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真相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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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門完全開啟的刹那,黴味被更濃烈的墨香衝散,混著一絲陳血的腥氣鑽進鼻腔。
葛凡率先跨進門內,目光掃過整麵整麵的檀木書架——架上碼著的不是尋常典籍,而是泛著幽光的羊皮卷、刻著符文的青銅簡,最頂層甚至懸浮著幾卷被透明光罩封存的金箔書,那些他在係統掃描裏見過的金色符文,正像活魚般在空氣中遊弋。
"係統,定位核心文件。"他壓低聲音,指尖在身側微蜷。
視網膜上的掃描框快速閃爍,最終在左後方第三排書架停住,紅色箭頭直指最下層一本裹著黑綢的羊皮卷。
蘇婉兒的幻音鈴突然燙得驚人,她下意識按住頸間,目光卻緊追著葛凡的背影:"小凡,小心。"
董浩的斷劍在掌心沁出冷汗,他背靠著門,斷刃的缺口正對著來路:"我守著,有動靜我先砍。"
葛凡走到書架前,黑綢在他指尖剛一觸碰便自動滑落。
《天命計劃》四個燙金大字躍入眼簾時,他的呼吸陡然一滯——這四個字的筆鋒,竟與三個月前遺跡裏那道暗紅印記的紋路如出一轍。
展開羊皮卷的瞬間,金色符文突然湧來,在卷上凝出一行行小字。
葛凡的瞳孔驟然收縮,喉結滾動兩下:"青蓮...不過是天機閣布在明處的棋子。"
"天機閣?"蘇婉兒湊過來,秀眉緊蹙,"我聽爺爺提過,說是千年之前就銷聲匿跡的...操控者?"
董浩的斷劍"當啷"撞在書架上,他踉蹌兩步,盯著卷上內容的眼睛裏血絲直冒:"我師父臨終前...抓著我的手說"莫信天命",原來他早知道!"
葛凡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羊皮卷在指縫間發出細碎的脆響。
當看到"葛凡,係統覺醒者,需納入局中"那行字時,他後頸的寒毛根根豎起——三個月前跳崖逃生的遺跡、係統突然覺醒的契機、甚至史瑤第一次遇見他時那輛失控的轎車...原來從一開始,所有看似偶然的轉折,都是棋盤上的落子。
"他們連我係統的事都知道。"他的聲音發沉,像是淬了冰,"好大一盤棋。"
"滴——"
係統的警報聲與刺耳的蜂鳴同時炸響。
整座檔案庫的燈光驟然轉為血紅色,懸浮的金箔書"轟"地砸向地麵,書架上的青銅簡相互撞擊,發出急促的脆響。
"檢測到防禦機製啟動。"係統的機械音難得帶上了緊迫,"三十秒後區域封鎖,檢測到外部有武尊境強者接近。"
"暴露了!"董浩猛地轉頭看向門口,青銅門正在緩緩閉合,門縫裏漏進的光被切割成細長的線,"白羽那小子呢?"
話音未落,一道帶著焦糊味的傳訊符"啪"地貼在葛凡額間。
白羽的聲音從符裏炸出來,帶著濃重的喘息:"他們早就在檔案庫設了暗樁!
我被纏住了,影使...影使已經到後殿,我撐不了半分鍾!"
葛凡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一把將《天命計劃》塞進懷中,反手攥住蘇婉兒的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袖口燙得她一顫:"跟緊我,別鬆開。"又對董浩吼道:"斷劍給我!"
董浩沒問為什麽,立刻將染血的斷刃遞過去。
葛凡運起內勁灌注劍身,斷刃瞬間爆發出刺目青光,他揮劍斬向正在閉合的青銅門——金屬摩擦的尖嘯中,門縫被硬生生扯開半人寬。
"走!"
三人剛衝出門,身後便傳來"轟"的悶響。
葛凡回頭瞥了眼重新閉合的青銅門,喉間泛起腥甜——這一擊幾乎抽幹了他半成內勁。
但更讓他心沉的,是前方走廊盡頭突然騰起的黑霧。
黑霧中傳來布料摩擦的聲響,像是夜梟振翅。
一道裹在黑鬥篷裏的身影緩緩走出,麵具上的銀色紋路泛著冷光,他抬手時,黑霧裏伸出數道暗勁凝成的鎖鏈,"哢嚓"纏上最近的廊柱——直徑半米的石柱瞬間碎成齏粉。
"影使。"蘇婉兒的聲音發顫,她攥緊葛凡的手,"傳說中...天機閣的影子殺手。"
葛凡將蘇婉兒往身後一帶,另一隻手按在懷中的《天命計劃》上。
係統的掃描框瘋狂閃爍,顯示對方的氣息波動已逼近武尊境後期——這是他覺醒以來,第一次麵對比自己高出兩個大境界的對手。
暗勁鎖鏈破空的尖嘯近在咫尺。
葛凡深吸一口氣,眼底的金芒驟然亮起。
他知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必須精準如棋——而這一次,他不想再當被人擺弄的棋子。
暗勁鎖鏈裹著陰風絞來的瞬間,葛凡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
係統的紅色警報在視網膜上炸開——影使的攻擊裏竟疊著三重幻象,廊柱碎裂的轟鳴、蘇婉兒被鎖鏈纏住的驚呼聲、甚至董浩斷劍崩裂的脆響,全是混淆神識的虛妄。
"係統,真實視野!"他咬著牙低喝,喉間嚐到鐵鏽味。
眼前的場景驟然扭曲如水麵,黑霧裏的鎖鏈化作淡藍色虛影,真正的殺招是影使指尖那縷泛著紫電的暗勁,正無聲無息刺向蘇婉兒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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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葛凡拽著蘇婉兒就地翻滾,後背重重撞在青石牆上。
蘇婉兒的發簪在地上彈了兩彈,珠串散了大半,她卻顧不上疼,反手將隨身的玉鐲捏碎——那是蘇家特製的護心玉,碎玉迸發的清光暫時抵住了暗勁餘波。
董浩的斷劍終於覓得空隙,他暴喝一聲衝上前,斷刃挑開影使腰間的玉佩。
那是幻術的陣眼!
玉佩碎裂的刹那,黑霧裏的幻象開始崩塌,可影使的麵具下卻傳來低笑:"晚了。"
整座地宮突然劇烈震顫,頭頂的琉璃燈接二連三墜地,火光映得影使的鬥篷像團活物般翻卷。
葛凡瞥見他指尖快速結印,地麵裂開蛛網般的紋路,無數半透明的"葛凡"從裂縫裏爬出,每一個都握著與他相同的斷劍,連眉峰微蹙的神情都分毫不差。
"這是...神識分身?"蘇婉兒的聲音發顫,她死死攥住葛凡的手腕,掌心全是冷汗。
董浩的斷劍在掌心滲出血珠——他麵前的"葛凡"正舉劍刺向他心口,可真正的葛凡明明在三步外。
係統的機械音突然清晰:"檢測到高階幻術·千麵鏡,需以破妄之力擊潰施術者神識核心。"葛凡瞳孔裏的金芒暴漲,他能看見影使的神識海像團跳動的紫焰,在黑霧中若隱若現。
"婉兒,捂耳朵!"他猛地將蘇婉兒按進懷裏,另一隻手成拳抵住太陽穴。
係統的能量如熱流湧遍全身,他能聽見自己骨骼發出的輕響——這是強行調用"破空拳"的代價,但若再拖下去,三人都得折在這裏。
影使的瞳孔終於閃過一絲慌亂。
他能感覺到對麵那個年輕人的氣息突然變得清晰,像是撕開了蒙在眼前的紗。
可不等他變招,葛凡的拳頭已經穿透了所有幻象,帶著破風的尖嘯直取他麵門。
"砰!"
這一拳沒有想象中的血肉飛濺。
影使的身體像煙霧般消散,隻餘下半枚青銅麵具掉在地上,麵具內側刻著"天機閣·影三"四個小字。
葛凡單膝跪地,喉間的腥甜再也壓不住,一口黑血噴在青石板上——剛才那一拳透支了他全部內勁,連係統都發出虛弱的提示音:"能量儲備剩餘17。"
"小凡!"蘇婉兒跪在他身側,指尖顫抖著去擦他嘴角的血。
她的幻音鈴還在發燙,卻不如此刻掌心的溫度灼人。
董浩踢開腳邊的幻象碎片,斷劍撐地勉強站直,目光掃過地宮出口:"快走,剛才的動靜肯定引來了更多人。"
三人跌跌撞撞衝出地宮時,夜色已深。
山風卷著鬆濤灌進領口,葛凡扶著樹幹緩了好半天才直起腰。
蘇婉兒從隨身錦囊裏摸出療傷丹,塞進他嘴裏:"這是我爺爺給的千年朱果丹,能快速恢複內勁。"
丹藥入口即化,熱流順著喉嚨往下竄。
葛凡望著遠處逐漸亮起的火把,眼神愈發冷硬:"他們早就算準了我們會來查青蓮的底。"他摸出懷裏的《天命計劃》,羊皮卷邊緣被血浸透,"連係統覺醒都在計劃裏...好個天機閣。"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蘇婉兒攥緊他的衣袖,月光下她的眼尾還沾著灰,卻比任何時候都亮,"難道真的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逃?"葛凡低笑一聲,指腹摩挲著卷上的"葛凡"二字,"我葛凡活了二十八年,從沒人能把我困在棋盤裏。"他抬頭望向北方,那裏有厚重的烏雲壓著山尖,"既然他們想下棋,那我就掀了棋盤。"
董浩突然開口,聲音啞得像砂紙:"我師父...林若雪,她或許知道更多。"他扯下頸間的半塊玉牌,上麵刻著的寒梅紋路結著薄霜,"當年她退出天機閣時,說過"若有一日棋局傾覆,持此牌可尋我於北境冰域"。"
"北境冰域?"蘇婉兒皺眉,"那裏終年積雪,連武師境的高手都未必能穿過冰原。"
"所以才是唯一的機會。"葛凡接過玉牌,指腹觸到冰紋時猛地一顫——那涼意竟直接鑽進了識海,與係統的能量產生共鳴。
他抬頭時眼底閃著光,"收拾東西,天亮就走。"
山風突然大了起來,吹得鬆枝沙沙作響。
董浩望著遠處漸起的晨霧,將斷劍重新係在腰間:"我先去備馬。"他的背影消失在林子裏時,蘇婉兒突然拉住葛凡的手:"如果...如果林前輩不願出山呢?"
"她會的。"葛凡將《天命計劃》貼身收好,望著北方翻湧的烏雲,"因為天機閣要的從來不是棋子,是執棋人。
而我——"他低頭對上蘇婉兒的眼睛,嘴角揚起鋒利的弧度,"要做那個掀翻棋盤的人。"
三日後,北境冰域的邊界。
風雪卷著碎冰打在三人臉上,董浩的馬燈在狂風中忽明忽暗。
葛凡裹緊鬥篷,望著前方看不到盡頭的白色雪原,喉間溢出一聲低笑。
係統的提示音在識海響起:"檢測到特殊能量波動,北境冰域存在未知遺跡。"
他摸了摸懷裏的玉牌,又看了眼縮在他身後的蘇婉兒——她的睫毛上結著冰花,卻仍在努力把他的手往自己鬥篷裏塞。
風雪呼嘯中,董浩的聲音穿透風聲:"過了前麵的冰崖,就是師尊的隱居地。"
葛凡望著被風雪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天空,握緊了腰間的斷劍。
這一次,他要親自問問那些躲在幕後的人——
當棋子學會握刀,誰,才是真正的執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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