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一會兒後，陳宮來到後堂。
    聞著堂中一大股酒味，陳宮心中滴淚。
    他一臉憂愁地看著呂布。
    “將軍，袁紹遣人請將軍助他，不知將軍做何打算？”
    他皺眉看著呂布。
    呂布頓時搖頭道：“助袁紹是得罪韓明，韓明勢力強大，布且不與韓明為敵。”
    “眼下韓明已納了玲綺，想必韓明不會輕易攻打布。”
    “布意，先取梁國，再取沛國。”
    “然後再取荊州揚州。”
    “公台以為如何？”
    他抬頭看著陳宮，眼中有光。
    陳宮低聲道：“曹操數女為韓明之妾，韓明同樣謀取豫州。”
    “將軍之女已然為韓明視為戰利，他日韓明攻打豫州，必攻將軍。”
    “眼下將軍當早思退路，以免......”
    呂布眉頭也皺了起來，他沉聲打斷了陳宮的話，冷聲道：
    “公台多慮了，韓明上次就相助於某。”
    “上次某前往陳留，他本可對某出手。”
    “屆時某必然為其所謀，但其並沒有做出什麽對某不利之事。”
    “公台放心吧！”
    “並且，若其真來攻某，某也不懼之。”
    “眼下公台當助某奪取梁國沛國，如此方為正事。”
    陳宮見呂布不聽勸，也沒有再勸。
    隻好提議道：
    “兵貴神速，取梁國沛國，宜早不宜遲。將軍可速速領兵前往梁國。”
    “嗯！”
    ......
    “明公當知唇亡齒寒，若韓明得了徐州，可速取中原。百萬大軍南下，荊州恐怕也擋不住韓明。”
    荊州襄陽州牧府大堂上，逢紀站在堂中間，一臉認真地對著主位上的劉表說著。
    堂下坐著荊州的大量文武。
    蔡瑁蒯良蒯柔伊籍韓嵩王威等文武分列左右。
    逢紀昨天剛剛到了襄陽，今日一大早劉表便接見他。
    逢紀一說完，堂下眾文武不少人開始點頭。
    大家相互交頭接耳。
    當然，也有的說不能得罪韓明。
    不然韓明要是奪取中原第一個就打荊州。
    這對荊州不利。
    畢竟正常大家都猜測要是韓明就算取了中原，也應該先平定北方的其他地方。
    比如關中雍涼等地或者遼東等地。
    甚至先打益州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們荊州如果出兵，韓明要是破了袁紹，極有可能大軍南下荊州。
    對於韓明，他們很多人還是怕的。
    韓明帶兵以來，可謂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但凡出戰，身邊總是帶著大量文武。
    加上兵力雄厚，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當然，不少人則是麵無表情。
    特別是蔡瑁和蒯家兄弟。
    於他們而言，無論誰占據荊州，他們兩家在荊州的地位改變不了。
    相反，如果他們強硬反抗，勝了還好。
    但要是敗了，他們兩家不說族滅。
    但家族沒落則是必然。
    甚至大多大族都是如此。
    他們作為大族，首先要考慮的是家族。
    此刻劉表臉色陰晴不定，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蔡瑁和蒯家兄弟。
    見三人那麵無表情的神色，他眉頭微皺。
    雖然是早上，但堂中依舊燭火搖曳，映照著眾人神色各異的臉龐。
    劉表眯著眼睛看著眾人，他知道，河北霸主兵鋒直指徐州的消息，早已傳遍整個荊襄大地。
    畢竟那位揚言八十萬大軍攻打袁紹。
    兵力絕對的雄厚。
    他荊州表麵上說是帶甲十萬。
    但荊州所有兵馬加起來恐怕都沒有十萬。
    並且荊南有的郡守其實是聽調不聽宣。
    隻是表麵臣服他罷了。
    他手中可用之兵不過六七萬。
    真正的戴甲士卒，不過一兩萬。
    其他士卒大多無甲或半甲。
    逢紀見劉表沒有表態，其他文武在小聲交談。
    逢紀眼中一動，想了想，開口喊道：
    “明公！”
    逢紀聲音清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他一臉嚴肅道：
    “我主與韓明之戰，不僅僅是私仇，更是代表他韓明之野心。
    “他韓明野心勃勃，其鯨吞天下之心，昭然若知。”
    “今其兵臨徐州，若徐州有失，則豫州、揚州門戶洞開。”
    “屆時，河北百萬大軍挾大勝之威，順江而下，必自豫南席卷而來。”
    “試問荊州，還可獨善其身乎？”
    他深吸了一口氣，左右環視全場，鄭重道：
    “唇亡齒寒，戶破堂危。”
    “昔晉獻公假道伐虢，虞公因吝嗇土地與馬車而坐視。”
    “結果如何？”
    “虢國亡，而虞國亦隨之而滅。”
    “今日之徐州，便是昔日的虢國。”
    “今日之荊州，豈願做那愚昧的虞國虞公？”
    逢紀的一番話引經據典，擲地有聲，讓廳內不少文武微微頷首。
    但有的人臉上卻有些陰沉。
    劉表臉上同樣不好看。
    逢紀將他比做虞公就算了，還加一個愚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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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起誰？
    “元圖先生此言，未免危言聳聽。”
    蒯越緩緩開口，聲音如冰泉冷冽。
    他抬眼看著逢紀，繼續說道：
    “唇亡齒寒不假，但也要看，那‘寒’是什麽時候會寒，亦要看那‘唇’是否還連在我荊州臉上。”
    他轉向劉表，抱拳道：
    “主公，河北韓明，不止占據河北。”
    “更據河內、河東等地，眼下更是奪取了兗州，控扼中原要衝，其勢已成。”
    “我荊州出兵，便是直接與之開釁。”
    “此人用兵如神，麾下謀臣如雨，猛將如雲。”
    “若激怒了他，他奪取中原後或直接揮兵南下荊州。”
    “如此僅憑我荊州，定然難擋韓明。”
    “甚至韓明可放棄徐州，轉而揮師南下。”
    “豫州無雄主，韓明直接取了豫州後直撲我荊北。”
    “屆時，我荊州難擋韓明百萬大軍。”
    “他袁紹會來救我們嗎？”
    “他不會，他也無力來救。”
    “我們何苦要為他人之火，從而引火燒身？”
    “坐山觀虎，方為上策。”
    “正是！”
    蔡瑁點點頭立刻接話，語氣倨傲：“眼下我荊州帶甲十萬，戰船千艘，憑漢水與長江天險，足以自保。”
    “他韓明雖強，他的騎兵還能飛過江水不成？”
    “助袁紹，勝則利歸袁紹，敗則我荊州不但得罪韓明，甚至我荊州也將元氣大傷。”
    “此乃取禍之道，絕非萬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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