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要是沒事趕緊走，現在是上班時間。”
    “……”
    白湘出來後便下了逐客令，後邊還跟著抱著書有些懵的餘火。
    江楓確實有要離開的意思。
    苦海，蓬萊，都需要去看一看。
    於是他將目光看向餘火，餘火沒說話隻是遞給江楓一本書。
    江楓“……”
    “你要學養豬？”
    餘火“真是笨死了。”
    “……”
    這時 白湘忽然說道“養豬和養人其實也差不多……”
    餘火:“……”
    我不聽。
    餘火催著江楓快走，莫名感覺有些丟臉。
    被推著走的江楓忽然回頭鄭重的給白湘行了一禮。
    “白大人，新年快樂。”
    白湘一愣，卻見江楓又看向黑貓笑道“黑蛋也是。”
    “我們走了。”
    兩人走了好一會，黑貓才回神用爪子抓了抓腦袋，喃喃道
    “狗子這是咋了？”
    “可能是長大了吧？”
    白湘隨口說了句，便又看向電腦屏幕，順便提示黑貓，“現在是上班時間，睡覺扣工資。”
    黑貓:“……”
    “你給餘火送那東西，不合適吧？”黑貓語氣有些委婉。
    “我除了錢一無所有。”
    “我看給點錢也行。”
    “不想給。”
    “……”
    白湘忽然停下手中工作，疑惑的看向黑貓。
    黑貓“？”
    “我聽說九霄不見了？”
    “額……大概吧？”
    “……”
    見黑貓說的模棱兩可，白湘也不再多問，辦公室內一時安靜下來。
    黑貓趴在沙發上，沒一會又動了動身子，換個更為舒服的姿勢。
    九霄確實不見了，餘音也不知所蹤。
    而九霄那些人全部去了兩儀山。
    幽冥，兩儀山和狗子的嘲天宮代替了原來的不老山，朝搖山以及……
    蓬萊。
    狗子他，確實長大了。
    如今的嘲天宮，不可小覷。
    ……
    另一邊，餘火坐在飛舟上，不死心的將那本養豬手冊來回翻動，甚至還抖了抖。
    江楓“……”
    “啊，真的是教人如何養豬的，我還以為裏麵會有秘密呢……”
    餘火有些失望。
    見狀，江楓笑道“你要是不要給我吧，我有空學習學習。”
    “呐……”
    餘火剛想丟給江楓，忽然又收了回去，眼神眯起，語氣透著一絲不爽。
    “你什麽意思，你學習這個幹嘛？”
    “啊，這……”
    “你想說我是豬？”
    江楓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是你說的。”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過來。”
    江楓“……”
    這招還真是屢試不爽。
    一番打鬧後，養豬手冊被餘火收了起來，杜絕江楓想要學習的想法。
    江楓揉了揉耳朵，正準備再說兩句時，忽然臉色一變，躍至飛舟前方。
    餘火“？”
    飛舟漂浮在雲層上方，世人難得一見。
    可此時飛舟前方出現一麵旗幟，不論飛舟速度多快，那旗幟始終在前方。
    銀色旗麵夾雜著金絲刺繡，就這麽詭異的漂浮在前方。
    江楓皺眉，這是……
    就在這時，那旗幟忽然一陣晃動，隨後分離出多麵，將飛舟團團包圍。
    下一刻，飛舟仿佛遇見了蟲洞瞬間消失不見。
    十方界，須彌山。
    坐在山頭的女子忽然睜開眼，興奮道“找到了。”
    “九黎，去。”
    長槍拔地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射向天際。
    飛舟剛出現，江楓心頭一跳，下方有光芒襲來，他本能伸手去抓，卻不想那光芒忽然消失。
    滋滋～
    長槍詭異的出現在江楓身後，直直的插在他背上，火花四濺。
    江楓“……”
    砰～
    長槍被彈飛出去，江楓則是順著其落下的軌跡看過去。
    有女子持槍朝他笑。
    “嗨，師弟好久不見，你還真是銅皮鐵骨，九黎都要戳彎了。”
    “……”
    沉默一瞬，江楓糾正道“我是師兄。”
    “不重要不重要，來都來了，不下來一敘嗎？”
    江楓視線掃過山頭上幾道人影，點點頭。
    “這就來。”
    等他去尋餘火時，卻發現她躲在角落裏，像隻大耗子呆呆的盯著他。
    江楓失笑，走過去拉起她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可我……”
    餘火話未說完，江楓忽然張開手，“我抱你？”
    “不要，我自己走。”
    “……”
    當兩人下來時，扁素問身邊一位古銅色皮膚男子頭上的貓立刻彈射起步。
    “主人，嗚嗚……我好想你。”
    小小的紅貓朝著餘火撲來，卻被江楓伸手提在半空中，氣氛戛然而止。
    “可惡，你幹什麽，放開我！”
    紅杳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這家夥還是這麽煩人。
    江楓將紅貓遞給餘火這才說道“懷孕了，別瞎撞。”
    紅杳一愣，沒好氣道“我收著力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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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麽看著不像？”
    “……”
    紅杳在餘火身上蹭了蹭，低聲道“主人咱們去一旁敘舊，別理這些粗人。”
    餘火盯著紅杳，腦中閃過諸葛千樂和塗山晚晚的身影，遲疑一瞬點點頭。
    “好。”
    餘火抱著紅杳剛想走，又忍不住回頭看向那古銅色男子。
    這時江楓忽然說道“去吧，別走遠了。”
    “好。”
    餘火點點頭，抱著紅杳離去。
    “嘿嘿，主人我知道一處地方，你肯定喜歡。”
    “你對這裏挺熟啊？”
    “那是，不過……主人你這肚子怎麽這麽大，真是便宜江楓那小子了！”
    “……”
    隨著兩人交談聲遠去，江楓盯著對方打量一番剛想開口，扁素問突然跳到兩人中間。
    江楓“？？？？”
    扁素問眨眨眼試探道“師弟，都說同門情誼大於天，有好東西是不是該分享一下？”
    江楓無語，“師妹有話直說。”
    “把你們乘坐的那玩意借師姐耍耍，我瞧著老威風了！”
    “……”
    江楓掏出一個迷你飛舟丟給扁素問叮囑道“把靈力灌進去就行，送你了。”
    “還得是師弟，真大方。”
    扁素問拿著飛舟立刻飛上天際，江楓看著其背影，心中有些驚訝。
    寰宇境。
    九黎為攻，煌天為守。
    兩件神兵，一攻一守。
    閉關真的有用啊。
    當初扁素問是容顏蒼老之態進去的，姐姐說那是天衍九訣的必經之路。
    再出關時，她還是扁素問，是兩儀山的點子王。
    “你們一個喊師弟，一個喊師妹，聽著真奇怪。”
    聽到聲音，江楓盯著對方，心中猶豫該怎麽開口。
    這人和扁素問看著差不多大，古銅色的臉上透著一股憨厚之態。
    見江楓不說話，對方忽然笑了起來。
    “難不成我成年了，認不出來了？”
    江楓“……”
    “當當？”
    當當搖搖頭，“幼時咿呀之語當不得名字。”
    “師尊賜我名諱，東郭辭。”
    “你覺得怎麽樣？”
    江楓沉默片刻點點頭，“挺好。”
    聞言東郭辭一揮手，地麵黃沙四起，隨後化作了一桌兩椅，桌上飄著茶香。
    東郭辭朝著江楓做了個請的動作。
    江楓一愣，走過去坐下，心中卻有些恍然。
    當當成年後，似乎……
    性情大變啊。
    一時間，江楓居然有些惶恐。
    驚邪之事，已是可惜。
    若當當他……
    東郭辭將一杯熱茶推給江楓，嗬嗬笑道
    “我感受到了你的惶恐，這可不像你啊。”
    “當年義無反顧救我的那腔熱血呢？”
    江楓喝了一口，輕笑道“初出茅廬，不識天地之大，如今哪還有義無反顧的勇氣？”
    東郭辭點點頭，歎道“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如我這般弱小的怪，在遇到你之前，大概都是亡於螢火之命。”
    說到這裏，東郭辭看著自己的手喃喃道
    “我能成長至這樣，恐怕是前無古人的奇跡。”
    江楓一時不知該如何搭話，隻是誠心的說道“恭喜！”
    “喝酒不？”
    東郭辭拿出兩壺酒。
    江楓接過一壺，忍不住笑了聲，“倒是忘了，你還是個酒鬼。”
    “嘿嘿……第一次喝便迷上了。”
    東郭辭猛猛的灌了幾口，古銅色皮膚立刻泛起了紅暈，看起來醉了。
    江楓“……”
    不僅是酒鬼，還是一口就倒的酒鬼。
    “嗝～”
    東郭辭抱著酒壺低聲道“師尊說你來過一次，但被她攔下了。”
    “嗝……其實師尊多心了，歸墟海對我來說，是家也是囚籠，他們之死我固然有些難受，但我跟著你們見過天地廣闊，我最開心的便是在寧城和蠻荒的日子，那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說起來，酒這東西還是在蠻荒龍域才染上的，可真香……”
    “也不知道燭夢她們怎麽樣了，紅杳姐還時常念叨呢……”
    “……”
    東郭辭確實醉了，腦袋倒在桌上，抱著酒壺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嘴中喃喃自語。
    江楓喝了一口，盯著暈乎乎的東郭辭，心中歎了口氣。
    歸墟海和蠻荒之事，確實有些令人難以接受。
    “江楓。”
    東郭辭忽然抬頭，暈乎乎的看著江楓，伸出了拳頭。
    江楓一愣，伸拳與他碰在一起。
    東郭辭笑了起來。
    “當當？”
    江楓也笑了起來。
    “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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