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眾沒想到瓜會落在自己身上。
    那恐怖的氣息他們完全無法抵擋。
    忽然有一把劍從天際垂下，劍氣化作保護罩將他們籠罩起來。
    “各位，退遠些！”李牧喊道。
    眾人一愣，紛紛拱手，“謝謝前輩。”
    李牧並未應，而是目視不老山，臉色微沉。
    風吹過身體，衣角與頭發皆染上了冰霜。
    這是劍意，而且是很恐怖的劍意。
    餘畫忍不住打了哆嗦，吐槽道：“什麽鬼……”
    下雪就算了，以她的修為居然會感覺到冷。
    念奴嬌摸了摸麵具上的冰霜，喃喃道：“李牧，這……”
    “有大能在裏麵交戰，僅僅是通過陣法泄露出來的氣息，便讓人心驚膽顫啊。”
    李牧歎了口氣。
    自從月蹄峽遇到那位前輩之後，他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唉，那道金色氣息收放自如，不遑多讓啊。”
    易思恒摸著染滿冰渣的胡子，語氣有些唏噓。
    “嘖，老家夥，瞧著仙風道骨的模樣，卻隻顧自己，那個憨逼都知道保護人！”
    餘畫吐槽道。
    那氣息出現的一瞬間，餘畫便尋了個掩體，沒想到這老東西閃開了。
    凍死勞資了。
    易思恒：“……”
    又不是我蓬萊之人，我護他們幹什麽？
    天空上的姐妹花擋在前麵瑟瑟發抖，顫聲問道：
    “小姐沒事吧？”
    “沒事。”
    “唉，什麽情況啊，不老山如此恐怖嗎？”紅蓮歎道。
    “小姐，我覺得咱們還是撤吧，還是海裏暖和。”茯苓勸道。
    韓薇薇視線掃過李牧幾人，猶豫一會搖搖頭。
    “再看看。”
    “……”
    小姐也是海裏泡太久，腦子進水了。
    有些熱鬧，不能看啊。
    “燕子，裏麵有兩個恐怖的家夥在打架。”
    “多恐怖？”
    “外麵這些家夥不夠看，若不是那陣法，隻怕一個都活不了。”
    “……”
    “還是江楓和餘火聰明，這種事就不能看，看一眼就爆炸。”雨犬喃喃道。
    東郭燕：“……”
    ……
    滋滋～
    雪白的劍尖劃過冰層，居然冒出了火花。
    安眠盯著完好無損的不老山，有些沉默。
    “你與我對戰，還要分心護著這不老山，是否有些托大？”
    逍遙生收起長戟，笑了一聲。
    “既然如此，不打不就好了？”
    “那你把眼睛借給我。”
    “不借。”
    “那沒得談了。”
    “……”
    戟與劍再次交鋒，依舊是不分上下，就在這時，天空忽然竄出一股火焰，火焰中有人影出現，一腳朝著下方踹來。
    “這麽熱鬧，看的我手癢啊！”
    噗嗤～
    火焰落下，平衡瞬間被打破，來人雙手燃起火焰，隨後猛的揮出，將逍遙生和安眠一起逼退。
    兩人穩住身形後，同時皺眉。
    來的是位少女，兩根麻花辮異常顯眼。
    逍遙生眯起眼睛，麻花辮上長了個人。
    安眠冷漠道：“你又是誰，也是來搶東西的？”
    將臣看看兩人，忽然將手背後笑咪咪的說道：
    “我是將臣。”
    “你們啊，在過家家嘛？”
    “打架嘛，就應該有生死相搏的意誌！”
    “我來幫幫你們！”
    說著將臣忽然一腳蹲在地麵，冰層傳來一聲脆響，密密麻麻的裂縫蔓延而出。
    “神通·赤地千裏！”
    “你敢！”逍遙生怒喝一聲，朝手中長戟投擲而出。
    見狀，安眠同樣將手中劍射出，擋住了長戟。
    “你……”
    “逍遙生，她說的沒錯，我沒興趣再跟你耗下去了！”
    “……”
    “哈哈！”將臣大笑一聲，腳下的冰層碎裂，後有烈火噴薄而出。
    噗噗噗～
    不老山的冰層瞬間被染紅，地麵裂開一道道縫隙，縫隙裏隱約有岩漿在流動。
    整個山體如一顆心髒般跳動起來。
    見此，逍遙生神色徹底冷下來，渾身金絲環繞。
    “哈哈，不錯不錯，就是這個表情。”
    將臣伸出手，指尖有火焰湧動。
    “我也來！”
    ……
    不老山風雲突變，外麵的人頓時懵逼。
    “又多了一個……”李牧歎道。
    念奴嬌：“……”
    吃瓜群眾看著不老山的變換，忽然反應過來。
    這熱鬧，好像不是他們能看的。
    隻是他們走不了。
    若是此刻脫離了李牧的保護，怕是還沒離開不老山就掛了。
    不老山的好戲愈演愈烈，而江楓則是根據驚邪的指引，尋到了消失的魔族。
    “小老弟啊，看起來不太好啊。”
    “……”
    令江楓萬萬沒想到的是，大地深處居然有一片海。
    而海麵上，飄著密密麻麻的人影。
    封煙赫然在其中。
    魔族被人一鍋端了。
    而且不止魔族，這裏麵好像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生靈……
    比如，一隻青色的鳥。
    江楓猶豫片刻，落在他身邊。
    青讓。
    曾經在昆侖幫助過餘火，與他之間，也算不上愉快。
    如今，青色的羽毛被焚去大半，高傲的頭顱浸在海水裏，了無生息。
    “小老弟，這……”
    驚邪欲言又止。
    地下有海，海中屍橫遍野，簡直是人間煉獄。
    “江楓，哪裏還有一個活著的。”風鈴忽然說道。
    江楓抬眸，這片地下海的中心位置，有一座小山峰，不算高。
    但山頂上，趴著一隻紅色的生靈。
    江楓飛快靠近，頓時虎軀一震。
    鳳凰折翼，身上的羽毛也不再光鮮亮麗。
    或許是嗅到了氣息，鳳凰的眼眸慢慢睜開，看到江楓忽然笑了聲。
    “是你啊。”
    江楓沉默，問道：“鳳九，誰幹的？”
    “是一群帶著麵具的家夥，我們不敵……”
    “什麽麵具？”
    “很白，上麵有花，他們好像自稱奉天城……”
    江楓手指猛然收緊。
    奉天城。
    鳳凰身軀動了動，忽然喚作人形，隻是沒有雙手，那一頭引以為傲的金發也變的枯萎，失去了光澤。
    鳳九掙紮坐起，摸著自己的頭發歎息一聲。
    “可惜，傳聞鳳凰可涅盤，我涅盤了三次，依舊不敵。”
    江楓沉默，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好在餘火沒有來，這裏麵……
    不止，除了鳳九和青讓……
    還有當年看見的那些人，有一大半折在了這裏。
    看著海麵密密麻麻的屍體，鳳九歎了口氣。
    “江楓，他們在狩獵九重天，其他的隻怕也好不到哪裏去。”
    “你和餘火趕快逃吧。”
    江楓：“往哪裏逃？”
    鳳九垂目，聲音有些顫抖，“我不知道，他們太強了……”
    “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