不回來。”
    肉身碎成那樣了，神魂估計也難以幸免。
    “……”
    江楓默然。
    好家夥，這鬼東西居然來了個李代桃僵。
    “那黑蛋，我們走了，趕著回去看戲呢……”
    “不吃口飯再走？”黑貓挽留。
    江楓笑道：“不了，你又胖了，該減減肥。”
    “你管的有點多了……”
    “……”
    兩人離開後，黑貓將咖啡喝完，然後慢悠悠的回去辦公室，熟練的躺在沙發上。
    白湘好奇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你自己不聽，現在又來問？”
    “哦，你這個月工資沒了。”
    黑貓：“？？？？”
    “那個秘書睡覺就能拿錢的？”
    “……”
    猶豫一會，黑貓說道：“剪紙靈在上麵作亂呢……”
    “哦，沒意思，倒是最近靈體出現的有些頻繁，你要是沒事，多出去走走。”
    一聽這話，黑貓立刻將身子卷起，沒一會便打起了呼嚕。
    白湘：“……”
    死肥貓，光吃不做。
    ……
    噗嗤～
    天空鋪滿了金色的網，沒多久巨蟒全身插滿金絲如炮彈一般墜落在地麵。
    “你看，同樣的東西，你打不過我的……”
    東君：“……”
    這家夥什麽情況……
    “行了，我這就送你上路！”
    “……”
    然而當金發男子一掌劈來，巨蟒上忽然伸出人手將其擋住，隨後在他驚訝的目光中，巨蟒開始緩緩蛻皮。
    一道人影站了起來，一頭金發飄揚在身後，與他一模一樣。
    “嗯，你還能變成我？”
    東君看了看自己的手，嗬嗬笑道：“嗬嗬，說什麽無敵，現在呢？”
    金發男子沉默會，突然笑了起來。
    “安靜的去死多好，非要整這麽一出……”
    五指成爪，在空中劃過，有絲絲漣漪蕩起，那些金絲如毒蛇一般扭動，後匯聚在手掌上。
    東君見狀，也做出同樣的動作。
    “嗬嗬，都說了，現在我才是你，你打不過我的，識趣的把路讓開！”
    媽的，這家夥也是精怪，那鋪滿天空的金網，居然讓他無法離開這裏。
    砰～
    兩人交手，想象中的勢均力敵並沒有出現，東君彼一交手，對方那金絲瞬間穿透了他的身體，將他如刺蝟一般釘在地麵。
    “不可能……明明是一樣，為何會如此……”
    東君想不明白，他的能力唯一的一次失敗，在餘火身上。
    如今，這是第二次。
    但這次明明複製了對方，卻得不到和對方一樣的力量。
    金發男子笑嗬嗬的走過來，突然伸手扣掉了一顆眼珠。
    東君：“？？？”
    “你的弱點太明顯了……”金發男子說著，忽然丟掉了手中的眼珠。
    “很久之前，有個女子把我的眼珠當寶物給撿走了，我現在還沒恢複呢……”
    “你需要看到我的眼睛，才能發動你的能力，如今我有一顆眼睛是假的，你得到的力量自然不完整，換句話說……”
    “你這能力，若是遇到一個瞎子，便完全失去了作用……”
    東君沉默，看到眼睛，這確實是必要條件。
    可對方就這麽看出來了？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沒名字，不過另一個我，叫做折嫿。”
    “男女同體？”
    “嘖，沒有性別，我跟你說這麽多幹什麽，上路吧。”
    金發男子忽然伸手握住東君的腦袋，並好心提醒道：
    “下輩子，別隨便打擾人睡覺！”
    噗嗤～
    東君身體上爆出密密麻麻的金絲，很快整個人已經看不清了，隻剩下一個金色的刺蝟在那裏閃閃發光。
    金發男子見狀，動了動，正要來個抽射，忽然身體一滯，直直的趴在地麵。
    許久之後，頭發的顏色緩緩消散，折嫿從地麵坐起，然後撿起眼珠子裝好，看了看那刺蝟球，又看看被毀掉的森林，深深的歎了口氣。
    家沒了。
    “要是有人包吃包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