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中的城市公園像被塞進磨砂玻璃罐，葛凡踩著自動販賣機投下的菱形光斑，目光鎖定梧桐樹下打軍體拳的男人。
    退伍特種兵趙天的迷彩背心已被汗水浸透，肩胛骨隨拳風起伏如展翼蒼鷹。
    "你的左腿比右腿慢0.3秒。"葛凡踢開滾到腳邊的易拉罐，鋁合金外殼撞擊樹幹的脆響驚飛三隻麻雀。
    這是他昨夜破解林雪設計的驗證程序後，係統提供的特殊暗號。
    趙天收勢時帶起的落葉懸停在兩人之間，他掏出戰術水壺灌了一口："聽說昨晚城南變電站跳閘兩秒，值班員說監控拍到二十三樓陽台有紫光。"水珠順著喉結滾落，在胸前的子彈項鏈上碎成星芒。
    圍觀晨練的老頭老太們開始往這邊聚集，葛凡瞥見穿太極服的老者袖口露出半截黑色刺青——王浩集團的毒蠍標記。
    他故意提高音量："聽說退伍費都被地下賭場套走了？
    跟著我幹，三天就能贖回家傳懷表。"
    軍靴碾碎鋪地石發出爆響，趙天的直拳裹挾著破風聲襲來。
    葛凡後仰躲閃時，係統光幕在視網膜上炸開：[軍用格鬥術·刺刀式已解析72]。
    他故意用左肩硬接肘擊，在劇痛襲來的瞬間扣住對方手腕，指腹摸到槍繭位置與資料完全吻合。
    "要打就認真打！"趙天旋身使出戰地擒拿術，葛凡被掀翻的瞬間屈指彈射易拉罐環，精準切斷樹梢的監控探頭。
    墜落的攝像頭被穿輪滑鞋的少年接住，葛凡注意到少年手腕的北鬥七星貼紙——和昨夜積水倒影分毫不差。
    圍觀眾人突然齊聲驚呼，葛凡淩空翻轉時看到七隻機械麻雀從不同角度抓拍戰況。
    他假意踉蹌撞向打太極的老者，趁機將沾著銀蝶鱗粉的指尖按在對方毒蠍刺青上。
    老者悶哼後退，藏在假山後的三個黑影立刻轉身離去。
    "你的呼吸亂了。"趙天鎖住葛凡咽喉時突然僵住，發現自己的戰術腰帶正在高頻震動——那枚改裝成震動器的指南針，此刻正指向葛凡運動鞋底的紫色晶石碎屑。
    葛凡趁機旋身掙脫，係統光幕突然迸發金光：[軍用格鬥術100同步完成]。
    他化掌為刀劈向趙天頸側，招式軌跡竟與對方剛才的刺刀式完全重合。
    圍觀人群中的小孩突然指著地麵尖叫，隻見兩人腳下積水倒映的星圖正在瘋狂旋轉。
    趙天他甩出藏在護腕裏的鈦合金指虎，晨霧突然被某種力量扭曲成螺旋狀。
    葛凡耳畔響起係統警報，發現趙天瞳孔深處泛起的血色竟與昨夜千紙鶴上的符文如出一轍。
    "這才像樣。"葛凡扯下脖頸掛著的銀蝶殘繭拋向空中，晶石碎屑在曦光中織成微型星圖。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星圖照在趙天額頭的瞬間，退伍兵王全身骨節突然爆響如驚雷。
    晨霧被拳風撕碎的刹那，趙天的鈦合金指虎已抵住葛凡咽喉。
    係統警報在視網膜上炸成血色光斑：[骨骼承受力臨界值！
    是否啟用應急強化？
    ]
    葛凡的喉結擦著金屬狼牙紋路滾動：“你腰上那個改裝震動器，是拿二戰時期的馬克沁機槍撞針改的吧？”他說話時故意讓聲帶振動沿著指虎傳導，趙天握拳的右手忽然不受控地顫抖——那枚震動器裏藏著的，正是他父親戰死沙場時攥著的懷表零件。
    圍觀人群中的太極服老者突然吹響鴿哨，七隻機械麻雀同時調轉攝像頭。
    葛凡借著趙天分神的瞬間屈膝上頂，運動鞋底的紫色晶石碎屑迸發星芒。
    係統提示如電流竄過脊椎：[體能強化已激活，持續時間0300]。
    “這不可能！”趙天感覺指虎突然變得滾燙，軍用格鬥術的殺招“斷喉鎖”竟被硬生生震開。
    葛凡的瞳孔泛起數據流般的幽藍，反手扣住他手腕的瞬間，兩人腳下積水突然倒映出北鬥七星圖案。
    “你父親參加維和行動前，在懷表背麵刻了‘精忠報國’四個字。”葛凡壓低聲音，指尖點在趙天胸膛的彈痕上，“現在這四個字，被賭場老板紋在情婦屁股上。”
    趙天的瞳孔猛地收縮，戰地訓練形成的肌肉記憶比思維更快。
    他旋身使出的掃堂腿卷起滿地銀杏葉，卻在即將擊中葛凡太陽穴時硬生生停住——那個永遠準時跳動的懷表零件，此刻正在他腰間發出急促蜂鳴。
    係統光幕突然彈出全息投影：[目標情緒波動值突破閾值，弱點解析完成]。
    葛凡順勢抓住趙天的手腕，借力騰空躍起，鞋底晶石在朝陽下劃出北鬥七星的軌跡。
    當他的膝蓋壓住趙天後頸時，圍觀人群手機拍攝的畫麵突然全部變成雪花。
    “三天後帶著這個去城南當鋪。”葛凡將沾著銀蝶鱗粉的芯片拍在趙天掌心，芯片表麵浮現出賭場地下金庫的全息地圖，“你父親的懷表現在應該躺在第三個保險櫃。”
    趙天盯著掌心逐漸消失的星圖紋路，突然扯下戰術腰帶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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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七隻機械麻雀俯衝下來搶奪腰帶時，他抓起葛凡的手按在自己頸動脈上：“我這條命，值多少塊懷表？”
    圍觀的老太太們發出惋惜的歎息，以為這場精彩對決就要草草收場。
    穿輪滑鞋的少年卻突然吹響口哨，十五個外賣騎手從不同方向圍攏過來，他們的保溫箱裏傳出機械齒輪轉動的輕響。
    “王總說新收的小弟得交投名狀。”太極服老者掀開太極服，露出腰間纏繞的電磁鞭，“葛先生要不要猜猜，這些外賣箱裏裝的是小龍蝦還是c4炸藥？”
    葛凡突然抓起趙天尚未係緊的戰術腰帶，抽出裏麵的鎂棒擦著地麵甩出火花。
    當紫色晶石碎屑接觸鎂火的瞬間，整個公園的監控探頭同時爆出電火花。
    係統光幕閃過提示：[星象幹擾力場已啟動，倒計時0259]。
    “現在它們裝的是定時煙花。”葛凡踹飛腳邊的易拉罐，罐身精準卡進領頭騎手的保溫箱鎖扣。
    趙天幾乎在同時甩出三枚五角星飛鏢，釘穿了三個正在掏武器的騎手袖口。
    當警笛聲從三個街區外傳來時，葛凡已經坐在公園長椅上吃煎餅果子。
    趙天蹲著擦拭飛鏢上的血跡，突然笑出聲：“你往麵糊裏加晶石粉了？煎餅居然在冒紫光。”
    “這是林雪特製的信息加密早餐。”葛凡把最後一塊煎餅拋向樹梢，機械麻雀們立刻放棄監視任務爭相搶奪。
    全息投影從雀鳥眼中投射到霧氣中，顯示出今晚九點“星河會所”的坐標。
    星河會所的鏡麵外牆正在播放流星雨廣告，葛凡的球鞋剛踩上波斯地毯，二十八道紅外掃描線就爬上了他的運動服。
    彈鋼琴的兔女郎突然奏響《克羅地亞狂想曲》，這是地下世界接頭的暗號。
    “林小姐正在破解拉斯維加斯的賭場係統。”侍應生遞來的雞尾酒裏泡著手機si卡，“她說要是您能把這杯酒喝光還不死，可以考慮給五分鍾。”
    葛凡晃動著酒杯裏的液態氮氣泡，突然將晶石戒指浸入酒液。
    當紫色光紋爬滿杯壁時，隱藏在吊燈裏的十六個攝像頭同時轉向吧台後的油畫。
    他仰頭飲盡的刹那，係統光幕閃過：[神經毒素已轉化為能量飲料，口感評分85100]。
    電梯門開合的瞬間，葛凡看到林雪懸浮在全息鍵盤中央。
    她穿著虹光漸變裙，發梢流淌著數據流的幽藍，三十六個懸浮屏正在同時破解五角大樓和某奶茶店會員係統。
    “你三分鍾前黑進了我的運動手環。”葛凡突然扯下手環扔進魚缸，食人魚群立刻開始瘋狂啃咬，“但你可能沒發現，這個手環其實連接著王浩集團的財務係統。”
    林雪敲擊虛擬鍵盤的手指突然停頓，魚缸裏的食人魚居然開始吐出帶公司ogo的碎紙片。
    她轉身時耳墜投射出股票k線圖：“葛先生知道昨晚有人懸賞五百萬買你右手嗎？”
    “所以我才需要你這樣的頂級黑客。”葛凡打了個響指，侍應生端著蓋有星圖餐罩的銀盤進來，“比如讓這個懸賞變成王浩集團的破產通知書。”
    當餐罩揭開的瞬間，星河會所所有電子設備突然死機。
    懸浮在半空的林雪跌落下來，正好被葛凡接住。
    她看著銀盤裏跳動的紫色晶石——那上麵正顯示著王浩集團所有暗賬的區塊鏈地址。    “是你自己黑進我手環時留下的後門。”葛凡將晶石按在她掌心，星圖紋路立刻爬上少女的鎖骨，“要不要試試用這個黑進國際空間站？”
    全息屏突然全部變成雪花，王浩的投影出現在碎裂的懸浮屏中：“葛先生好雅興，要不要看看你新收的小弟正在遭遇什麽？”畫麵切換成趙天被二十個持刀壯漢堵在巷子裏的場景。
    林雪突然笑出聲，虹光裙擺掃過操控台：“王總可能不知道，你剛才用的通訊衛星已經被我換成成人頻道了。”畫麵裏的持刀壯漢突然開始跳脫衣舞，趙天趁機搶過手機拍攝的滑稽模樣讓葛凡都忍不住挑眉。
    當葛凡帶著林雪走出會所時，三架無人機正在夜空畫出北鬥七星。
    林雪把玩著晶石突然開口：“你給我的這塊石頭，裏麵有七十年前墜毀的德國飛艇零件。”
    “不。”葛凡踢開滾到腳邊的易拉罐，罐身彈起時露出內部的量子芯片，“這是你父親參與設計的首個人工智能核心，他在車禍前托我保管的。”
    林雪突然僵在原地，虹光裙擺的數據流變成亂碼。
    她轉身時眼裏跳動著紫色星芒：“你剛才喝的雞尾酒裏，我其實加了三種追蹤程序。”
    “我知道。”葛凡舉起右手，掌紋裏流轉著星河會所的安防代碼，“所以我把整個會所的監控係統打包，當作入職禮物送你了。”
    王浩捏碎手中的紅酒杯，看著監控裏並肩離去的兩人。
    穿太極服的老者正在擦拭電磁鞭：“要不要把城南變電站的星圖殘影放出去？”
    “不急。”王浩將染血的玻璃渣撒向魚池，食人魚群立刻翻起肚皮，“讓我們的葛先生先把勢力組建好，這樣摧毀起來才有趣味性。”
    老者正要說話，突然發現池水倒映的北鬥七星方位偏移了三度。
    他驚恐地後退時，聽見王浩喉嚨裏傳出機械齒輪轉動的聲音：“告訴那位大人，星圖容器已經找到兩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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