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忍不住嘴角勾起。
    餘火，你看見了嗎？
    你從來都不是一人。
    “看你們也不敢動手，我還有事，不陪你們玩了！”
    “記住我的話！”
    既然兩儀山來了，江楓沒理由再和他們耗下去。
    清晨的微光劃過海麵。
    兜兜騎在岐黃身上，在苦海中遊玩。
    “死魚，你遊快點啊……”
    “你大爺的，你不是有翅膀？”
    “飛的累……”
    “死肥豬……”
    “吃兜兜大人一炮！”
    兜兜突然放了屁，將岐黃崩到海裏沒了蹤影。
    “……”
    一股臭味彌漫在苦海，致使眾人皆屏氣凝神，神色糾結。
    江楓：“……”
    這隻肥豬，簡直是生化炸彈。
    安眠伸手，立刻有冰霜在海中蔓延，沒一會一個冰罩展開，隔離了味道。
    見狀，江楓愣住。
    他來苦海尋蕭玲，但苦海不止蕭玲。
    安眠和霓凰都在。
    安眠身邊跟著金炎，而霓凰則是站在狐狸堆裏麵。
    而且，白玉京那些家夥也在，和苦海生靈玩的不亦樂乎，看起來過的非常好。
    “江楓，是不是驚呆了？”曦笑道。
    江楓偏頭，曦又變成了王路飛。
    海……王路飛……
    “我送你艘船吧？”江楓說道。
    曦：“？？？？”
    “江楓，你昨天很帥哦！”塗山晚晚朝著江楓豎起大拇指，順便伸手摸了摸塗山嬌嬌的耳朵。
    “那是！”江楓齜牙。
    “……”
    誇你一句，還飄了。
    塗山晚晚打了個招呼，便不再理會他。
    而江楓忍不住看向輩分最大的兩人。
    苦海這種情況，明顯不是師姐能夠做到的。
    安眠與霓凰對視一眼，安眠朝著江楓平靜道：“借一步說話。”
    苦海邊緣。
    三人眺望苦海，江楓剛想開口，霓凰忽然說道：
    “我與魔族不共戴天！”
    江楓：“……”
    “但是葉輕語都已經放下了，我有些迷茫。”
    霓凰又補充了一句，神色有些迷茫。
    她見過白玉京，其滅亡的原因，來自各方，魔族隻是當了持刀人。
    魔族不無辜，背後那些家夥同樣該死。
    江楓撓撓頭，又看向安眠。
    安眠看著苦海，輕聲道：“我沒她那麽多牢騷。”
    江楓：“……”
    霓凰：“……”
    “折嫿真的很神奇，僅僅是一顆眼睛便能達到如此程度，隻是有些可惜……”
    聞言江楓不禁問道：“哪裏可惜？”
    “苦海無涯，亡魂尚且能活，卻無法離開。”
    “……所以，是你救了師姐？”
    安眠搖搖頭，看向霓凰，“是她。”
    霓凰淡淡道：“剪紙靈可不是什麽好東西，若不是生命受到威脅，她又豈會和蕭玲做交易？”
    “你是如何打過她的？”江楓很好奇。
    霓凰很強，但剪紙靈絕對不弱。
    一對一，霓凰應該是打不過的。
    “不是我，是一隻老鼠，偷走了她的眼睛……”
    說到這裏，霓凰也有些唏噓。
    剪紙靈被那隻大老鼠天克。
    江楓：“……”
    “行了，你接下來準備怎麽做？”安眠問道。
    “我和餘火要去魔族。”
    霓凰愣住，神色變幻不定，安眠則是繼續問道：
    “想好了？”
    江楓點點頭，“嗯，我覺得九重天那些人就是太閑了，給他們找點壓力！”
    安眠：“……”
    “黑蛋和白大人幹什麽去了？”
    “在七重天了結恩怨。”
    “你不去？”江楓問。
    安眠遲疑，搖搖頭。
    “蕭玲的修為不夠，苦海這種狀態想要維持，她的實力需要跟上，雖然人妖有別，但我和霓凰有辦法教她。”
    “多謝。”江楓陳懇的道了聲謝。
    霓凰不屑道：“謝個屁，不知道還以為你和蕭玲有一腿呢……”
    “前輩慎言。”江楓頗有些義正言辭的澄清。
    霓凰：“……”
    “那我先走了……”
    “滾吧。”
    “……”
    江楓離開後，霓凰盯著海麵忽然問道：“有把握嗎？”
    安眠沉默，許久才說道：“不好說，試試就知。”
    “嬌嬌說我百年之內，便會破境。”霓凰喃喃自語。
    “加油。”
    “你也是。”
    “嗯。”
    她們守在苦海，教蕭玲隻是一部分。
    更為重要的是，叢龍宇要和蕭玲交易，需要安眠看著。
    實力不對等的交易，很難讓人放心。
    若是蕭玲有失，塗山嬌嬌和金炎也將不複存在。
    折嫿的眼睛加上岐黃才造就了今日的局麵。
    眼睛常有，而岐黃不常有。
    ……
    江楓又來到了歸墟海。
    沙海常年刮風，掀起了風沙迷人眼眸。
    隻是風沙中，再也沒有螳螂揮舞著利刃與他對戰。
    走了沒多久，江楓便看見此行目標。
    一灰袍老者盤坐在風沙裏，聽到腳步聲，他睜開了眼。
    兩人對視，氣氛有些尷尬。
    江楓訕笑道：“還沒有問過你的名字。”
    “以前的名字不提也罷，現在你可以喊我零。”
    “零號陣靈？”
    “嗬嗬……你竟還記得。”
    “……”
    猶豫一會，江楓坐在零對麵，盯著了無生機的沙漠，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零見狀，歎了口氣，喃喃道：“歸墟海本來也是海。”
    江楓點點頭，“我知道，沙海也是海。”
    “不，是大海，一望無際的大海。”
    江楓：“？”
    零幽幽道：“當年黑貓奪一重天，我前去阻止，反被其傷，九重天也因此陷入了危機，好在關鍵時刻，有仙人出世……”
    江楓虎軀一震，“你……”
    “沒錯，老夫就是天道意識的殘念。”
    “……”
    “那你和歸墟海？”
    “這就要說說大逆不道的王橋了……”
    提到王橋，零依然很生氣，並且瞧著江楓也有些不順眼。
    江楓：“……”
    “二重天分內外，乃是老夫所為，此舉也算幫了王橋，可這小子到頭來卻算計我，若不是仙人助我化靈，隻怕死的透透的……”
    零有些唏噓的歎道：“人心不古啊，妖也是……”
    江楓：“？”
    “歸墟海就是幽冥鎮壓的，若不是如此，為何要建個東越城防著？”
    江楓一愣，“白大人？”
    “……叫的還挺親。”
    “……”
    零鄙視了眼江楓，又說道：“此番圍剿奉天城，死傷無數，七重天近乎滅絕，此事你如何看？”
    “額……我沒什麽看法。”江楓不想做評價。
    “沒有主見！”
    “……”
    “小子，人分善惡，亦有黑白之分，但沒有界限，隻有利益和立場的區別。”
    “聽不懂，我來是想問問歸墟海的那些家夥，你有沒有辦法？”
    零：“……”
    江楓顯然不想聽大道理。
    “這歸墟海就剩我了，我能有什麽辦法？”
    “這樣啊……”江楓默然，沒一會又有些猶豫道：
    “要不給他們立個碑？”
    零：“……”
    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