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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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九功領命匆匆而去。
    三阿哥雖然還跪在下麵,但是見到這個情況,心裏麵還是暗喜。
    他知道這個事情是真,既不是他汙蔑大阿哥,也不是他陷害大阿哥,自然也不怕查。
    並且還明白不管怎麽查,大阿哥都不可能平安度過這一關了。
    沒了大阿哥的話,不管是在一群兄弟中的地位還是康熙帝的寵愛,他都是排第二了。
    想到這些,他甚至都有些埋怨大阿哥太蠢了,想要對付太子也不知道用點兒聰明的辦法,竟然會用到巫蠱,還真相信巫蠱會有用。
    也不用那個腦子想想,曆史上用巫蠱的人,除了把自己搭進去了,又有誰成功過?
    要是用點兒其他聰明的辦法,真的把太子給除掉了,他再出來告發的話,就是壓在頭上的兩個人都沒有了,他會成為皇阿瑪最疼愛的兒子,皇子裏麵的第一人。
    不過現在也還行,雖然太子暫時還沒有事情,可是和皇阿瑪也有隔閡了,大阿哥眼下這一關肯定是渡不過去,他又表現出了自己的兄長的關心。
    這樣的話,他要是繼續在皇阿瑪跟前好好表現,再多找一些太子的錯處 ,至尊之位也未必沒有機會。
    心裏麵想著這些,三阿哥表麵卻做出一副憂心兄長的模樣。
    當然,三阿哥的表情其實控製的並不算好,康熙帝其實看出三阿哥的幸災樂禍了。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康熙帝倒是沒有什麽心情和三阿哥計較了。
    康熙帝坐在椅子上,極力克製著頭上傳來的眩暈感,臉色陰沉得可怕,雙手緊握扶手,指節泛白。
    現在還不是曆史上康熙帝後期,在曆史上那個時候盡管也發生類似的事情了,不過前麵幾兄弟從小打小鬧,到你陷害我、我陷害你,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因此對著這個結果,康熙的心裏麵並不是毫無準備,自然也就更能接受一些。
    畢竟那個時候康熙都已經廢掉太子了,再從三阿哥那裏知道大阿哥鎮魘太子,根本就算不上意外。
    眼下卻不一樣,因為康熙帝的身體不好,有意謀奪大位的皇子都擔心時間來不及了,手段就要急促一些。
    原本還要等十多年才會發生的事情 ,都提前發生了,康熙帝就沒有什麽心理準備了。
    畢竟在康熙帝病倒之前,皇室這些人的關係還稱得上是一團和樂,康熙帝盡管太子已經有猜忌之心了,可是疼愛之情還是占著上風 ,並沒有對太子不好。
    其他皇子看到康熙帝對太子的態度,就算是有野心,也不怎麽敢表現出來,也就大阿哥有時候會說些酸話。
    對著康熙帝,就更是孝順的不行,一個個都十分老實。
    在康熙帝看來,皇家的關係自然就是父慈子孝,兄弟之間也都和睦,最多就有些小打小鬧。
    哪怕康熙帝抬舉大阿哥,也是想著大阿哥是長子,總不能不用。
    他是真沒有料到,大阿哥的膽子這麽大,三阿哥也不是老實的。
    同樣一件事情,在有心理準備的時候發生,和沒有心理準備的時候發生,帶來的結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康熙帝氣得是頭暈目眩 ,如果不是還撐著一口氣,要弄清楚為什麽,說不定都倒下了。
    現在既惱恨大阿哥不爭氣,身體上又不舒服,雖然看明白三阿哥的不老實了,康熙帝也沒有精力去訓斥三阿哥了。
    沒過多久,九門提督前來複命。
    “萬歲爺,奴才已經帶人封了那座邪寺,把裏麵的人也全都控製住了,那個妖僧已經承認替大阿哥鎮魘太子、太子妃以及其他諸皇子的事情,也找到了相應的人偶,隻是…………”
    九門提督的話,證實了三阿哥所言非虛,大阿哥是真的在找人鎮魘太子等人,康熙帝正生氣,突然聽到九門提督吞吞吐吐起來,不由得就怒道:“隻是什麽?你還想要替這個逆子說情?”
    “奴才不敢!”,九門提督趕緊就跪下了,替自己解釋道:“裏麵除了貼著太子等人名字的人偶,還有幾個人偶上麵隻有生辰八字,其中一個生辰八字,恰好在萬歲爺萬壽那一天。”
    見到這個生辰八字,九門提督就懷疑是康熙帝的生辰八字,畢竟年月日都對上了。
    但是皇帝的生辰八字,為了預防這一類的事情,本來也是保密的,外人可以知道年月日,卻不可能知道具體時辰。
    九門提督有懷疑,但是畢竟牽扯到大阿哥,也不敢直接說。
    不過看到康熙帝發怒,九門提督就顧不得這些了,哪怕是猜測,也說出來了。
    康熙帝倒是一點兒疑慮都沒有,完全就認為這就是自己的生辰八字了。
    老大這麽不是東西,敢鎮魘太子和其他兄弟,對著他這個皇阿瑪也這樣,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他頓時怒不可遏,渾身都不由得顫抖起來,“逆子,畜生!早知道這個逆子這樣不是東西,當初我就不該要他。”
    正在這個時候,大阿哥也被梁九功帶到宮中了,見到康熙帝那憤怒到極致的模樣,他並不覺得是因為自己,畢竟一路上梁九功一點口風都沒有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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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三阿哥跪在地上,他以為是三阿哥惹康熙帝生氣了。
    他也知道,最近這一段時間康熙帝對三阿哥不怎麽待見。
    於是便笑著開口了,“皇阿瑪,這是怎麽了?可是老三惹你生氣了,老三不懂事,該打打、該罰罰就是了,犯不著自己生氣。”
    康熙帝看著大阿哥無事人一樣,直接就怒喝道:“你這個孽障,還不給朕跪下!”
    見狀,發現康熙帝的怒氣是朝著自己而來,大阿哥心中一凜,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己做的事情被發現了。
    不過仍然心僥幸,又覺得自己不會這麽倒黴,便試探道:“皇阿瑪,兒子犯什麽錯了,讓你這麽生氣?”
    康熙帝一拍桌子,“老大,你在城外養喇嘛是在幹什麽?還要朕給你明說嗎?朕和太子哪裏對不起你了,竟然讓你這麽恨,私底下弄這些歪門邪道。”
    聽到果然是自己私底下做的事情被揭發出來了,大阿哥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額頭冷汗直流。
    “皇阿瑪,兒子錯了!隻是太子一直不尊敬我這個兄長,我才想著要給太子一些教訓,這個事情也不能全怪兒子。”
    雖然事情被揭發出來了,大阿哥也很害怕, 但是他心裏麵還是有些僥幸心理。
    反正大阿哥和太子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每一次康熙帝盡管偏向太子,卻也沒有把大阿哥怎麽樣。
    一直以來的這種情況,就讓大阿哥在心裏麵覺得,他和太子不對付並不是什麽大事。
    在這個事情上麵,大阿哥認為還是這樣,於是下意識就推卸責任,說他之所以這樣做,太子也有錯。
    怎麽說呢?大阿哥也算是被康熙帝寵壞了,天大的事情都不覺得是事,要不然也不能幹出巫蠱之禍的事了。
    不過大阿哥顯然不明白,他以前和太子之間那些小打小鬧的矛盾,跟今天的事情,性質完全不一樣。
    在康熙帝看來,這可是用巫蠱,而且不隻對著太子,其他兄弟,甚至他這個皇阿瑪都沒有放過。
    他要是再對這個事情輕拿輕放,說不定這個逆子都敢直接弑父了。
    用巫蠱,本來也和弑父差不多 ,不管有沒有效果,至少大阿哥的本意是這樣。
    康熙帝拿起桌子上麵的茶盞,就朝著大阿哥頭上扔去,瞬間就有血流下來了,康熙帝卻依舊覺得不解氣。
    “你這個畜生,做出這等惡事來,還推卸責任?敢做不敢當,朕怎麽會生出你這種東西來?還怪太子,太子怎麽你了?朕對你不好嗎?你做出這種惡事的時候,想過朕這個皇阿瑪嗎?既然你不考慮朕這個皇阿瑪,朕也當沒有你這個兒子。來人,把大阿哥帶進宗人府關押,看好了他,別讓他再出來。”
    見到康熙帝這個樣子,連自己頭上都流血了,康熙帝都沒有絲毫心軟,反而要把他圈禁到宗人府,大阿哥也嚇到了,趕緊就求饒起來。
    “皇阿瑪,兒子知道錯了,你就饒過兒子這一回吧!兒子以後再也不敢了。”
    大阿哥的樣子也算可憐,康熙帝卻依舊不為所動。
    “你能走到今天這大逆不道的一步,也是以前朕對你太放縱了,這一次朕絕對不能再繼續放縱下去。”
    然後就對著梁九功吩咐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把大阿哥帶下去。”
    眼看著就要被帶下去了,大阿哥卻掙脫了來押他的人,一臉憤怒的開口了。
    “皇阿瑪,你就如此絕情?因為我鎮魘太子的事情,就要把我圈禁到宗人府?你還說是因為你對我太放縱,我才走到這一步了?要不是因為你偏心 ,我何至於走到這一步?明明我才是皇長子,小時候你叫我保清,也抱著我說,我是大清的希望。”
    “所以你心裏麵一直是怨著朕了?朕對你還不夠好,你卻做出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情?”,看著大阿哥怨恨自己的樣子 ,康熙帝隻覺得一陣心灰意冷。
    在一群兒女中,他自認為最不該指責他的人,就是大阿哥了。
    雖然都說他最疼愛太子,可是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康熙帝也明白他現在對太子的心思,很多情況下都不應該,有些對不起太子這個兒子了。
    對於大阿哥,因為大阿哥性子魯莽,不是心思多的人,又是皇長子,他就是真的全心全意在疼愛。
    要是連大阿哥心裏麵都這樣恨他,其他兒女呢?
    大阿哥卻不知道康熙帝的想法,還在繼續叫囂。
    “我難道不該怨你,不能怨你嗎…………”
    聽著耳邊大阿哥的叫囂 ,心裏麵又想著這些事情,康熙帝隻覺得頭越來越暈,一陣天旋地轉,就倒下了。
    “萬歲爺…………”
    “皇阿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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