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天機閣前的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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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風卷著鬆濤聲灌進衣領時,葛凡後槽牙輕輕咬了咬。
    他能清晰聽見自己心跳的節奏——咚,咚,咚——與係統在視網膜上跳動的紅色倒計時完美重合。
    三息前係統剛給出"影衛長·高階武師"的判定,此刻那道玄色身影已從霧裏踱出,雙刃相交的脆響像根細針,精準紮進他耳鼓。
    "殺了第七執事?"影衛長的聲音像浸過冰碴的鋼絲,兜帽下的眼尾扯出冷戾的弧度,"你該知道,我們替主複仇,連屍骨都要碾成灰。"他手腕輕抖,雙刃嗡鳴著脫離刀鞘,月光在淬毒的刃麵上劃出兩道銀弧。
    葛凡喉結動了動。
    他能感覺到左側斷崖處的風正打著旋兒往崖底灌,右側那棵兩人合抱的古鬆,樹根下的碎石在方才打鬥中已鬆動——係統的環境感知模塊正將這些數據以熒光綠的線條投射在視野裏。
    他故意鬆了鬆肩膀,腳尖虛虛點地,露出半寸空當——就像獵人撒出第一把誘餌。
    "廢話真多。"他扯了扯嘴角,聲音裏帶著點刻意的挑釁,"要動手就快點,我趕時間。"
    影衛長瞳孔驟然收縮。
    作為天機閣最擅長追蹤暗殺的影衛長,他太熟悉這種"輕敵"的破綻——獵物總愛用無所謂的態度掩蓋慌張。
    他足尖一點,身形如鬼魅般閃到葛凡左側,右刃直取咽喉,左刃則斜挑心口,這招"雙蛇纏"專破武者的防禦架勢,任你是初階武師也得退三步。
    但葛凡沒退。他等的就是這一步。
    當雙刃的寒光刺到麵門三寸時,他突然側身,後背幾乎貼上崖邊的嶙峋怪石,右手成刀猛地劈向影衛長握刃的手腕。
    這看似冒險的反擊實則早有算計——影衛長的攻勢太急,重心必然前傾。
    果然,對方手腕微偏想要回防,葛凡卻借著這股力道,左腳猛踹地麵碎石。
    "哢——"
    碎石飛濺的刹那,他借力騰躍,指尖精準扣住古鬆最低的枝椏。
    鬆針刮過手背的刺痛讓他瞳孔微縮,但係統的體能強化正在瘋狂修複肌肉拉傷——這是他敢玩這招的底氣。
    他借著鬆枝的搖晃蕩起身子,左手在腰間一摸,三枚透骨釘已捏在掌心。
    "藏頭露尾的東西,一起上吧。"他衝四周暗喝。
    三道黑影幾乎同時從鬆濤裏竄出,短刃、鎖鏈、淬毒飛針,從東南北三方封死退路。
    葛凡的視線掃過他們腰間相同的玄色腰牌——果然是影衛長的直屬死士,連出手的節奏都經過千次演練。
    鬆枝在他手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突然鬆力下墜,在半空中旋身,透骨釘擦著左邊死士的耳尖釘進身後古鬆,震得滿樹鬆針簌簌而落。
    漫天飛針般的落葉裏,他的聲音混著風聲炸響:"看清楚了,這叫以彼之道。"
    影衛長的雙刃劈開落葉時,隻來得及瞥見葛凡的腳尖點在崖邊一塊磨盤大的巨石上。
    那石頭本就因常年風蝕根基鬆動,被這一腳踹得向外一傾。"轟——"的悶響裏,巨石擦著崖壁墜下,撞碎了三叢野杜鵑,轟鳴聲在山穀裏滾了兩滾,餘音未散時,古鬆的枝椏突然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哢"——方才透骨釘入木三寸的位置,正順著年輪裂開蛛網般的細紋。
    葛凡退到崖邊,背對著深不見底的山穀。
    他摸了摸嘴角的血,那裏是剛才躲避鎖鏈時被擦破的。
    係統界麵跳出新提示:【古樹根基斷裂倒計時:10秒】。
    他抬眼望向影衛長,後者的雙刃還沾著鬆針碎屑,死士們的短刃在月光下泛著幽藍——那是見血封喉的毒。
    "現在,"他舔了舔唇上的血,笑意像淬了火的刀,"該你們嚐嚐當獵物的滋味了。"
    古樹根基處的裂紋在月光下驟然崩開三寸,係統倒計時的熒光綠數字剛跳到"1",整棵兩人合抱的古鬆便發出垂死的呻吟。
    葛凡在鬆枝斷裂的刹那鬆開手,下墜時瞥見影衛長瞳孔驟縮——那是獵人突然發現獵物反成陷阱設計者的驚恐。
    "小心!"影衛長的暴喝混著鬆濤炸響,可他的死士們反應慢了半拍。
    左側死士剛舉起短刃要劈向空中的葛凡,樹冠已如泰山壓頂般砸下。
    兩根水桶粗的枝椏斜著掃過他後頸,他踉蹌著往旁撲,卻被鬆針編就的"網"纏住腳踝——那是葛凡方才透骨釘震落的枝葉,早順著崖風鋪成了絆馬索。
    "哢嚓!"
    鬆幹砸在崖邊的悶響震得碎石飛濺,兩名死士被壓在枝椏下慘呼。
    葛凡借下墜之勢曲膝,腳尖點在其中一人後背借力,落地時帶起的風卷得滿地鬆針打旋。
    係統界麵彈出【目標招式:影衛·纏絲手初階武師)】的提示,他右手瞬間複現方才死士揮短刃的軌跡——這是"瞬間學習"模塊在0.3秒內解析出的肌肉記憶。
    被壓在枝椏下的死士正用鎖鏈去勾葛凡的腳腕,卻見眼前寒光一閃。
    葛凡的手掌如鐵鉗扣住他手腕,反關節一擰,指節精準戳向其肘後麻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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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士瞳孔驟縮,短刃當啷落地——這招正是他們影衛內部用來卸武器的"折枝手",此刻被使出來的手法比他自己練了三年的還要精準三分。
    "你......"
    "該說謝謝。"葛凡的拇指碾過對方喉結旁的缺盆穴,死士的聲音戛然而止,身子軟軟癱倒。
    另一名被壓的死士正用淬毒飛針往他方向擲,葛凡反手抓起腳邊的斷枝,在飛針擦過耳畔時猛刺其腕脈。
    血珠剛濺起,係統提示【目標失去戰鬥力】便浮現在視網膜上。
    隻剩最後一名死士了。
    那家夥早趁亂往崖後竄,靴底擦過碎石的聲響比心跳還清晰。
    葛凡舔了舔唇角未幹的血,係統的"情緒讀取"模塊正將對方的恐懼值以紅色波浪線投射在視野裏——恐懼值突破80時,逃生路線必然是沿著崖壁那條僅容半腳的窄徑。
    他提前三秒動身,身影如夜梟掠過滿地狼藉,在死士剛摸到崖邊藤條時擋住去路。
    "跑?"葛凡的聲音像淬了冰,"你們影衛不是最擅長追人麽?"
    死士的短刃還沾著鬆脂,抖得幾乎握不住。
    他嘶吼著揮刃劈下,葛凡卻不閃不避,左手抓住對方手腕往懷裏一帶,右掌刀狠狠砍在其頸動脈上。
    死士的瞳孔在月光下渙散,喉間發出氣泡般的輕響,軟倒時後頸的玄色腰牌撞在石頭上,"當"的一聲脆響。
    "你敢動我的人——"
    影衛長的雙刃裹著腥風從背後襲來。
    葛凡早聽見他提氣的聲音,係統的"危險預警"模塊在他視網膜上標出兩把刃的軌跡:右刃刺向心脈,左刃封死退路。
    他突然彎腰,後背幾乎貼地,在雙刃擦過發頂的瞬間抓住影衛長的腳踝。
    係統的"體能強化"模塊正將肌肉爆發力提升至200,他手臂青筋暴起,竟生生將影衛長整個人掄了起來。
    "砰!"
    影衛長撞在斷裂的古樹幹上,鬆脂混著血珠濺在他兜帽上。
    他捂著胸口咳血,雙刃"當啷"落地,這才發現葛凡的指腹正抵在他肩井穴上——那是武師級武者最脆弱的要穴。
    "你...到底是什麽人?"影衛長的聲音帶著破風箱似的沙啞,眼中的戾氣褪成驚恐。
    葛凡蹲下身,指尖微微發力,影衛長的肩骨發出細不可聞的碎裂聲。
    他湊到對方耳邊,呼吸掃過對方沾血的耳垂:"替你們主子記著——"他的拇指碾過對方後頸的"天機"刺青,"今夜死的是影衛,明日踏的是你們的門。"
    影衛長瞳孔劇烈收縮,想喊卻發不出聲——葛凡的另一隻手已封住他任督二脈。
    他看著葛凡彎腰撿起自己的雙刃,在月光下擦拭刀刃上的鬆脂,動作從容得像在擦拭自家的菜刀。
    "留你條命傳信。"葛凡將雙刃擲在影衛長腳邊,轉身走向崖邊。
    山風掀起他染血的衣角,露出腰間那枚從死士身上順來的玄色腰牌——剛才製服最後一名死士時,他特意摸走的。
    夜色漸深,天機閣的核心建築群在雲霧中若隱若現,飛簷上的銅鈴被風吹得叮當響,像某種古老的警示。
    葛凡站在崖邊,看著影衛長在地上掙紮著去夠雙刃的模樣,忽然低笑一聲。
    他扯下染血的外衣,裹上從死士身上剝下的玄色鬥篷——係統的偽裝模塊正在分析鬥篷上的暗紋,明日清晨,這些紋路會成為他踏進那扇朱漆大門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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